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峽海面之上,波瀾怒濤迴繞六座如刀巨礁層層激盪”上千重如雪駭浪,瀰漫四散於方圓千百丈海面之上,只見得風浪極驟,風濤險惡
偏就在這險惡荒涼的驚駭駭浪之中,卻正有三幢其色各異的遁光漂浮於海面六七丈上,忍四下風濤吹打狂卷,屹然不動。
“義母”一聲驚喜萬分的驚呼聲起處,那白衣嬌媚的道姑東陽,已直御遁光飄飛與被一片畝許碧光託定的盧嫗近前,盈盈拜倒大禮參見。
“起來吧!”盧嫗點點頭,微笑道:“東陽,不必多做這些虛禮,且說說你傳信香請我前來,到底是有何要緊之事呀!”
說着話,她還向那一旁肅然不語的墨龍龍玄,點了點頭,倒是絲毫看不出如傳說那等個性怪癖難近,喜怒不定,卻似一位和善慈祥的老道婆。
而聽得義母詢問,那東陽便站起身來。御遁飛至盧嫗碧雲上站定,恭聲回話道:“回稟義母,孩兒今日請義母前來,卻是因爲那盤葷洞府之事。”
“哦?爲盤牽洞府,你且仔細說來”盧嫗目中精光一閃。
東陽點點頭,回道:“此事孩兒正是要與義母細說,不過此間風浪太急,也不是什麼說話之地。
不如請義母駕臨孩兒宮中小坐,孩兒再與義母細講如何?”
“不必了‘盧摳把手一擺,又回道:“就在這裡說,到底是什麼事與盤牽遺珍有關?”
※※※
凌雲反身,準備從那開闢的通道之豐飛了上去。
到得第二層之後,凌雲的昊天寶鑑青光再度綻放,將那洞之中的烏金寶塔給攝取而出,收了起來。
烏金寶塔收取之後,雖然他本人,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明顯的變化。
但是,凌雲卻是明白,沒有了這四海塔聚斂海中水脈靈氣,這仙府肯定會日漸蕭條。
不復先前的氣象。除非,有別人入主這盤葷仙府,尋到別的聚靈寶物代替。
當初,仙人盤葷乃是爲了躲避自家仇敵,方纔將仙府挪移在這北海的海眼之中。凌雲沒有這個顧慮,自然是要將其收走。
仙府與小世界不同之處就在於此,宏大不足,卻靈動有餘。其本身,也算是一種寶,故而,卻是可以隨意的挪移。當然,前提是,力足夠。
第二元神身子一晃,立時間,身形暴漲,迅速無比的化爲了數百丈高下。
而後,力如道道長虹,迸射而出,宛如條條繩索,透傳金石,交纏在盤葷仙府的各個節點之上。
隨之,其按照那竹簡靈符之上所記載的祭練之,開始祭練。
頃刻間,一道道數丈大小的符策,如暴雨一般傾灑而下,落入道道長虹之上。
而這些長虹,就如同那河流,將這些符文分別傳送於盤蘋仙府的各個節點,進行祭練。
如是,差不多三個時辰過去,終於,“轟隆隆”仙府開始晃盪了起來。
隨之,無邊金霞爆射而出,璀璨如太陽一般。
剎那間,光芒斂去,仙府縮小了許多,原本與之銜接的金玉土石,驟然空曠了下來,現出一片片的孔洞。
凌雲卻是明瞭,這仙府挪移至這海眼之後,便對此地造成了一定的破壞。
所以,它也起着一定的鎮堊壓海眼的效口所以,凌雲將其收走之後,就必須在這方面進行加固,否則,若是因此而引動什麼大的災劫,也會算在他的頭上。
而對此,盤葷仙人卻是早有準備,他自我封印的太白玄金精氣,就是爲修補海眼而準備的。
也正是因爲此,雖然僅僅是材料,但威能足堪壓過大多寶的太白玄金精氣,並沒有被其列在此行的收穫之中。
這一刻,凌雲高擎着九疑鼎,放出一道道黑線,對那些殘缺的空洞之地,進行餌平。
就這般,凌雲一邊祭練壓縮,一邊進行修補。足足三天三夜的夫兒過去,海眼通道的殘缺,終於被修補完全。
而盤葷仙府,也被祭練的只剩下數百丈大小,足可順利的從海眼之中攝取而出。
此時此刻,凌雲手中殘餘的太白玄金精氣,就剩下了那麼一丁點兒。
不過,他還是沒有將其浪費,珍而重之的收將起來,準備等到將來給自己得意的弟子。
盤葷仙府被祭練的足以在海眼之中通行,第二元神也不再浪費時間,以爲數衆多的力長虹爲繩索,開始將其拉出來。
孰料,其一發力方纔發現,那盤葷仙府只微微一晃而已,沉重無比。連連發力,皆是如此。
見得如此,他卻是明白過來,肯定不是仙府自身的重量問題。
而是這裡的水脈、地脈靈氣,與仙府還有勾連,所以,若是強行收取的話,等於,凌雲在和附近不知道幅員多廣的水脈、地脈較勁。
將九疑鼎留下,讓其即時的進行收取,而後,便即飛身,遁入了海眼之中。
很快,凌雲便來到了仙府之前,果然,其能夠清晰無比的感受到,磅礴、浩蕩無邊的靈氣宛如無數條無形的鎖鏈,將其定在原處,難以動彈分毫。
當下裡,昊天寶鑑的光芒朝着其中的一條靈氣鎖鏈照了過去。
立時間,無聲無息的,靈氣鎖鏈便斷裂了開來。
這些靈氣鎖鏈,因爲缺少了四海塔這份聯繫,所以,與盤葷仙府之間的勾連。
僅僅是一種慣性的力量罷了,故而,斷裂開了之後,卻是沒有再行烏連起來的能力。
一個時辰不到,所有的靈氣鎖鏈,盡數斷裂。
即時間,第二元神也感到身上一輕,即刻發力,將那數百丈大小的盤葷仙府,一點點兒的往外拉扯而去。
凌雲卻是並未立刻出去,而是繼續的往海眼之中深入,佈置一層又一層的禁,讓這裡發生災難的機率,降至最低。
當凌雲從海眼之中出去之時,近一天的時間便過去了。而這時,第二元神還在發動九疑鼎,收取這巨大無比的仙府。
又耗費了近五天的時間,第二元神都感覺自己有些虛脫了,方纔將盤葷仙府給收入九疑鼎中。
仙府到手,此番盤葷仙府之行,可以說是大爲的圓滿。
凌雲剛一出海面,耳邊傳來霹靂震響。
漫天青光碧火已夾雜無數茶杯大小小的青碧雷珠直向他打去,劈頭蓋臉瀰漫一天。
卻是盧嫗最善應用的獨門乙木神雷,其功效與那道家的太乙神雷相仿,但別有另一番神妙。
幸好凌雲夠謹慎,玄功運起後腦後忽的飛起一隻數十丈的巨手。
只見,巨手一撈,就聽得噼啪之聲大作,無盡碧磷青煙瀰漫一天,那乙木神雷已是盡被碧手擋住。
可那盧姐畢竟不是易於之輩,其人在唐初時便已得道,一身修爲神通榮列宇宙六怪之一,又哪是那等容易對付之人。
見自己的神雷被凌雲當下,其一眼就認出了那火紅巨手乃是敵人元神所幻。
當下冷聲一笑間,再是把手一揚,一片銀光已應手出,直向空中那巨手射去。
銀光剛一離手,便先是砰的一聲輕爆,驟然爆散成千萬銀雨,望空激射散佈一天。
細看時,那卻是無數支銀光磷磷的寸許銀箭,其數何止千萬,頃刻間便至巨手近前。
還沒等,凌雲收回巨手。‘啪啪’之聲連作,一陣極其清脆的爆音連響處,那萬千銀箭已盡爆射在巨手上。
一時間萬點火光夾雜銀磷橫飛,猶如正月裡燃放的花炮,爆出滿空的花雨繽紛,巨手被轟然炸散粉碎。
凌雲臉色有些泛白,本體精氣也都損傷了些許,那巨手附着凌雲的一絲神念,因而當巨手被毀,對於他本體有這一絲傷害。
而見巨手被自己銀箭轟散,對方分神受到重創,那盧樞卻不急着再施手段,而是冷笑一聲道:“如何?綠袍,我這太乙銀靈箭,其威能還堪一用嗎?”
“太乙銀靈箭?”
凌雲心中回思對方那寶物的名字,忽想及一事,恍然大悟,虧自己還號稱前知神通無可匹敵,怎麼對敵時偏卻就不加細想了?
只覺得一向來對敵那三尊分神用的順手就常用不禁,卻沒想到對面的老乞婆是什麼人?
她可是那枯竹老怪的同門呀!那枯竹不正有一宗寶物名爲太乙青靈箭的,專傷元神。
而這老乞婆與其同門,又怎能不會類似的手段?
想到這,凌雲已然恍悟,也懶得再與對方鬥嘴,就當是吃虧長見識了,兩手急急互搓一揚間,漫天的紫青神焰已是應手而出,冉冉飄飛向那盧姐打去。
你不是善用乙木之術嗎?我就用先天兜率神火來對付你,倒要看看是你乙木神通了得。還是先天靈火厲害。
如是,就見凌雲手揚不聽間,那如意形的紫青燈焰便如天女散花般,朵朵翻飛,重重層疊。
如暴雨一般向盧奴打去,引得她急使仙訣令腳下碧光倒卷,形容一團通碧光幢般把自己護住,抵擋神焰。
於是就見那漫天的紫青神焰隨滅隨生前滅後繼,宛如億萬花雨,夾雜着無量的紫青靈焰。
潮涌向碧光打去爆震,把那盧姐護身的碧光都爆得層層崩散,只得由其不斷揮手以乙木真氣做那補充。
說起來落得如此局面,也是怨那盧樞自傲驕狂,在傷得凌雲後沒有接着出手,而後面對紫青神焰更是單用腳下碧光化幢去擋。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綠袍的紫青神焰乃是先天靈火有形之寶,合以其本體元靈精氣後隨滅隨生迭起不斷。
而她自己的碧光,不過是用法力隨意幻化的一幢護身光幢,全憑本體乙木真氣支撐乃無形之物,兩者相持起來又怎能長久抵擋住神焰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