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我停下腳步,畢苶畢敬的叫了稱呼了一句,於情於理,他都是長輩,不是嗎?即使我跟他有任何不愉快,那都是在之前。
我就算心裡有微微的不舒服,我也要爲關顥巖着想。
“不敢當!”
關顥鋒勾着脣角,一臉不屑的樣子,他不敢當,我還不想叫,我心裡這樣想,但臉上只是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請問關先生找有人何事。”
“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心腸歹毒,我說不敢當,你馬上露出了真面目,這纔是你本來的樣子是吧?剛纔叫我大哥,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是吧?”
關顥鋒一臉怒意的看着我,我覺得有些可笑,剛纔是他說不敢當的,我真的以普通身份稱呼他時,他卻又指責起我來。
“我叫你一聲大哥,那是看在顥巖的份上,你是他大哥,我是他妻子,按輩份,我是該叫你一聲大哥;但你說不敢當,想畢你也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弟媳吧。我們心裡都清楚,我們根本無法平心氣和的相處;您對我心裡是有怨言,責怪我把您女兒關洛送到了局子裡,甚至還讓關顥巖不出手相救她,你覺得,她現在受的苦難都是因爲我,是我害她如此的,對嗎?”
我把所有的事情攤開來講,關顥鋒點了點頭,他確實是這般想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關洛,我父親還會在我身邊,我還有機會孝敬他;而我母親也不用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而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張臉;這一切都是你女兒造成的,我也在責怪她,我責怪是處於於情於理的角度,因爲她觸犯了法律,現在的結果就是她應得的;而我觸犯了法律嗎?她現在的結果就是她咎由自取,就算我沒有拿到證據,她心裡已經有那種膽實罷人命不顧,你敢擔保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生害人的念頭嗎?你敢保證,下一個人會拿不到證據,或者,下一個人會無權無勢,也讓關顥巖壓得下來嗎?”
我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冷冷的,帶着強硬的語氣,關顥鋒一張鐵青,壓抑着很大的怒意,顯而易見,我說的這些,他從來沒有想過。
“強詞奪理!”
好半晌,關顥鋒只說出這麼一個詞後,摔手離開,我甚至還聽到他腳步聲,重重的踩在地板上,像在發泄着心裡的怒意一般。
我再回到包間的時候,關顥鋒主動的跟我打了聲招呼,雖然帶着怨氣,但已讓我震驚了。
“懷着個孕還到處亂跑,像什麼話?”
我愣在那一時半會都沒有反映過來,還是關顥巖幫我接的話。
“她就這性子,坐不住,我早就習慣了。”
他的話滿是暖意,讓我的整個人都暖了起來,我坐在他身邊,也給足了關顥鋒的面子。
“大哥,我下次會注意。”
我跟關顥鋒的關係,算是有些改變了吧,我自己這樣覺得,回去的路上,關顥巖問我是不是跟大哥聊過,我把我出包間裡遇到關顥鋒,還有我們倆人像吵架一般的話都告訴了他。
“紫琪啊,我哥這人,其實真提吃硬不吃軟的。”
“……”
他這話的意思,我怎麼聽都像在說我太強悍似的。
----
我懷孕八個月的時候,關顥巖回家的次數越來越晚,甚至好幾次都是醉得不省人事被小暢扶進家來的,我隱約感覺到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沒有節制。
我挺着個大肚子還要伺候一個大男人洗澡,別提多累人了,折騰到半夜我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關顥巖躺在牀上,蹙着眉頭,整個人都心事重重一般。
“天天喝醉,天天加班,天天晚歸,關顥巖,你再這樣下去,我就帶球走了!別以爲嫁了你,就得死心踏地的跟着你,我現在還懷着你的孩子呢,我也有脾氣,惹急了我,大不了一拍兩散。”
我有些生氣,狠狠的拿着毛巾抹着他的臉,嘴裡還不忘記抱怨起來。
關顥巖好像聽到了似的,突然之間眼睛一睜,我驚得下巴差點都掉了,手上的毛巾直接落在他臉上。
“你要帶着我的球逃跑?”
關顥巖憤憤的把臉上的毛巾一丟,幽幽的問着我。
“沒有,我能跑哪裡去?哪個角落,你關先生找不到?”
我笑着回答着他,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聲音有多僵硬,關顥巖突然起身抱緊我,頭埋在我的脖子處。
“紫琪,若我什麼都沒有了,你會不會離開我?若我突然之間消失,你會不會帶着孩子嫁給別的男人?”
“……”
聽着他的話,我的心突然涼了一下,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記住,我是清白的。”
“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擔憂的問着他,關顥巖卻颳了刮我鼻子,又感受了一下孩子的跳動。
“沒事,我能出什麼事?快睡吧,剛纔把你累壞了吧。”
“關顥巖,你沒有醉嗎?”
我有些氣憤的吼道,結果關顥巖揉着太陽穴,說喝多了醉頭疼。
……
我快要睡着的時候,隱約聽到關顥巖在我耳邊說。
---對誰都要說不知道,不清楚,知道嗎?
----
第二天,我起牀的時候,關顥巖已經做了一頓豐富的早餐,全是我的最愛,他身上穿着正裝,白色襯衣,黑色西裝,甚至連領帶都系得很好。
“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怎麼有種受寵溺驚的感覺?”
我坐下的時候,還忍不住挪愉他一句。
關顥巖很細心的幫我盛着早餐,然後坐在我對面,很認真的看着我吃。
眼裡有種我讀不懂的情感,好像,這是最後一頓早餐似的,這種念頭一閃而過,我想到昨天睡覺着聽到的那話。
可我還來不及問,倉促的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紫琪,昨天晚上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記,記住了。”
他的目光有種攝人神質的氣迫,我漠然的應了他一句,還沒有來得及問下一句,他已經打開門,兩位西裝筆挺,一臉羅剎模樣的男子進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