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聽的心口一窒。
傅雲逸又酸楚的道,“暖兒,明明我纔是最早遇上你的,因着那層身份,被神聖搶了先,我認了,可……可我忍不了再落人之後。”
心裡有絲絲縷縷的痛蔓延開來,溫暖忍不住擁緊他,“逸,對不起……”
傅雲逸搖頭,澀澀的苦笑,“暖兒,我不是要這一句,我們之間無需說什麼謝謝或是對不起,我只想你能答應我的祈求,不要再讓人搶在我的前面。”
溫暖一時沒開口。
他心裡頓時一慌,聲音都開始發顫,“暖兒,難道,難道在你心裡連他也比我重要嗎?”
溫暖忙道,“不是的,逸,別亂想,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
溫暖咬脣,忍着羞惱道,“我壓根就沒想着跟你們那個好不好?還排什麼順序啊……”
聞言,傅雲逸推開她少許,盯着她暈紅的俏臉看,“暖兒,你,你難不成除了神聖外,和其他人都想柏拉圖式的戀愛?我做不到!”
溫暖垂下頭去,跺腳,“逸!”
傅雲逸態度很堅決,“暖兒,其他的我都能縱容你,可在這上面,我寸土不讓,我是個人,不是神,有七情六慾,更何況面對的還是你,我從小就放在心尖上的人,我從懂事開始,就渴望你,渴望的每晚身子都是疼的,你要我和我柏拉圖,那還不若……”語氣一頓,恨恨擠出幾個字,“閹割了算了。”
溫暖氣結,索性豁出臉面去了,“我哪有這個意思?誰要和你柏拉圖了,我的意思是,和神聖在一起的時候,暫時不考慮和別人睡。”
這話出,傅雲逸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皺眉不解,“爲什麼不能和別人睡?神氏部落裡兄弟共妻,不是平均分配侍寢次數嗎,難不成一個人要霸佔很久才能輪到其他人?”
溫暖被這些話刺激的臉上火燒火燎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傅雲逸催促,“說啊,暖兒,到底是不是?若是那樣,也太不人道了吧?豈不是旱的時候旱死,澇的時候澇死?爲什麼不能合理安排?”
溫暖鬆開他,捂臉,“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啊?”
傅雲逸哼笑,“還不是你?不給我句痛快話,害的我亂猜?怎麼,這就羞惱的聽不下去了?以後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看你如何?”
“逸!”
“好了,不羞你了,那你快說。”
溫暖又撲進他懷裡,臉埋進他的胸口,這才悶悶的道,“部落裡有規矩,家裡的長子拍在最前面,這是毋庸置疑的,除此外生兒育女也要最先,現在懂了吧?”
傅雲逸默了片刻,才試探着問,“你的意思是……在部落裡,要等到女人給家裡的長子懷孕生子後,才能允許其他的兄弟侍寢嗎?”
“嗯。”
傅雲逸納悶了,下意識的道,“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自然是保證血統傳承,長子生的兒子也是長子,而且……這樣血緣也不會亂了啊。”不然,到時候都不知道孩子喊誰叫爹了。
傅雲逸更不解了,“就算如此,那也不用……,等等,他們該不會是……”他聲音頓住,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猜想到的,半響,才附在溫暖耳邊喃喃道,“部落裡不知有小雨傘對不對?”
溫暖緩緩的點點頭,“……貌似是。”
傅雲逸又問,“那他們幾個也不知道了?”
溫暖又點頭,“……好像是。”
至少現在還不知吧?不然上次神往也不會辛苦她的五指姑娘了。
傅雲逸忽然低低的笑起來,有種幸災樂禍的愉悅在裡面。
溫暖頓時哭笑不得。
傅雲逸笑過了癮,想到什麼,叮囑她道,“暖兒,不許你告訴他們。”
溫暖無語,“神聖是醫生,以前在部落,不接觸外面的東西,不知情有可原,可現在……,電視裡都有那東西的廣告好不?早晚都會知曉。”
傅雲逸輕哼,“到時候再說,反正不許你主動告訴他們。”
溫暖嘆氣,“好。”
“乖。”他心情很好,餘光裡瞥到某人踏進門的身影,眼眸閃了閃,忽然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要繼續往脣上進攻。
耳邊傳來一聲尖叫,“啊,大表哥,你來了!”
聞言,傅雲逸動作不停,置若罔聞。
溫暖卻不能無動於衷,慌忙去推他,見他不動,小聲的哀求,“逸……”,傅雲逸這才無奈的鬆手,卻沒離開太遠,一隻手臂橫在她的腰上,宣告着佔有慾。
神聖一陣旋風般的奔過來,笑吟吟的道,“哎呀,大表哥一來就這麼忙碌啊,不過暖兒最近陪我有點辛苦,大表哥還是不要再累着她了。”
說着,就伸手要把溫暖拽到自己身邊。
傅雲逸摟着她的腰不動如山。
神聖一時拽不動,呵呵一笑,“這還黏上了?”
溫暖低頭裝死,不是說和平相處嗎,一見面就掐上了?
傅雲逸冷笑,“我若是真想黏上暖兒,還有你的份嗎?”
神聖眨巴眼,“什麼意思?”
傅雲逸酸酸的哼道,“先來後到的道理不懂嗎?”
神聖似恍然大悟,“喔,大表哥這是在怨我插隊了?”
傅雲逸眯起眸子,“難道不是?”
神聖無辜的笑,很有些欠扁,“我也不想啊,可老天爺幫我啊,暖兒也心儀我,我們情投意合,整天又耳鬢廝磨,時間久了,難免、偷吃禁果……”
溫暖暗暗瞪他一眼。
神聖立馬縮了下脖子,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小媳婦狀,慌亂的推翻剛纔的話,“啊,我說的不對,我那是吹牛的,其實真相是,我死皮賴臉的求着暖兒給我的,她若是不依,我就尋死覓活,如此這般,暖兒心軟,拿我又無法,這才半推半就的那個啥了……”
溫暖扶額。
傅雲逸聽的越發冷笑連連,“這麼說,我也能用這種無恥手段了?”
神聖“啊?”了一聲,又低下頭,揪着衣襬,“大表哥如此英明神武的人哪裡會用這種可愛的招數呢?只有我這般萌萌噠的人用起來才合適。”
傅雲逸看他那個樣子,嘴角忍不住抽了下,“那我適合什麼?”
神聖一臉真誠的道,“大表哥這麼君子的人,當然適合等到機會成熟再一舉拿下啦,在此之前,還是保持純潔的男女關係比較好。”
傅雲逸冷笑,“晚了。”
“啊?”
“我和暖兒已經不純潔了。”
“什麼?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嗚嗚嗚……”神聖一急,眼淚說來就來,毫不誇張,哭的那叫一個委屈啊。
傅雲逸,“……”
“嗚嗚……”神聖哭的梨花帶雨,含淚的眸子控訴的瞪着傅雲逸,“你,你太欺負人了,我都要拿你當兄弟了,你卻背後給我一刀子,嗚嗚……”
傅雲逸俊顏黑了,他欺負他?他趁自己在南城,拐了暖兒成就好事,他明明纔是被欺負的那個好不?他現在討個公道怎麼了?他都還沒動手呢,不過是嘴上說了幾句,他就哭了?
這是哭給暖兒看的吧?
傅雲逸暗暗飲恨,這一招可真夠損的,偏偏,人家不是假哭,眼淚跟不要錢一樣的落,如此一來,倒是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而自己,落了下乘,有嘴說不清。
“神、聖!”傅雲逸咬牙警告,少給他裝弱者,就沒有比他更腹黑狡詐的了。
神聖不理會他的警告,兀自哭的傷心,還抽空跟溫暖告狀,“嗚嗚,暖兒,你看大表哥,他欺負了我不道歉也就罷了,還威脅我,嗚嗚……”
溫暖,“……”
“嗚嗚,暖兒,你可要主持公道啊,不能有了新人忘舊人……”
溫暖頭都大了,無奈的嘆道,“神聖,別鬧了。”
神聖悲苦的搖着頭,一副生無可戀狀,“誰鬧了?嗚嗚,暖兒偏心了,暖兒有了大表哥就忘了我們之間的恩愛了,嗚嗚,我不活了……”
說着,裝模作樣的就要去撞牆。
阿呆原本磕着瓜子,在津津有味的看戲,見狀,當然要摻一腳,於是,故作緊張的飛奔過去,攔住神聖,撕心裂肺的喊,“哎呀,大公子,你可不能尋短見啊,少夫人不就是給你戴綠帽子了嘛,不過是一頂罷了,你節哀順變就好……”
聞言,神聖真想去撞牆了,使勁掙扎着,“不要攔我……”
阿呆虛頭八腦的拽着他,回頭又對溫暖喊,“少夫人,你可不能當陳世美啊,就算要拋棄大公子,至少也等着他有個孩子傍身啊……”
溫暖揉揉額頭,沒理會阿呆,而是看着傅雲逸,眼裡的無奈疲憊毫不掩飾,見狀,傅雲逸心裡一軟,鬆開了手,我不鬧了,但是你也不許哄他,慣他那些熊毛病!
溫暖讀懂他眼神裡的意思,好氣又好笑,不過點點頭。
傅雲逸又看了還在尋死覓活的神聖一眼,不甘的哼了一聲,轉身去了廚房。
溫暖這才走向神聖,對阿呆道,“鬆開手。”
“啊?少夫人我鬆了手,大公子就去撞牆了。”
溫暖淡淡的道,“那就去撞。”
聞言,神聖一下子不敢哭了,轉過身子,委屈的看着溫暖,“暖兒,你好狠心……”
阿呆卻幸災樂禍的道,“演過啦……”
神聖眯起眸子看他一眼,阿呆忙縮了縮脖子,飛跑進廚房幫傅雲逸端菜了。
“暖兒……”神聖小心翼翼的去拉她的手。
溫暖毫不客氣的拍下去,“長本事了是吧?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神聖小聲的辯解,“我沒上吊……”
溫暖瞪眼,“你還敢說!”
神聖垂下頭,一副犯了錯等着挨訓的憋屈樣子。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二叔,三叔偶爾也用。”神聖偷偷擡起眼,又咕噥道,“暖兒,上樑不正下樑歪,所以,暖兒要生氣,也該去訓斥二叔纔是,我是受害者。”
溫暖擡手就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還有理了?”
“嘶……”神聖吸了一口冷氣,“疼,疼……”
“你還知道疼?那你還敢去撞牆?你以爲那牆是棉花做的嗎?你是不是傻?”溫暖氣的罵他。
這話正被端菜出來的傅雲逸和阿呆聽到,兩人都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神聖頓時懊惱,“暖兒,他們笑話我。”
“誰叫你做蠢事的?”溫暖狠着心不幫他,既然接受了表哥,也都住在一起了,那麼這種事在所難免,可她實在不願他們見面就掐,幫誰都是錯,那就在開始收拾利索了,免得一個個的都用這種招數拿捏她。
神聖嘟起嘴,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下子撲過來,緊緊摟住,撒嬌一樣的廝磨着,“暖兒,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內心簡直是崩潰的……”
溫暖又掐了他一把,纔不掙扎了,嘆氣道,“神聖,你總這樣鬧,我會累的。”
聞言,神聖身子一僵,片刻後,低聲咕噥道,“暖兒,不是我故意找事讓你心煩,你剛剛也聽到了,是大表哥先挑釁我的,他明明看到我進了門,還要去親你來刺激我,之後又說那些誅心的話,不就是故意惹我鬧嗎,好讓你嫌棄我,哼,他當我看不出來嗎?”
“看出來你還上當?”
“我,我忍不住嘛。”
“哼,是忍不住還是將計就計?”
“暖兒,人家哪有?”
“少來,你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都是一肚子的彎彎繞,他是挑釁你了,可你吃虧了?你對他真真假假說的那些話,他聽了就不難受?”
“那是事實啊,我說給他聽,是以毒攻毒,是在救他,嘶……我錯了,暖兒,疼!”
“還敢亂說嗎?”
“不敢了,可是暖兒,你不能總打壓我一個人啊,他也有錯,你也要教訓他纔是。”
溫暖無奈道,“神聖,表哥還用我刻意去教訓嗎,晚上只要你一進我的房,只怕他就會……”
聞言,神聖頓時明白過來了,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跟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這就是最大的痛苦了,那裡還需要其他教訓?而且,他卻是搶了先,人家見面挑釁自己一下……好吧,貌似也是人之常情,這般一想,好想是他無理取鬧了。
神聖知錯就改,當然這也是挽回自己形象的好機會,他鬆開溫暖,抹乾眼淚,笑吟吟的道,“暖兒,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和大表哥好好相處,再也不鬧了。”
題外話
下午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