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回到警署,倆人便感覺被一股緊張的氣氛所包圍。
由於昨天根據線索的提示,嚴屹對專案組下達了查處醫院等場所中、臉上有疤,高個子白人男子的疑犯特徵標誌。
可能是近日來案件毫無線索的緣故,大家在聽到這條線索的時候就像是獵犬嗅到獵物的本能,開始瘋狂的篩查。
寬闊的辦公大廳裡,抱着工作設備和各種人物檔案的年輕警官們快速走來走去。根據江川的提議,搜查部和情報科的同事們統一對近幾年關於燒傷縱火案的倖存者以及犯罪明顯特質的人全部調去檔案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
對於警署的警官們來說,沒有什麼比翻舊賬來解決當前的案件更加讓人鬱悶的事情了。不僅耗費人力,還耗費財力,當然方諾的心情更是變得很差。
倆人回到刑事案件科的時候,方諾正站着和別的同事指手畫腳。
方諾轉過那張堆滿橫肉原本不討人喜歡的臉,在發現江川和嚴屹的第一時間便是大聲說道:“我們的兩位警官經過多日的搜查取得了微不足道的進展,辛苦大家了,儘管希望渺茫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認真對待這件事”。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倆人的譏諷。
“有什麼進展嗎?”江川懶得和他計較,隨意的問道。
“事實擺在面前,這一點無需我再重複”方諾攤攤手,看了一眼周圍說道:“大家都動起來,動起來,嗨,那個小子你不想被炒魷魚就儘快給我他媽的查資料,別打瞌睡。”
方諾回過頭來盯着江川和嚴屹,伸出一隻手指着兩人說道:“這個提議是你們發出的,最好是有所收穫,現在整個警局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儘早收拾好這個爛攤子”。
“盡力而爲吧!”
江川說着就要走進辦公室去,被方諾一把抓住胳膊說道:“嗨,小子你什麼態度,什麼叫做盡力而爲,這可是你提議的!”。
“他的意思是我們會盡力搞定”嚴屹在一旁插嘴道。
“你們最好搞定!”方諾放開江川,用手再次指着兩人說道:“有幾個人你們應該去見見!”。
“什麼人?”江川問道。
“根據你們提供的特徵抓捕的幾個嫌疑人”
“幾個嫌疑人?”江川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疑惑地說道:“什麼意思?昨晚就抓捕了一些人?”。
“時間緊迫,我可沒有那麼多耐心耗下去,在收到嚴屹的彙報後,我第一時間安排了人對本州大大小小的醫院展開了排查,凡是符合犯罪嫌疑人特質的全都給抓捕回來了!”
“是誰讓你大肆旗鼓的去抓捕這些人的?”江川皺着眉頭,語氣中帶着不滿問道:“你這麼做不但起不到作用,而且如果被真正的兇手知道他會加進一步的防範!”
事實上在昨天離開之前,江川有交代嚴屹這次的調查屬於秘密進行。他斷言兇手絕不會將自己暴露在這麼明顯的特質下。
而且根據麗莎等人的描述兇手下巴處有燙傷,但誰能保證那不是兇手特意爲了誤導線索而故意露出的馬腳。
嚴屹側了一下頭說道:“我在下達命令的時候少說了秘密進行!”
“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辦法解決!”方諾說道:“目前上面對我們取得的線索很滿意,他們希望能儘快審訊早日抓到兇犯,今天你們倆啥也不用幹,就給我審訊他們,直到有線索或者是審訊完他們爲止。”
“對了,抓回來的嫌疑人全部都被關在拘留室內”方諾補充道。
“你在抓捕之前爲什麼不和我們打個招呼就擅自決定?”
面對搞砸事情的這個傢伙,江川臉上掩飾不住的生氣。
“嗨,這本該是你們的工作,你現在反過來怪我?你們倆甩來一個線索,我們的同事昨天晚上一宿沒睡覺抓捕嫌犯,你們又在哪裡?如果不是儘快破案,我們爲什麼不放假回家?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一下語氣,最起碼在這裡我纔是頭兒!”
“對,一個貪慕名氣只會搞砸事情的頭!”
“法克!”方諾用粗厚的聲音氣急敗壞的說道,他豎起食指再次指向江川,發怒的樣子感覺和他的形象很不相符。然後他用重重的語氣對着江川說道;“現在,立刻馬上消失在我面前,不管你做什麼,我只看結果,阿尤OK?”。
方諾說完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重重的摔了一下門,緊接着關閉了透明辦公室的百葉窗。
“沒事惹他幹嘛?”嚴屹撇着嘴說道。
“好不容易有點線索,又被這個蠢貨給搞砸了”
“先去看看吧!今天又有的忙嘍!”
“這都怪你,如果辦事的時候稍微認真一點就不會出現這些麻煩事!”
“這怎麼能怪我了,所有的手續都是按照正常程序辦理的!”
“對,可你應該知道,這麼大肆旗鼓的抓捕嫌犯,肯定會打草驚蛇的吧!”
“說不定是你多慮了,如果嫌犯就在那羣人當中了?”
“但願你天真的想法能被證實”江川無奈的搖搖頭。
嫌犯怎麼可能就在那羣人當中。江川心中不滿的發着惱騷,但還是快速跟着嚴屹朝着關押室走去。
可當他們到審訊室的時候就徹底傻眼了。
本以爲方諾爲了邀功會抓捕一些人,但沒想到整個警署的八個關押室全部都塞滿了人。而且連一間用來儲物的房間也零時充當了關押室。
“這是把整個晉西有明顯外傷的人全都抓捕回來了吧?”盯着這羣人臉上大小不一的傷疤,江川有些頭大。
跟重要事的是,就連有些臉上有明顯刺青的人也在關押對象範圍內。
“馬上篩選,高個子,身高大概在在185公分,白人臉上有明顯特徵的人”江川對一旁看押的警官說道。
“那剩下的人怎麼辦?”小警官犯難的看着江川和嚴屹。
“按照江川科長說的辦!不管怎麼樣,不符合特徵的你們怎麼弄來的還怎麼弄回去!”
擁擠的房間內站滿了不少人,他們嘴裡地裡呱啦的說着不同的方言。不過不用想也知道,無法是抗拒和咒罵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