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要感謝他祖宗十八代,他做的所有一切都是爲了我,都是爲了讓我過上好日子,甚至,他有別的女人,都是爲了讓我過得好。
我跟他一起六年,他從來就沒有看透過我。
我有表現出來,我要上下班有車開,住的是別墅了嗎?
他只是爲自己向錢進行的時候找了個理由,而我卻是他的理由。
門口再次傳來腳步聲,像有一大波人似的,我的手突然被周昊天鬆開,隨着我聽到旁邊洗手間的門動了一下。
“關生,人已經沒有什麼大礙,腳也不會有事。”
一個男人的聲音隨着開門聲傳了進來,聲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關生,又是姓關的!我在輩子就要死在姓關的人手上了!
我沒有睜開眼,我卻感覺到門口有道凌厲的目光向我看過來,那目光讓我渾身不適,我本能的嚥了咽口氣。
“好。”
低低沉沉的嗓音沒來由又讓我一陣熟悉,驀的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我罵的那個男人,手不受控制的握成了拳頭。
這個世界真小!
接着又是一陣腳步離開的聲音,我哎喲兩聲睜開了眼睛,然後又咳嗽了兩聲,周昊天的人影馬上出現在洗手間的門口。
我身體有些麻木,腿上很疼,頭也疼,我艱難的扭動着脖子,去看他。
“昊天……”
我啞着嗓音叫着他的名字,然後紅着眼框,抽泣着。
“昊天,我的腿是不是斷了?”
我哭泣着問他,沒有半點上午那瘋狂的模樣,此時,我就像一個受了傷的女人,在跟自己老公訴說着我的痛楚。
“小琪,別胡說,你的腿怎麼會斷?沒有,沒有的事。”
他握着我的手,緊緊的,緊緊的,眼神裡全是擔憂跟痛心,甚至我還看到了懊悔。
我哭着身體一直顫着,他一直陪着我,抹着我的淚水,後來,索性就吻着我,把我臉上的淚水吻去,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臉。
我的心像被刀在雕刻着一般,一陣一陣的疼,可是,我的臉上卻是羞赧。
“昊天。”
我能聽出自己聲音裡的嬌嗔,是的,我做到位了,不是嗎?
“小琪,你怎麼那麼傻?孩子沒了,我們可以再生,再說,那個孩子又不是第一個我們的孩子,是我們的,總會是我們的,孩子跟父母的緣份是割捨不掉的。”
他安慰的話語聽到我心裡,像凌厲的刀。
我很想一巴掌甩過去。
“是我不對,讓媽,讓你擔心了。”
我垂着眼簾,眼底一片痛楚,聲音輕輕的,滿是後悔的模樣,接着他抱着我,嘆了一口氣。
“小琪,放寬心,我們都會好好的。”
我在他懷裡僵硬的點了點頭。
我的腿受傷了,打了石膏,動顫不了,原本又在月子末,剛準備要去上班,不得不打電話請假。
我的主管答應了下來,讓我好好的養身體,她知道我的事,挺替我心疼的。
“小琪,你怎麼又玩手機了?月子裡玩手機,將來對眼睛很不好。”
婆婆進來的時候,我剛跟我的主管掛了電話,手機波她搶走,放在旁邊的抽屜裡。
“媽,我這些天哭了這麼多,眼睛將來是不是會瞎?”
我突然問的這話讓婆婆拿東西的動作一頓,我看着他慌亂的目光,別開臉,當作沒有看到。
“小琪,那天的事,你真的是誤會了,失去孫子,我這老太婆比誰都痛心,昊天的爸爸是單脈,到了昊天這一代,又是隻有他一個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們兒女成羣。只是,有些東西,命中註定的,那天我在菩薩面前祈求,讓孩子投個好人家,同時也希望你能快點再懷一個。”
婆婆把從家裡煲的粥倒在碗裡,吹着熱氣,又把病牀給調高,讓我坐起來,才把粥放在我手裡。
病房的門被敲響,婆婆走了過去,門打開,一名男子站在外面,而他身後站在的男人讓我一僵。
是的,是那誰的小叔。
我端着碗,拼命的垂着頭,長髮凌亂的披下,我住院幾天,不能動,沒有洗澡,除了抹了下身子,我都能聞到我頭髮上的臭味。
我不想讓他認出我來,那天在酒吧門口,我姿態囂張的罵他。
“關,關先生,你有什麼事嗎?現在沒有錢夠用,護士沒有來催。”
婆婆的聲音有些緊張跟慌亂,我感覺到她有些忌憚着這個關先生。
“莫小姐?”
男人的黑影慢慢的靠近,我下意識的頭低得更低,只是點了點。
“好點沒有?”
他再次問道,我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莫小姐那天罵我的時候挺嗆人的,這下,成縮頭烏龜了?”
聽到他這句,我頭再低的話那就是默認自己是縮頭烏龜了,我擡頭,看着他,看到站在他後面的男子時,我才知道,爲什麼會覺得聲音熟悉了。
那天我找過周昊天后差點被車撞,然後是他下來說我的。
這樣算起來,我跟這個關先生,已經有幾次面緣了,因爲他那個侄女的原因,我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
“關先生,我女兒受傷,所以腦子有些迷糊,還請見諒。”
我已經變成了婆婆的女兒,我沒有忘記之前聽天周昊天的話,我沒有吭聲,讓她繼續演戲。
“阿姨,賠償問題,我一定會讓您滿意。”
“啊,哈哈,謝謝關生,謝謝關生。”
我盯着手中的粥,手背骨骼突出,心底陣陣寒意,突然我的肩上一沉,一隻乾淨修長的大手搭在我的肩上。
隨着,拍了拍我的肩,我看着關先生離開了房間。
“小琪,這個關生挺有錢的,撞了你,二話不說就讓那個權威的醫生給你做手術,還付了款,又住到了現在這個病房,你這還真是撞對了車,要是撞到別的什麼車,我跟昊天都的要哭死了。”
婆婆的意思聽在我耳裡是我要拖死周昊天,我扯了扯脣角,沒有回答,張嘴,木納的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