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原本也不知道該怎樣做,可是妤卉先給他講了那樣一個美好的故事,讓他有了參考的範本隱約多了幾分希望,似乎還能摸到一點頭緒。但是更多的希望都比不了他最重視的那一點,他懇求道:“妻主大人,您不要拋棄我好麼?”
妤卉笑了,打趣道:“阿黎,我一屆草民怎麼敢對皇子殿下始亂終棄呢?”
阿黎不安道:“如果我根本不是皇子,妻主大人就不會對我這樣好了吧?”
“我對你好,只因爲你是我最初認識的阿黎,無論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答應過你的事情都會盡量做到。”妤卉信誓旦旦地說着,她其實比阿黎更多了幾分憧憬,如果阿黎是皇子,那麼就意味着他成爲男元帥更少了一些阻礙吧?
但是轉念又一想,如果那位五皇女真是血統不正的“狸貓”,讓她知道了阿黎的存在,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呢?或許會讓阿黎性命堪憂。
想到這些,妤卉皺眉叮囑道:“阿黎,你的身份我會幫你再仔細查查。不過情況不明朗之前請你不要對別人聲張,否則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我明白,以前的主人也說過禁止我對旁人講程淵這個名字,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妤卉聽後心中不安更多,程柔看來是很有計劃地叮囑阿黎到京城尋找親生父親,又不讓他說出“程淵”這個名字,目的恐怕不僅僅是暫時保護阿黎的性命讓他能有機會清楚自己的身世這麼簡單吧。
另外還有一點,假如五皇女並非皇帝親生女兒,那麼阿黎的存在一定會動搖五皇女已經擁有地和未來將要得到的權勢。而她想要培養阿黎當男元帥。就不可能讓阿黎一直以奴隸侍兒這種身份躲在妤府,早晚要公之於衆,站到明處。這是一種無法避免的矛盾。
就算五皇女與阿黎是孿生至親。那麼當初阿黎爲何會被拋棄呢?會不會牽扯到其他什麼陰謀佈局之中呢?
以前妤卉不太能想象皇帝地雄才偉略狠辣心計,但是經歷了鸞和的事情之後。… 妤卉甚至有點懷疑,如果阿黎是皇帝親子,皇帝也許是很清楚很冷靜從阿黎出生起就開始佈局,爲地是等他長大了利用。
這些瘋狂念頭折磨着妤卉,使她因鸞和事件還沒有緩和的神經更加脆弱。她無端感到一種窒息,原來別人的秘密一知半解之後也能壓死她這個大活人。
“妻主大人,如果我是皇子,還能像現在這樣與您一起生活麼?你還會摟着我與我睡在一起,教我讀書識字,培養我當男元帥麼?”阿黎突然很真誠地望着妤卉如此詢問。
妤卉儘量綻放自然的笑容,溫柔說道:“阿黎,你就是我命中註定要輔佐的那個男元帥,我不會放棄自己地使命。至於同牀共枕。那是建立在兩情相悅的基礎之上。我不會因爲你是奴隸就嫌棄你,也不會因爲你是皇子就多麼寵着你。其實感情上我很自私,我只想要我喜歡的那種男人當我的唯一。坦白講。你現在還沒有達到我的理想標準,不過你很努力。我看的出來。如果你覺得這樣讓你很不舒服。你不想再繼續,請直接告訴我。你我都有選擇堅持或者放棄的權利。”
阿黎毫不猶豫十分堅定地說道:“妻主大人。假如無論我是怎樣的身份,都會因爲您的那個任務而不被拋棄,那麼我願意,一直爲那個目標成長努力。”
妤卉於心不忍道:“如果你地皇子身份被證實,你能順利回到皇宮或者被送去其他地方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沒有人再欺負你,萬千奴僕供你驅使,甚至你可以選擇任何你喜歡的女人結婚,你還會願意留在我身邊,去歷盡艱險困難顛覆傳統世俗,成爲男元帥麼?”
阿黎地鳳目中流露出一種攝人魂魄的神采,他癡癡望着妤卉,動情地問道:“如果我不能成爲男元帥,是不是你也不會繼續當我地妻主呢?”
這句話問得妤卉一僵,她本來有許多借口安撫哄騙阿黎,可是當她對上他那雙燃滿真誠愛意地眼眸,她覺得任何謊話都是那麼蒼白無力。她只有坦言才能換來心安理得。她深吸一口氣,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點點頭答道:“阿黎,現在的確我是這樣想地。”
理論上講,如果阿黎不能成爲男元帥,或者說不願意揹負那麼沉重的使命,那麼她就沒有責任沒有必要對他付出那麼多的耐心,她也許會留他在身邊方便照顧,但絕對不會爲了顧及他的更深層次感情需求而心不甘情不願做他的妻主。
兩情相悅是幸福,如果一方勉強,長此以往,兩個人都會受傷害和折磨。長痛不如短痛,她是最不願意出賣自己的感情和未來的幸福而去扮演什麼博愛的救世主。
但是仔細思量,妤卉又有些遲疑,她不太能肯定自己真就對阿黎毫無男女之情。也許她是花心的易動情的那種女人。蘇眠亦師亦友,能與她暢談爲她開解困惑,是她情感的依賴寄託;而逝水一開始應該是立場敵對,現在雖貌似要結盟合作,卻仍然保留有他自己的野心目的,她欣賞他的才華能力,並不代表她會信任他親近他。
那麼阿黎對她而言又是什麼人呢?
他對她非常信賴,她也一直不曾對他有過懷疑。
她可以毫不設防完全放鬆身心就在他身邊入睡。
他對她千依百順,願意爲她改變,努力去滿足她的期待目標。
她也時刻惦記幫他尋找親人。
他坦誠表白,他對她的愛,不求唯一不求對等回報,只要不被拋棄的一句許諾。
她經常反省,忐忑不安,因爲她的自私顧慮不敢接受他的愛,又不忍真的嚴厲地去回絕,她甚至還不斷讓步,只守着不失身這最後一條底線,答應當他的妻主。
他爲她付出了那麼多。
她看的見的,看不見的,聽得到的,聽不到的,感受得出的,被忽略的,每天每天潛移默化,向她滲透,一點點或許早已將她改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日久亦能生情,此情已無法簡單就抹殺。
妤卉毫不修飾很坦白的回答,讓阿黎的眼神不由得一黯,但是非常迅速復又燃起另外一重璀璨光芒。
她現在還不愛他,但是她並沒有說永遠都不會愛他。相反她給了他那麼多機會,她不討厭他,她想成就他,他又有什麼好傷心難過呢?他應該高興纔對。
於是阿黎的臉上綻放笑容,鄭重許諾道:“妻主大人,我明白了,只要您不放棄對我的期待,我也絕對不會放棄,我願意去做任何您希望的事情,成爲男元帥或者其他都不是困難阻礙。”
“阿黎,我知道是我強求你,或者就是赤裸裸地利用你對我的感情,逼你去做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妤卉將阿黎緊緊擁在懷中,聲音也有着因心靈震撼而產生的激動顫抖,她不想辜負他太多,可她現在除了嘴上說說,又能做到什麼呢?
她在他耳邊呢喃着也許下諾言:“也許將來你明白了更多的道理,有了更強的能力,卻因爲今天你對我的允諾被束縛,你會不再愛我,會十分恨我。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不後悔這樣做,我會一直承擔我該負的責任,絕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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