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什麼人!我們的族神去了哪裡!”
那半龍半人的老者從祭祀法壇頂端凌空飄下,他如今身體足有三丈高低,那粗大無比的圖騰柱在他手中顯的也並不那麼礙眼了,身後竟然多出了一對褐色的短翼,看那尺寸,雖然做不到自由飛翔,但在空中暫時維持平衡還是做得到的。
在天衍的幫助下,這蠻人的語言對項楊來說沒有半點隔閡,聽到問話,他仔仔細細的朝着這老者看了幾眼,心中倒是有些訝異。
這祭祀法壇之中,看來不僅僅有先前那頭仙靈的本源殘留,還有別的東西,也可能是這個部族之前供奉的族神之力。
他思緒一動,靈覺一轉,微微激盪了一下右手食指上的祖龍節點,額頭的血色龍紋再次浮起,一股強烈的威壓滾滾散開:“族神?那是僞神而已,我纔是真龍的使者!真神的代言!”
他執着如意棍,朝着身旁指了指:“爾等怠慢真神,這便是代價!”
感受到那威壓,老者在空中漫步而下的腳步微微一頓:“真神使者?怎麼可能,真神使者怎會和這些土著原始人站在一邊?”
“土著原始人?”
項楊聽到這個稱謂不由得笑了,在這些蠻族眼中,原來北神州的修士纔是真正的土著原始人。
他心中一動,渾身血氣激盪,額頭的血色龍紋越來越濃:“這是真神的旨意,爾等只要服從便好!還不快快放下武器,先獻上供奉,而後叩求百遍,平息真神的怒火!”
那老者咧開了鱷吻般的大嘴,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朝他慢慢行來,忽然間大喝了一聲:“只有王族纔有真神,真神的旨意從來都是由王族傳達!你冒充神使,罪該萬死!”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圖騰柱忽然光芒大作,一道道絢麗的彩光直射而出,和他身上的圖騰彩紋連作了一片,原本三丈高低的身軀再次龐大了一圈,背後那短小的羽翼突然鋪散而開,每一端都有一丈長短,羽翼上,隱隱有褐色的光圈浮動,半身的鱗甲上也多出了一圈圈複雜的圖紋。
“這纔是你最強的形態嘛?嗯……果然還有其他本源之力夾雜其中……不錯!”
看見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項楊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搶攻的意思,反而悠閒的舔了舔嘴脣,眼中的戰意越來越熾烈。
圖騰柱看來除了加持之外並不適合用作對敵的武器。
那老者再次變身之後,便將它置於身後,伸手一招,身旁幾位蠻帝恭恭敬敬的對他一拜,將自己的武器擲了過去,他雙手一震,一手執着一根丈許長短的赤銅鐵棍,一手則拿着一柄磨盤大小的鐵錘,就連身後的羽翼上都捲起了兩把連枷。
“看上去不錯呢!也不知道經不經打!”項楊大笑了一聲,將如意棍提起,器靈感受到他胸中那滾燙的殺意,入手之處,那一圈金紋微微閃起,原本十萬八千斤的重量,直接翻倍、再翻倍!
‘嘭’的一聲,項楊卻沒想到這傢伙忽然有了這樣的變化,一時間未來得及提起卸力,雙足所站之處頓時一陷,等到反應過來,面前的巨人已經揮舞着四把武器當頭劈來。
“小傢伙,以後可別這樣……好歹給我點準備啊!”項楊苦笑了一聲,用靈覺安撫了一下感覺自己做了錯事、正有些忐忑的器靈幼體,提身迎上。
肉身之力突破百山之後,如意棍原本的份量確實有些輕了,如今兩次翻倍之後確實正好合手,他存心想試試這樣純力量的攻擊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也沒用上剛領悟到的共振之力,直接直挺挺的懟了上去。
如今的如意棍真正已是準仙器,其質地自然不是那赤銅鐵棍可比,“嗡”的一聲,那率先接觸到的棍子直接便被砸出了一個弧形。
那巨人卻也了得,一聲低喝,整個人卻只被砸退了十丈,但就算如此,他也心頭一跳。
他原本便是七山蠻帝,在整個蠻族之中也已是頂尖的高手,祭祀法壇中雙重族神之力加持讓他的肉身之力直接翻了幾倍,再加上圖騰狂化之後,他的力量已經接近百山,但竟然不是對面這傢伙的一合之敵?
項楊眉頭也皺了皺,和那赤銅鐵棍一觸,感受到的力量只不過讓他腳步稍微頓了頓,但卻有一陣急劇的顫動隨着如意棍的棍身直撲而來,這種共振之力已對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影響,渾身隨之而顫,足尖點地,身旁十丈之內,大地龜裂而開,身體隨之恢復了正常。
他眼神熾熱的看着前方的祭祀法壇,“這老傢伙的攻擊中竟然能帶上一絲那仙靈的天賦異能,這祭壇這麼神奇嘛?還能存儲這個?仙獸的天賦異能其實就蘊含着大道法則,如若能將其掌握供人蔘悟,豈不是能造就出一大批九劫修士來?”
大笑聲中,他直接躍起,合身撲上,手中的如意棍化作了一道烏光,朝着那巨人當頭砸下,一時間,他整個人和棍影融爲了一體,如若你仔細看去,那一團影子在閃動中有着極其細小的顫動。
老者所化的巨人也已從驚詫之中回過了神,將那已經完全彎曲的赤銅鐵棍拋開,雙手握着那巨錘大喝了一聲。
他雖有羽翼,但已經嘗試過項楊的力量,哪裡還敢掉以輕心,浮空接招?直接雙足頓地,一團黃濛濛的旋風團團而起,整個人以一種玄妙的方式急劇旋轉了起來,手中的巨錘化作了山嶽一般的虛影,朝着上方迎了過去。
“這恐怕便是另外一個仙靈的天賦力量了,也不知是什麼!”
項楊怡然不懼,直挺挺的撞了上去。
力量到了他這般地步,已經完全有了一力破萬法的信心,更何況,他這一招之中已經用上了剛領悟的共振之力,那頭仙靈雖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這種天賦異能和他自己的攻擊方式極爲契合,真正是如虎添翼。
‘嘭’的一聲巨響,而後一聲清脆的嘶鳴遠遠盪開,卻是如意棍受其感染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戰意,發出了高亢的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