酒店的窗口有一對男女正在站在華燈初上的都市前,然而氣氛卻是如此的冰冷。
女人一直看着地面,她知道男人一直在看着她,所以她不敢擡頭看向他,她怕他會將她推下去。
克林恩突然放開了她的手,手緩緩的放在了她的臉頰上,微微用力上面便出現了一絲絲淡淡地紅色,“如果你不乖,就不止是把你交給他們那麼簡單了。”
何晴倒抽了一口冷氣,臉頰上的劇痛讓她的身子都顫抖了,雙手緊緊握着,“我。。我知道了。”
此刻的她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忍氣吞聲,是爲了日後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
克林恩卻是探究的看着她回到牀上的身影,“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是隻有在這個房間裡。”說完,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的門又再一次被鎖上了,男人的腳步聲已經聽不見了,房間裡只有空調的聲音,安靜的可怕。
女人看着牀頂,伸手放在臉頰上還是火辣辣的疼,她卻忍着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她可以感受到剛剛那一刻男人身上和羅曼特一樣的氣息。
何晴只能咬牙,“這一切我都會一筆一筆要回來的。。。。”
豪華的臥室內,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窗外迷人的風景,八十五樓看出去的風景是及其美麗的,只是此刻大牀上的女人因爲忍受着劇痛,而緊緊的蜷縮在牀上。
她的雙手緊緊抓着牀單,手心裡都是冷汗,雙眸滿滿的都是恨意。
深夜中的醫院內,男人徘徊在病房門前,裡面的人還在日復一日的昏迷,他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他看着女人蒼白的臉,小腹微微隆起。
白洛川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纔可以醒,只知道她如果一輩子不醒,他也許會這樣守着她一輩子。
想到此,他都忍不住自嘲的笑,“白洛川,真想不到你也會有這一天。”
他坐在牀邊,伸手握着她的手,觸摸一個硬硬的東西,正是他們上次一起買的戒指,奇形怪狀的戒指此刻也暗淡了光芒,“你還沒有嫁給我呢。”
白洛川將她的手放在了脣邊輕輕吻了吻,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放在了她的小腹,就這樣看着她。
此刻的凌依依只感到冰冷的感覺一直沒有退去,她想要睜開雙眼,想要阻止冰冷觸及她的寶寶,突然溫暖的光芒包圍了她,暖暖的讓她暫時忘記了那股冰冷。。。
不知不覺之中一晚上過去了,護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男人趴在牀上的樣子,面色一紅,不過她是老資格的護士,不會這麼不懂得分寸。
只見她輕輕走上前,伸手輕輕推了推眼前的男人,“白先生,白先生,醒醒已經天亮了。”
白洛川擡起頭雙眸微微一皺,低下頭躲過太過刺目的光芒,“嗯。”
護士聽着男人濃重的鼻音,沉穩的嗓音讓她忍不住紅了臉,幸好戴着口罩並看不到,轉身檢查了病牀上的女人,突然輕輕咦了一聲,“誒”
白洛川聽到她驚訝的聲音,趕緊擡起頭緊張的看着她,“護士小姐,她是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麼”不會吧,昨天一晚上他都守在這裡,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他整個人都彷彿凍結了,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護士。
護士被他這樣看着,也是一愣,轉而指了指牀上的女人,“她是不是醒了。。。。”
白洛川聽了之後,立刻看着牀上的女人,“依依。。。。”
病牀上的女人已經睜開雙眸看着眼前的兩人,只是還很虛弱說不出話,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白洛川見此,就知道她還在生氣,卻又不能說些什麼,只能冷冷的說了一句,“護士小姐,這裡交給你了。”說完,便離開了病房。
護士見他這麼快就走了,有點反應不過來,他不是應該一直在等着她醒過來麼怎麼現在醒了又要走了呢
窗口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女人蒼白的小臉,每一根血管似乎都可以清晰可見,微弱的呼吸在細小顆粒之中也可以察覺到。
凌依依看着眼前的護士,艱難的開口,“我。。。的孩子。。。。”如果孩子沒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護士微微一笑,伸手將她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你看,不是就在這兒麼你現在還太虛弱了,保住孩子都是很勉強的,所以暫時不要起來,知道麼”
凌依依摸到小腹有一個小球,眼眶都溼潤了,“謝謝。。。我知道了。。。”太好了,孩子保住了。
護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的時候,卻是擡頭又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口了,“白太太,你丈夫真的很擔心你,一直都在守着你,有什麼誤會都可以解釋的。”
凌依依看着護士離開的背影,腦海之中又閃過他剛剛離開事沉重的背影,心裡卻還有一個疙瘩,現在她的腦海裡還是混亂的一切,但這並不代表她失憶了。
那天,在機場發生的一切她都記得,這絕對是讓她後怕的一段記憶。
如果這次孩子因爲他沒了,那麼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她不是羅詩情,可以爲了vire而委曲求全。
她也不是kraus,可以爲了他而等他這麼多年。
傷害就是傷害,說什麼都彌補不了。如果你還抱有希望,那就是傷的還不夠。
感情是有限的,傷害是無限的,用有限去對抗無限,那不是輸定了麼
然而病房的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正靜靜的站在門外,護士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他的身影微微一愣,轉而只能輕輕一嘆,轉身離開了。
男人一直看着裡面側頭看着窗外的女人,知道她不想看到他,而他也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再刺激她。
白洛川只能勾脣苦笑,伸手撐在了牆壁上,“依依,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原來他以爲只要娶她回家,那麼一切都會好的。
現在才明白,他要的不是她的婚姻,而是她的快樂,她的愛情,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