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法仙宗每年都有一次講法大會,平時都由真帝出面,但這次普法真帝卻從北神州傳訊而來,說是爲了加深宗門弟子對少主的印象,讓她主持。
要知道,和北神州的那些宗門相比,萬法仙宗的底蘊可要強的太多了,就算如今已有半數宗門弟子趕去了蠻亂前線,但留在宗內的修士裡九轉以上的高手依舊比比皆是,九劫期的也有不少。
綠芽兒才初入九轉,卻要給那些境界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的修士講法,這在歷史上也從未有過。
但是,不凡之人自行不凡之事,她突破九轉時的仙劫異象已經在宗門內傳開,再加上剛剛三十壽元便已是九轉修爲,誰又敢不服?
當然了,如若她講法之時露怯,別人嘴上不說,心中會如何着想就不得而知了。
和項楊商量了一下之後,她便直接閉關了,準備整理一下這次講法的內容。
比起修爲來,其實她在陣法之道的造詣上更爲深奧。
在試煉之地中,她便得到了蛛後所傳的古禁制,隨後又在時間幻境之中同項楊一起鑽研了十年,她在這方面的天賦還在項楊之上,這次講法,便以陣法爲重了。
她這一閉關便要十天半個月,而後講法也要數日,項楊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在溫柔鄉中呆了這麼久,雖然說對雙方的修爲也頗有補益,但總覺得有些不思進取的樣子,如今空閒了下來,和綠芽兒招呼了一聲,他便做起了別的打算。
三位公主和那些個侍從還在數萬裡之外的海島之上,不過這麼多仙獸同時出現在中神州上,被人發現的話,定然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暫時還是留在那吧。
那個海島不在當年約定的航道之上,雖然離中神州不遠,面積也不小,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在海島周邊也有靈脈經過,只要佈下一個大型的聚元陣,便能改造成一處不錯的洞天福地,自己身旁的這些兄弟、親人也能出來透透氣了。
等日後六合至尊的佈置完成,到時再換地方也不遲。
另外,四海一方也可以佈置在那裡,和鯨族那連接起來之後,只需要在其他神州稍稍安排一下,日後便能擁有一個遍及五神州的傳訊網絡。
所謂的爭霸天下,往往都從種田存糧開始,實力是需要時間來堆積的。
但無疑,和別人相比,項楊擁有最好的條件,無論是氣運、功法、資源還是人脈,如今一樣不缺,如若還不能有所成就,連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埋頭苦幹吧!
將昊天谷整理了一下,抹去了所有痕跡,而後從谷口下海,召出了幻幽,數萬裡之遙兩天功夫也就到了。
這島要比陽石島還要大上幾倍,稍顯狹長,寬就有數百里,長達千里,臨近看去,已經完全是一片大陸的模樣。
在海王之亂前,這個望天島上還曾有過一箇中等宗門,據說也有真帝坐鎮,但卻在戰時覆滅,海王之亂後,這裡並未被劃分進安全航線之內,最終廢棄了下來,成了荒島。
在島東側,有一片潔白細緻的沙灘,沙灘上,一座石山突兀聳立在那,等項楊上岸,石山一頭,忽然有一對大大的眼睛睜開,朝他看了看,又懶洋洋的閉上了。
石背靈龜雖然是龍族專用的座駕,但也逃不脫龜族的特性,逮着機會便喜歡呼呼大睡,沒有主人的呼喚,有時候一覺都能睡上幾年。
一條身影從石山之上掠了下來,見到是他,連忙施禮:“駙馬大人...您總算回來了,幾位公主朝思暮想,很是擔心呢...”
項楊朝這位渾身披着石甲的統領看了看,笑道:“壘石統領,我走時不都已說了,讓你們安心在此休憩,我得空再來看你們,有何好擔心的?”
壘石撓了撓腦袋,呵呵的笑着。
他乃是三十一公主的侍從統領,真身乃是甲族中不多見的赤石將蟹,力大無窮、防禦驚人,戰力很是不俗,但腦子卻不太好使。
方纔那幾句話,還是二十七公主坐下那位歸統領教的,說是幾位公主殿下的心思也要讓駙馬知道知道,誰先見着了駙馬,便說與他聽,但被項楊這麼一反問,他那滿是肌肉的大腦哪裡還反應的過來,也只能撓頭傻笑了。
在北海之上一同遊蕩了那麼久,這幾位統領連帶着下面那些侍從、侍女的性子,項楊早已都摸透,見狀也不爲難他,笑了笑便又問道:“三位公主和另外兩位統領何在?”
壘石老老實實的答道:“三位公主都去島內遊玩了,兩位統領跟着保護,我留下來看家...嗯,還有駙馬的幾位手下也在。”
“遊玩,這荒島有何好玩的?”
壘石眨巴了幾下眼睛,努力的想了想,而後指了指身後一片鬱鬱蔥蔥的密林,在那密林背後,隱隱可以看見幾座連綿相接的山丘。
“前段時間那裡似乎有些異象,幾位公主久等駙馬不至,說去看看,就當是散散心了。”
項楊奇道:“嗯?異象?難道有什麼天材地寶出世不成?”
壘石憨憨的搖着頭:“不是,歸統領說那是有人渡仙劫...”
“渡仙劫?”
項楊眉頭一皺,這望天島上竟然還有土著嘛?如若是妖獸也就罷了,如若是修士,這裡離中神州那麼近,爲何還留在此處?
要知道,雖然這裡離萬法仙宗有數萬裡,但由於航道的緣故,位置是朝着西方偏離的,其實離中神州只有不到兩萬裡而已。
原先在靠近幾大神州的海島上確實有不少修仙宗門存在,但海王之亂後,一般的修士哪敢長居此處?如有條件,早已遷至五神州上去了。
他興致一起,哪裡還待得住,讓壘石繼續留守,直接將三相喊來,便循着三位公主所去的方向而去。
按壘石所言,她們也去了幾天了,應該是有所發現,否則早該回來了纔對。
當時抵達此處時,他着急去見媳婦,也未曾仔細搜尋過此島,此時越往深處,卻越是有些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