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卉判斷劉丹與逝水之間的關係更特殊一些,而這位葛醫師或許只是個幌子,她可不想繼續在這裡耗費時間。另外她也擔心自己把阿黎獨自留在牀上太久,他又會胡思亂想,做些不利於身心健康的傻事。葛醫師給她一個臺階,她就順着下了,轉身離開。
妤卉回到自己房內,看到阿黎乖乖趴在牀上,正在看那本限制級畫冊。她立刻想起應該儘快開展對阿黎的正常教育,第一步當然是教阿黎讀書識字,於是她跑去自己的書房取了筆墨,又拿了幾本這個世界基礎啓蒙的書再度返回臥房。
在這一出一進的過程中,她不由自主會看向北房逝水住的地方。其實她從外邊只能看到房內燈影閃動,聽見一些模糊虛弱的呻吟,不過她總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太放心。
妤卉發覺自己這種不放心,竟然不是因爲害怕葛醫師是逝水的同夥,兩人在房內密謀什麼;而是害怕葛醫師對逝水欲行不軌更多一些。她知道自己已經對逝水動了惻隱之心,她也明白不該這樣的。從目前的線索看,逝水是敵人的可能行最大,至少他與嫡小姐之死脫不開關係。那麼她就不該對他動真感情,否則到時候她就會狠不下心,亂了大計。
妤卉進入自己的臥室,思前想後還是忍不住問阿黎:“阿黎,據說修煉了上乘內力的人耳目比常人敏銳,你能聽多遠?”
阿黎點頭道:“嗯,只要不出這院子,每個房間裡的動靜,我凝神運功一般都能聽清楚的。除非是極輕微的耳語。”
妤卉眼睛一亮高興道:“那你快聽聽逝水房裡有沒有說話聲。”
阿黎見自己能幫到妤卉很開心,趕緊運功仔細聆聽,片刻後皺眉道:“妻主大人。逝水房裡應該還有位女子吧?我剛纔聽您帶着兩名女子去了逝水的屋子,現在留下地是還在爲逝水診病麼?”
“是啊。… 留下的是府裡的葛醫師。”妤卉問道,“怎麼,有什麼奇怪地地方麼?”
阿黎說道:“他們兩人至少剛纔都沒有交談,那女子喘着粗氣,而逝水似乎很難受壓抑着呻吟。”
“這也不奇怪。葛醫師正爲逝水鍼灸治療,她難免費力勞累,而逝水身上也少不了要有些痛楚。”
“原來是這樣啊。”阿黎不再多言,怕自己的無知讓妤卉厭惡,他低着頭不知所措,眼睛在畫冊和那個裝貞操鎖地盒子之間遊動。
妤卉暗暗嘆了一口氣,先把限制級的畫冊從牀上拿開,遠遠丟在一旁桌上,又坐到阿黎身旁柔聲問道:“阿黎。你也想戴貞操鎖麼?”
阿黎抿了抿嘴脣哀傷道:“妻主大人,我……我知道自己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再說那種貴重的東西也不是奴隸能戴的。”
妤卉猜到他就會這樣說。幸虧她早有準備,想好了說辭耐心勸導道:“阿黎。你覺得戴着那種東西舒服麼?”
阿黎誠實地搖搖頭。
“不舒服還戴那不是找罪受麼?”妤卉反問。
阿黎遲疑道:“可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們不是都要戴麼?涵佳他們也很高興妻主大人能賞這些東西給他們。”
妤卉壓低聲音說道:“阿黎。我告訴你我地真實想法,你可千萬不要讓涵佳他們知道。其實我賞他們貞操鎖。是爲了不讓他們近我的身,因爲我根本不喜歡他們,要防着他們三更半夜溜上我的牀碰我身子。”
阿黎忽然擡頭,癡癡望着妤卉,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並且做好了失望的準備,有那麼一絲忐忑不安,又帶着一種莫名的期待,他問道:“那麼妻主大人爲何容許我睡在您的牀上?”
妤卉等的就是這句,燦爛笑道:“阿黎,因爲比起他們,我更喜歡你啊。你很乖,就算與你同牀共枕,我也不用擔心你會做出什麼我不喜歡的事情。”
妤卉其實還是有些擔心地,阿黎會武功,將來如果越來越自信,與她躺在一起的時候還能如此聽話麼?他若真想主動獻身於她,她恐怕就只有被動接受毫無反抗之力吧。她可千萬不要玩出火來,是不是爲求自保,還是讓阿黎委屈一下戴貞操鎖呢?
妤卉想來想去仍然捨不得讓阿黎受委屈,就打算先花言巧語哄騙阿黎答應一個規矩,於是正色道:“阿黎,我既然許了你名分,就不會再排斥與你睡在一起,但是我現在身體還沒長成,不想行夫妻之事。也許將來我會繼續招你侍寢,不過那都是給外人做樣子,請你未經我允許不要與我有肌膚之親好不好?”
阿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心中有疑惑,嘴上卻堅定地答應下來。
妤卉明白對待阿黎不能急於求成,能取得今日這樣的成果已經很難得了,她趕緊又說了一些安慰地話,就在牀上支起一個矮榻,鋪好紙張,研磨潤筆寫了兩個字:阿黎。
她問道:“阿黎,你知道我寫的是什麼字麼?”
阿黎點頭道:“是我地名字。”
妤卉喜道:“你認識字?除了你自己地名字還認識別的字麼?說實話。”
阿黎猶豫了一下,程柔曾經教他識字,卻又叮囑他說國法禁止奴隸讀書,倘若被人知道,這個奴隸就會被刺瞎雙眼。所以阿黎不敢主動提自己識字地事情。但是現在妤卉要他說實話,他不敢欺瞞,於是小心翼翼如實說道:“妻主大人,以前的主人教過我認字,還讀了幾本書。”
“啊?”妤卉聞言喜出望外,恨不得將阿黎摟在懷裡親一口。她不禁開始有點感激阿黎以前的主人,雖然那人對阿黎沒有太多好影響,不過破例培養阿黎讀書習武打好了一定基礎,這爲妤卉節約了不少時間。至此妤卉對於阿黎能成爲男元帥的期待又多了幾分。
“妻主大人,您不會刺瞎我的眼睛吧?”阿黎輕聲詢問。
妤卉的思想被阿黎的問題又拉回現實,目前阿黎雖然基本技能比其他男人強一些,但是思想束縛還是十分嚴重。哎,看來這個遊戲的難度係數有點高,她怕自己的情緒影響阿黎,就暫時拋開煩惱笑着說道:“阿黎不要亂想,我正打算教你識字讓你讀書。你既然已經會了,省去我不少麻煩,呵呵。你是奴隸身份又是男孩子,程柔居然還肯教你讀書識字,看來你以前的主人也有開明的一面呢。”
阿黎幽幽道:“妻主大人,我其實也不明白爲什麼以前的主人會教我這些事情。倘若我不懂得書中的道理,在欒國的軍營或許就只是身上痛楚,沒有那麼強烈羞恥得要死的念頭。”
妤卉趁機開解道:“阿黎這不就應了你的命數了麼?男人很少有機會能讀書習武,將來你要成爲男元帥,纔會有此奇遇的。”
妤卉嘴上這麼說是爲了引導阿黎積極向上,但是她心中也不免開始懷疑起程柔培養阿黎的目的。難不成那個程柔是先於她的一個實驗體?或者是被現實中的工作人員操縱的故意給她做鋪墊的先驅?沒聽美女姜博士提過啊。那麼會不會程柔與阿黎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逝水要吃些苦頭了,不過阿黎暫時得享溫馨。我是不是很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