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賽結束之後,駱家姐妹便一聲不吭的跟在了項楊後頭,此時正一人拿着一塊那飛梭炸裂之後的殘片在那看着,就好似頑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亢奮的臉色都顯得有些潮紅,別人說什麼,絲毫未曾入耳。
看到她們,項楊嘴角掛起了一絲燦爛的笑意,暗自忖道:“這姐妹倆對雜學的癡迷,還遠在丹鼎他們之上,而我,正好擁有着整個山海界最強的傳承……那是至尊都未必擁有的東西……”
шωш ¤тTkan ¤c○
萬晟見他不說話,也就不再多言,閒聊了幾句便告辭而去。
六合仙宗提供給萬法仙宗的駐地,乃是整個仙牛洞天之中最好的洞府之一,這次來的弟子又不多,幾乎每人都有一個獨立的庭院,項楊的居處自然也是如此。
身爲三巨頭之一,祝融自己的洞府可要比這裡更強上幾分,而駱家姐妹自然是和西神州九派聯盟的修士住在一起,也不算差。
但是,通過一場比試收來的‘弟子’總是讓人不那麼放心,項楊自然得想轍讓他們增加點忠誠值,於是從滔天峰出來之後,便將他們喚在了身邊。
萬晟真帝一走,綠芽兒便走進了庭院,見到駱家姐妹的樣子也是搖頭輕笑,和祝融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在草地上的八角亭內焚起了一爐香,隨後又挽了挽雲袖,拿出了一套茶具,忙碌起來。
不知何時,庭院四周出現了一套編鐘絲竹,鐘聲悅耳、絲竹嫋嫋,配上那直上三尺之後方纔飄逸四散的極品檀香,讓人的心神不由得一靜。
有香凝神,有樂動心,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項楊這纔將兩姐妹喊醒,拿出了三支玉簡,分與三人。
玉簡上乃是當年玉後所授的古禁制,他端坐中央,手中捧着綠芽兒沏好的香茶,就着玉簡的內容侃侃而談,旁邊,三人聽得如癡如醉,時不時搖首驚歎,癡迷不已。
三人之中,祝融乃是真帝修爲,兩姐妹雖然只是九轉,但神識強度也已是九劫水準,不過天地福瑞萬靈訣十二層之後,項楊使用種魂術已然能影響到真帝高手,雖然不能立竿見影,但是隻要徐徐圖之,長久以往,定能效果斐然。
說着說着,他還有意無意的談到了那塊檢測法寶數據的玉璧,有了天衍傳來的資料,自然剖析的頭頭是道,讓兩位天之驕女聽的雙眼放光,崇拜不已,忠誠度自然也是蹭蹭直升……
套了半天話,項楊也總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訊息。
這兩位便宜徒弟手裡,果然有自己想要的寶物……
……
第二天便是開宗大比之日,當夜,項楊總算見着了那位一直鬼鬼祟祟避不見面的牛老大。
那時,綠芽兒已經帶了三位‘弟子’前去休憩,他回到了自己所居的廂房之後,耳邊便出現了這位老大的聲音。
而後是直截了當的光影轉換,只是剎那間,面前便出現了一間金碧輝煌的大殿,大殿內,空空蕩蕩,唯在中央,擺放着一張雕龍畫鳳的軟塌。
那傢伙上身披着一件鬆鬆垮垮的袍子,敞胸露懷,下身穿了一條花花綠綠的大褲衩,兩條大毛腿翹着,笑眯眯的斜躺在軟塌之上,手裡把着一把酒壺,時不時的咪上一口,嘴裡還哼着小曲,這形象,哪裡像個至尊,簡直就像是一個剛逛完窯子的浪蕩子……
項楊也不過去,就站在原地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搖頭嘆道:“牛老大,你還真是有一套啊,躺着就把錢賺了。”
“嗯?”六合至尊這才坐直了身體,瞪圓了眼睛驚道:“賺錢?哪裡有錢賺?我怎不知道?”
“裝,你使勁的裝,那軟塌旁邊一串須彌戒是啥?牛老大,光是這仙牛洞天,每年出產的元氣石都數不清了吧?你還好意思剝削小弟啊?還不快快還我!”
六合至尊這才恍然大悟,嘆了口氣,有些惆悵地說道:“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別看這仙牛洞天氣象萬千,那只是表面風光而已啊!我這六合仙宗,上上下下數百萬修士,這吃用開銷、修煉資源,哪個不是天文數字?”
“俗話說皇帝不差餓兵,你瞧,光是幾十個真帝級長老,每年的俸祿就得上萬極品元氣石,這還不包括他們的日常開銷,還有下面那麼多人,都要靠我養活……”
他語氣越說越是沉重:“這次的天災,在咱們六合仙宗轄下,也有數十處,牽涉到的凡人國度幾十個,民衆數以十億計,光是賑災的開銷……唉,不提也罷……說出來你都不信,我這真是窮的叮噹響了啊……”
項楊只是冷笑,看着他表演。
牛老大還真賣力氣,長吁短嘆了半天,這纔可憐巴巴的瞧着項楊,有些靦腆地問道:“我叫你來,便是想和你說說老哥哥如今的難處……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要不,這幾日你賺到的……再分我點可好?只要解了這燃眉之急,日後定當加倍奉還啊,我的信譽,你總得信得過的吧?”
項楊冷笑了一聲,朝着腳下那晶瑩剔透的地面指了指:“這便是從北海龍宮掘來的天晶磚吧?要不,我幫你挖幾塊出來?你這燃眉之急也就解了!”
“天晶磚?哪有天晶磚?”六合至尊眼睛瞪的滾圓,一手背在身後輕輕一擺,四周頓時有濛濛白光閃起,等光芒斂去,兩人已然站在了一間殘破不堪的石殿之內。
“方纔拉我前來也是用的這種手段?這傢伙悟的不會真是空間大道吧?”
項楊左右看了看,無奈的嘆了口氣:“好了,牛老大,你也莫要裝模作樣了……那三成,就當是小弟孝敬你的吧,都落到你手裡了,難道你還肯吐出來不成?”
“這就對了嘛……”六合至尊這才鬆了口氣,隨手一揮,身前便出現了一個玉幾和兩個蒲團,上面還擺放着不少美酒佳餚,先招呼項楊坐下,而後給各自斟了一杯,自己先一飲而盡,擡起頭,他的臉色難得正經了起來,語氣沉重地說道:“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