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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卉一方面不得不用很大的精力考慮這些有關未來生存的問題,一方面仍然惦念着如何讓阿黎早日擺脫心靈束縛的事情。她昨天還對阿黎說今天帶他出門,買一把寶劍當作禮物送給他,可是昨晚發生了一系列事情,到今天一早她已經搖身一變成爲了世家小姐。歸家儀式安頓新住處各種事情忙到現在,都沒機會與阿黎單獨說話談心。
好不容易等到院裡屋內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妤卉正想叫阿黎回自己臥房說悄悄話,院子外邊突然來了個侍兒傳話,說是姒氏特意請了京城有名的裁縫,要給妤卉量體裁衣,順便也與妤卉說些體恤話。妤卉明白姒氏找她恐怕不是做衣服說家常這麼簡單,多半也有試探的意思。就算沒有更深一層的目的,她身爲子女被母親的正夫傳喚,自然也不敢耽擱。
家主正夫的地位遠高於其他夫侍,統管府內男眷和未成年的小姐公子們的教養。嫡庶有別,家主的子女無論生父是誰,在人前和正式場合都必須稱呼家主的正夫爲父親,而生父只能喚作叔父。
妤卉入府的時候有人教她了這些規矩,她雖然覺得很迂腐,卻也不敢貿然違反,產生不良影響。她打定主意,姒氏試探她,她也可以趁機試探姒氏,最好雙方能初步取得一致,達成同盟。
妤卉離開之後,順德站在院子裡看着侍兒們忙碌的身影,想着自己的心事。
之前鄒氏特意叮囑的那些話順德不敢忘,也不敢違抗。鄒氏說他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爲順德爭取到晉升的機會,當了院管事,這些年待順德不薄,該是他回報的機會了。
“順德,表面上看家主大人似乎對四小姐沒什麼特別照顧,實際上現在是非常時期,嫡小姐剛過世,家主大人就又認了個女兒回來,擺明了還是想多一個繼承人挑選的餘地。四小姐沒了父親,年輕識淺,剛進入府中,定是要找個人依靠。別的院裡也會派人安插眼線,不過你在她院子裡職位最高,只要握住大權,別的侍兒們就連四小姐本人恐怕也要爲你是從。”
“公子,奴才該怎麼辦呢?”
鄒氏出身官宦世家,內宅勾心鬥角的事情見得太多,略一尋思就說道:“順德,除了儘量安插自己的親信,對別人的眼線立威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用鐵腕手段震懾那院子裡的下人,讓他們輕易不敢造次。當然頭一次這麼做還要抓好時機,儘量不讓四小姐對你產生反感厭惡,也試探一下四小姐的性情。她若是不敢對你有異議就很好控制。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還能將矛頭指向姒氏或何氏的人,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殺殺他們的邪氣。”
順德得了鄒氏的真傳,盤算着該如何入手才能達到目的。其實他本性不壞,對妤卉的印象也很好,按照目前的相處情況,或許不用立威,妤卉也能事事與他商量,對他倚重。這樣他在這院子裡有小姐的信任,有本身職務的權力,旁人哪個敢不服帖?
“嘩啦”一聲響打破了順德的沉思,就聽正房裡有人驚呼:“糟了,你怎麼把花瓶打破了?”
順德心中嘆氣,看來他還沒出手,就已經有人按捺不住開始惹事生非了。他快走幾步進入正房,擡眼便看見涵佳指着長喜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花瓶可是主夫大人特意賞下來給咱們小姐的貴重物品,我剛纔擦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讓你一挪動就碎了?”
長喜有些慌張地解釋道:“剛纔好像有什麼人撞了我一下,我纔沒拿穩將花瓶摔在地上。”
順德叱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長喜,你說被人撞了才弄壞花瓶,此話當真?究竟是誰撞了你?”
屋子裡除了涵佳、長喜就還有一個四等侍兒和阿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聚在花瓶碎片旁邊觀望。
長喜膽子小不敢得罪順德的人,他把心一橫指着阿黎說道:“是他,是他剛纔故意撞了我。”
阿黎聞言一驚,正想解釋,涵佳也居然附和道:“對,可能是阿黎,他剛纔一直在長喜邊上擦櫃子。”
順德從涵佳和長喜眉來眼去的神態中已經看出了幾分端倪,應該是他們兩人聯合在一起故意栽贓給阿黎吧?地上碎掉的那個花瓶雖說是姒氏關照送過來的東西,卻並非什麼名貴之物,市價充其量一兩銀子,普通的二等侍兒一個月的月錢就能賠,賠了就能免除家法不用受皮肉之苦。但阿黎是奴隸身份,即使能賠償損壞的物品也必須受罰。涵佳和長喜爲什麼要聯合起來害阿黎呢?難道是嫉妒阿黎被四小姐寵愛麼?還是想利用這種事情探探他這個管事的本事?
順德想如果他現在戳破真相藉機罰人立威,一來無憑無據難以證明阿黎的清白,二來反而會得罪涵佳和長喜背後的主子,對自己不利。要罰他們最好還是由四小姐出面。不過眼前的事情不失爲一個好機會,他不妨假裝被矇騙,就以此事按規矩責罰阿黎,讓涵佳長喜掌刑,等四小姐回來再如實上報,看看四小姐會有怎樣的反應。
四小姐如果心疼阿黎,必然會再仔細調查一番,他適時引導,讓她對涵佳和長喜的居心產生懷疑,從此疏遠那兩人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總之他秉公處理,直接對阿黎產生傷害的不是他,矛頭推向涵佳和長喜背後的主子,正達到了鄒氏最初的用意。說不定四小姐足夠聰明也夠膽色,給涵佳和長喜一點顏色瞧瞧,能壓一壓他們的囂張氣焰。
想明白了這層關係,順德正色道:“阿黎,你可知錯?”
阿黎跪在地上,低着頭小聲辯解道:“管事大人,下奴沒有撞過長喜。”
順德環視左右問旁人道:“那麼有誰能證明不是你撞的?難道你的意思是說長喜自己手不穩故意摔了花瓶?”
沒有人站出來爲阿黎說話,剛纔那個在場的四等侍兒在順德眼色暗示下,只說他專心做事沒注意這邊的情況。
逝水原本沒在這邊屋裡,看侍兒們都聚了過去,他也跟着進了屋。他悄悄從地上拾了一塊花瓶碎片捏在手裡看了看,輕輕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了一句:“這好像只是一個普通花瓶,並不值多少錢。”
涵佳生怕旁人看出什麼破綻,急道:“管事大人,這瓶子究竟值多少錢小人不知道,但是這是主夫大人送給咱們小姐的一片心意,打碎了這瓶子的奴才決不能輕饒。”
長喜面露恐懼之色,再次聲明道:“都是阿黎碰了我,管事大人,我是無辜的。”
順德面無表情地說道:“長喜,既然你指認是阿黎撞了你,你才失手打碎花瓶,那麼將功折罪,我就不計較你的過失。阿黎,以往府裡發生這樣的事情,損壞的物品如果並非十分緊要,當事人又賠得起,可以免受責罰。可惜你只是個奴隸,就算你有錢賠也要受罰。來人請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