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弘想了一下說道:“她和王大麻子有沒有來往、來往到什麼程度我們現在也不清楚,但關家村那筆修路的錢並不是王大麻子出的,所以,這並不能證明你姐和王大麻子有什麼交情。”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你姐和洪碧有來往是肯定的,我現在傾向於你姐並不清楚這些錢是毒資,她只是負責替藍裳組織洗錢罷了,只是,我們相信沒有用,最終要看警察怎麼說。”
關濤猶豫了一下問道:“那你這麼急急忙忙叫我來幹什麼?”
樂正弘慢慢坐起身來,說道:“昨天晚上發生的這件事情很詭異,說實話,一開始我甚至懷疑是戴明月利用戴安南暗中搞鬼。
可後來想想又不對,但怎麼也想不到究竟是什麼人暗算了我們,最後想來想去,把懷疑對象集中在三個人身上。”
關濤跳起身來問道:“哪三個人?”
樂正弘扳着手指頭說道:“最大懷疑對象是戴凝母女,因爲她們始終都在盯着關璐遺產,並且知道這不是一個傳說。
其次是戴明月家的那個老巫婆王媽,她常年跟隨戴明月,並且深受信任,同時她也最接近戴安南,甚至有可能偷聽了我和戴安南的談話,所以知道了老宅子地下室的秘密。”
關濤點點頭,氣憤地問道:“那第三個人呢?”
樂正弘摸着下巴沉思了好一陣,才說道:“這第三個人和王媽也許是一夥的,這個人就是戴明月的保鏢戴龍。
他不僅有機會從戴安南那裡獲得信息,也有這個能力,不過,這件事不管是王媽乾的,還是戴龍乾的,都有可能來自戴明月的暗中授意,起碼得到了她的默許。”
關濤插嘴道:“也許是王媽和戴龍眼紅了,想發一筆橫財呢。”
樂正弘說道:“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但不管怎麼說,最終誰也有得逞,那筆錢落到了警察手裡,那些混蛋還死了兩個人,眼下警察在全力偵破這個案子,所以,咱們暫時沒必要參與,只管靜等警方的消息。”
關濤一臉疑惑道:“可我還是不明白我能幹些什麼?”
樂正弘掐滅手頭的眼,走到窗口往外面看了一陣,回頭小聲說道:“雖然我還不清楚戴明月對這筆錢落到警察手裡有什麼想法,但是根據戴安南的說法,她好像並不是太在意,今天反而讓我們兩個去報案,目的當然是希望我和戴安南能置身事外。”
關濤甕聲甕氣地說道:“既然錢落到了警察手裡,她還能怎麼樣?只能忍氣吞聲,難道她還有膽量從警察手裡奪回來?”
樂正弘擺擺手說道:“我不這麼認爲,戴明月應該最清楚你姐的遺產究竟是什麼,說實話,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她可能也跟我一樣迷惑,不清楚關璐的手裡怎麼會是洪碧的毒資,很顯然,老侄宅子地下室的錢不一定是你姐的遺產,起碼不是全部。”
關濤吃驚道:“你的意思我姐另外還有遺產?”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肯定沒錯,難道你忘了,上次我們當狗頭金偷回去的那個玩意,陳館長說了,那是一塊狗頭金的伴生金塊,上面應該連着狗頭金,只不過是被人撬走了。另外,那些傳說中的牛腿呢?”
關濤掉在嘴上的眼微微顫抖了一下,說道:“既然這麼隱秘的老宅子裡都沒有,那我姐還能藏在什麼地方呢?”
連着沒有回答關濤的問題,而是問道:“你這次來南安縣是怎麼跟羅麗說的?”
關濤哼哼道:“羅東和羅西已經達成妥協了,羅西當董事長,羅東當總經理,羅家的財產糾紛暫時告一段落。
所以羅西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了,羅麗現在對我也管得不嚴,我就是按照你說的告訴她想回家看看我媽,另外想把老家被火燒掉的房子重新修一下,她還給了我二十萬塊錢呢。”
樂正弘笑道:“她對你倒是挺大方,不過也難怪,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孩子他爹啊。”
關濤脹紅了臉,哼哼道:“哎呀,你替這件事幹什麼,咱們還是說正事。”
樂正弘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道:“我現在對兩個人越來越感興趣,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你姐的死因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復雜,甚至可能連警察的調查方向都是錯誤的。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們總是把眼睛盯在孫斌的集資案上,認爲你姐是受到了孫斌的連累,並且把八個億失蹤的資金賴在你姐的頭上。
實際上也有人在暗中故意誤導,比如,上次在南安縣劫持我的那個女人就說你姐是在錯誤的時間上了一趟錯誤的車。
但種種跡象表明,也許情況正相反,說不定孫斌纔是替死鬼,有人在孫斌集資案即將東窗事發的時候,藉機對你姐下手,從而擾亂了警方的視線,而實際上你姐纔是真正的目標。”
關濤疑惑道:“那他們殺人的動機是什麼?”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眼下還不確定,但總的來說逃不出三種可能性,一是你姐背叛了某些人或者某個組織。
二是她掌握了什麼秘密,威脅到了某些人的生存,三是有可能她真的參與了洪碧的販毒買賣,並且試圖侵吞鉅額毒資,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我認爲都有可能跟兩個人有關係。”
關濤急忙問道:“哪兩個人?”
樂正弘猶豫了好一陣才說道:“一個是白雲寺的老尼姑玄月師太。另一個是戴明月的保鏢戴龍。”
關濤驚愕道:“你有什麼證據?”
樂正弘搖搖頭說道:“沒有,這就是我找你來的原因,你也知道,這兩個人都很難接近,尤其是玄月師太,整天躲在白雲寺,一般人想見也不容易見到她。
雖然你媽是我的丈母孃,按道理隨時可以去白雲寺看她,但玄月師太似乎對我有所戒備,上次送你媽去白雲寺的時候,後面的尼姑生活區根本就不讓我進去,這也倒罷了,現在連你媽的手機都打不通了。
但你就不一樣了,作爲兒子,去寺廟看看自己的母親在正常不過了,並且玄月對你沒有什麼印象,也不會防備你。
明天是正月十五,白雲寺有大型的信徒參拜活動,我也要去,你就悄悄混在人羣裡,看看能不能進入尼姑的生活區轉轉,順便看看你媽。”
關濤不解道:“就算我進入尼姑的生活區,又能看出什麼?難道偷看尼姑洗澡啊。”
樂正弘說道:“如果你有機會偷看到尼姑洗澡,那肯定會發現不少秘密,說實話,我有種強烈的預感,白雲寺隱藏着好多見不人的秘密。
對了,我也不瞞你,你媽這次上山的時候,我也給她安排了一個任務,讓她在尼姑庵替我找一個人,也不知道她找到沒有。”
關濤問道:“找什麼人?”
樂正弘說道:“就是那個喜歡說掌嘴的女人。”
關濤吃驚道:“你說什麼?這個女人怎麼會在尼姑庵?”
樂正弘點上一支菸說道:“因爲尼姑庵裡面正好也有這麼一個尼姑,喜歡說掌嘴,這難道是巧合嗎?當然,如果是在以前,也許我會把這件事當做是一次巧合,但現在因爲玄月老尼姑,我認爲這不應該是巧合。”
關濤想了一下說道:“尼姑庵也不是銅牆鐵壁,真要想進去瞧瞧就憑几個尼姑怎麼能攔得住我?”
樂正弘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可不是讓你去闖尼姑庵啊。”
關濤笑道:“這我知道,我要想進去,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我不信白雲寺比中南海還要戒備森嚴。對了,你剛纔說戴龍也可能跟我姐的死有關?”
樂正弘猶豫道:“我現在沒法下結論,說實話,現在連警察都找不到北,我只能憑自己的預感,說實話,戴龍這個人我也見過幾次,給人的印象還不錯,雖然是個黑社會頭目,但卻閒的冰冰有禮,並且還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其實,我也是因爲昨天晚上發生在楊澗村的一個案子纔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說起來,楊澗村的案子和昨天晚上我和戴安南在老宅子遇到的事情竟然也有某種奇怪的聯繫。”
“什麼聯繫?”關濤問道。
樂正弘說道:“根據戴明月獲得的內部消息,警察在楊澗村破獲了一個製毒窩點,並且繳獲了三個紙箱子。
箱子裡面全是錢,巧合的地方就在那三個裝錢的紙箱子和你姐地下室被人搶走的那些紙箱子一模一樣,也就說,那些錢應該也是屬於洪碧的毒資。”
關濤一臉驚愕的樣子,驚訝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樂正弘擺擺手說道:“恐怕連警察也被弄糊塗了,我們先不說這些紙箱子的來歷,你知不知道楊澗村那個案子的主犯是什麼人?”
沒想到關濤人粗信息,馬上說道:“難道和戴龍有關?”
樂正弘點點頭說道:“今天上午戴安南讓我陪她去穆碧源村看一個人,她是代表戴明月去的,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戴明月從五歲開始就被送到了戴龍的家裡,由戴龍的父母撫養。
所以,她和戴龍可以說是異姓姐弟關係,從年齡上來看,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更沒有料到的是,戴龍還有一個親哥哥,名叫戴山林,年齡起碼比戴龍大十來歲。
據戴安南說,戴龍的父親名叫戴濤,生前是南安縣頗有實力的幫派首領,死後由大兒子繼承了衣鉢,後來,戴山林犯了案子,坐了幾年牢,出來之後就金盆洗手了,並且到穆碧源村做了人家的上門女婿。
可不知道什麼原因,戴龍和自己的哥哥好像是仇人似的,幾乎沒有什麼來往,這些年因爲他們的母親一直住在穆碧源戴山林的家裡,而戴明月每年都會去探望養母一兩次,戴龍爲了看母親,纔不得已去穆碧源走走。”
戴濤插嘴道:“這麼說楊澗村的案子是戴山林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