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咯噔一下,要是她告訴了陸思遠,我跟關顥巖一起來的H市,陸思遠會不會也殺過來?然後,面臨的是什麼?
“琴姐。”
我叫住了王音琴。
“我哥現在很忙,我來H市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言下之意是讓她不要去打擾我哥了,可話聽到她耳邊,好像覺得是我讓她不要找陸思遠似的,她有些受傷的說。
“你也覺得是我纏着你哥了是嗎?”
我真的沒有這樣覺得,那天在廚房看着她忙碌的模樣,我知道,她真的是喜歡陸思遠的,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就願意爲他洗手作羹湯。
“沒有,我覺得,你們挺般配的。”
我說得是實話,王音琴聽了我的話,像遇到知心人一般,握着我的手,一臉激動。
“思琪,我覺得你現在比從前更好了,以前雖然我們見面說話都少,但我能感覺到你對我不討喜,現在你覺得我們般配,我真的很感動。”
王音琴可能是突然之間找到這麼知音人一般,拉着我碟碟不休,關顥巖站在我另一邊,眉頭蹙得緊緊的,就這樣,一直出了飯店。
告別的時候,我明顯鬆了一口氣氣,她應該不會打電話給陸思遠了吧。
“我很害怕我跟你的關係讓他知道?”
關顥巖是在笑着問的,但我還是靈敏的捕捉到了一點別樣的味道。
陸思遠不喜歡我跟關顥巖一起;關顥巖不希望我跟陸思遠獨自相處;倆人的話聽起來,似乎都是爲我好,可想寬點,是他們倆人都看對方不順眼罷了。
我不想繼續因爲這些事影響我的心事,來這裡原本就是散散心,看看雪,然後回到G市看着那兩個人狼狽的笑話。
眼下,多了個關顥巖,就安靜的享受一下,兩人的獨處世界吧。
“該告訴的時候,我全部都會告訴他,現在,還不適合。”
我淡淡的說完,拉着他的手。
“不是要去走走嗎?剛纔從那邊走來的時候,那廣場好漂亮,白白的一片,我們去堆雪人好不好?”
關顥巖點了點頭,車子都沒有開,我的手被他握着放在大衣的口袋裡,另一隻手因爲冷,我也放了進去。
相當於,他握着我的手,我的手握着他的手。
踩在雪上,發出吱吱聲,留下我們兩排腳印,他的腳印很深,很長,我的,淺淺的一個印,我回頭看着,脣角不由的盪漾着笑容。
頭髮上沾着雪花,他的頭髮像白髮蒼蒼的模樣,我突然想到一句話,這樣,就白頭到老了。
我的手驀然一緊。
我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對徑了。
“把帽子帶上,一會着涼了。”
他側過身體把我衣服上的帽子帶上,又摸了摸我的耳朵跟鼻子,勾着脣角,甚是耀眼。
“關顥巖,我堆一個關顥巖出來。”
我有些興奮的蹲下,把雪捧着放在一起,慢慢的堆積起來,我現在的專業是畫畫,所以,對於這種來說,我還是有些小拿手,只是,我的手慢慢的紅了起來。
關顥巖也蹲在我身邊,捧着我的手,呼着熱氣。
“我們忘記買手套了,快把手放來我暖和一下。”
他心疼的拉着我站起來,讓我把雙手放在他腋下的位置,這樣的姿勢,他的手落在我腰上。
我枕在他肩上,看着眼前飛下的雪花,白茫茫的,心裡,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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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麼打算讓周昊天一無所有?”
回到酒店,他在看新聞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起來,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幾秒後,開口。
“你有給他寄過東西?”
我心一緊,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點了點頭。
他眉頭皺了起來,我心一慌,解釋道。
“那是假的。”
“我知道!”
我嘎舌,你既然知道,你還問我做什麼?我略有不滿的看瞪了他一眼,整理着今天的收穫,看着那件紅色的外套,心裡想着,他都過了三十歲了,會不會這顏色太鮮豔了?
“嗯?又買了一件一樣顏色的?”
關顥巖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邊說話,手已經從後擁着我,頭枕在我肩上,視線落在面前的衣服上。
“你說,一個男人要步入中年了,穿紅色,會不會太騷包了?”
“……中年?”
關顥巖聲音明顯有些不對徑,我卻以爲他沒有聽出來,反而笑着說,是!
“年齡不是什麼問題,有些男人即使40歲,看起來都像二十歲,林志穎,你能想像得到他十年如一的模樣嗎?”
好吧,他說得是挺對,林志穎簡單是個神話!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林志穎。”
關顥巖突然放開我,讓我面對他,他理了理自己的領口,乾咳一聲,問得有些認真。
“不覺得,我也是那樣的人嗎?”
“真自大!”
我無語的說了一句,把衣服放他懷裡一塞。
“買給你的!自大狂!”
“我喜歡。”
關顥巖說完,就把衣服穿上,往我面前一站的時候,我真的挺意外這顏色穿在他身上的感覺,多了幾分瀟灑跟不羈。
“感覺,我們真般配。”
他看着鏡子那裡,兩個紅色的身影低低的說了一句,我抱着睡衣去了浴室,他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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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醒來的時候,身無雨縷,我記得,昨天晚上,我是穿得好好的睡衣睡的。
怎麼不翼而飛了?
我掀開被子看了眼他,跟我一模一樣,我有些咬牙切齒的說了句無恥。
“早。”
他突然睜開眼睛,對着我說。
“關顥巖,我的睡衣呢?”
我掃視了一下房間,並沒有看到,有些抱怨的問道。
“昨晚不是脫浴室,沒來得急拿出來嗎?”
“你開什麼玩笑?我腦子可清楚的得。”
昨天在浴室出來的時候,明明我穿着衣服,就因爲我說他是中年,結果,被他折騰得現在都腰痠。
關顥巖自己站了起來,把他的衣服穿好後,看我還在被子裡不願意動。
“滑雪,不去了?”
我連雪都是第一次見,滑雪怎麼可能不去?再也沒有剛纔置氣的氣,穿好衣服,洗漱完,挽上他的手臂。
“走吧。”
關顥巖輕笑兩聲,騰出另一隻手臂把那件紅色的外套拿起,他竟然願意穿,甚至,還跟我一起穿,我心裡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