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居然查到了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於是又命人來綁架了自己,而且還把自己從懸崖上向山崖下推去,企圖讓她死在懸崖下的深谷裡。
五年前,仁和醫院手術室裡的那一天,她永生難忘。
如果不是顧唯仁再次回來,如果不是顧唯仁迅速的找來了護士然後幫她縫針,那麼,她將和自己的孩子一樣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
五年前的那一天,在那間冰冷得像停屍房的手術室裡,死去的不只是剛從她肚子裡取出來的不足八個月的孩子,還要她那顆原本就沒有什麼溫度的心。
敞開肚子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眼睜睜的看着孩子在不遠處的備醫臺上躺着,聽着孩子一聲比一聲還弱的哭聲,一直到再也聽不見哭聲爲止——
這樣的痛這樣的恨,她今生又怎麼可能會忘記?
三年前,當她被人用繩子捆綁得像一個糉子從懸崖上朝深淵下滾去,那一天,她永世不忘。
如果不是運氣好,如果不是陸震宇剛好在那深谷裡療傷,如果不是那麼巧被他撿到,那麼,今天的她,估計早就屍骨無存了。
望着鏡子裡臉色逐漸恢復正常的自己,攥緊的拳頭慢慢的鬆開,然後拿起自己的晚裝包緊緊的捏着。
試問現在還有什麼樣的痛和什麼樣的恨可以和自己的孩子被強行從肚子裡抱出來被人取了臍帶血後扔在備醫臺上活活的冷死,哭死相比?
還有什麼能和自己被人綁成糉子一樣從懸崖上推下去想要把她活活的摔死相比?
沒有,肯定沒有!
所以,她不需要去怕,也不需要去逃避,因爲,這一切,都是必須要面對的!
她回來的目的就是爲了面對那些曾經欺負過她傷害過她的人,回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給自己的孩子和自己那經常發炎的肚子討回一個公道。
譚曉蘇早在五年前就死了,現在,她是安妮!
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又掏出脣膏來補了一下妝,然後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和心態,這才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口,陸震御正等在這裡,看見她出來,略微有些擔心的問了句:“你,沒事吧?”
“沒事啊,”安妮臉上露出淡淡的淺笑,將手穿過震御的臂彎,然後和他一起朝人聲鼎沸的宴會大廳走去……
此時的宴會廳裡,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原本人聲鼎沸的大廳,在安妮和陸震御走進來時已經安靜下來,當然這安靜並不是因爲大家屏住呼吸在看他們倆,而是——
禮臺上,一架白色的鋼琴已經被掀開了紅色的布簾,而封宇身穿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已經在鋼琴後面落座,俊美容顏上架着一副透明鏡框的眼鏡,把他映襯的更加的藝術化,隨着他修長的手指在鋼琴上落下,優雅的琴聲像山間的泉水一樣灑落在大廳的每個角落……
喬非凡站在陽臺進大廳的門框上,手裡端着酒杯的手指泛着慘白色,目光死死的定格在禮臺上那個國際鋼琴演奏巨星封宇身上!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今晚參加這個輝煌公司的慶典晚會,會見到自己失蹤四年多的弟弟,這個封宇,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喬天宇。
他下午還在給官宦成下令讓他抓緊時間調查四年半前喬天宇在美國紐約失蹤的消息,可沒有想到,晚上,他就見到了他,而且是以這樣一種方式!
一曲落下,尾音長長的在大廳裡迴響,接着是雷鳴般的掌聲,封宇站起身來,對着大家微微彎腰,然後轉身離去。
大廳裡再次恢復了喧譁,人們在一曲如此高雅的鋼琴曲後好似更加的興奮了,安妮身邊的陸震御早就離開了,而她獨自一人穿梭在人羣中,從侍者手裡拿了一杯酒端在手裡。
安妮避開衆人追索的目光,像一條魚自由的穿梭在人羣中,迅速的移步到離目標更近的地方。
高朋滿座的宴會大廳,雖然很多的名流紳士,可像喬非凡那樣極具魅力又擁有頂尖身份的男人,其實不必刻意去尋找,只需在宴會廳裡掃一眼,她即刻就發現了他——
站在距離陽臺門口最近的地方,有一羣美女簇擁着,冷峻的容顏上是千年不化的冰山臉,冷漠而又孤傲,對於趨之若狂的美女們,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好臉色。
或許是他太過冷漠無情了,原本簇擁着他的女人終於一個又一個的低頭沮喪的離開,最後一位打扮冶豔的女人上前搭訕,原本臉上還自信滿滿,可不知道他在女人耳邊說了句什麼話,那女人原本因爲妝容而顯得榮光泛華的臉瞬間黯淡下去,接着失望之極的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去,眼神裡明顯的還帶着眷戀。天命凰女
看了這一幕,安妮心裡忍不住一笑,五年過去了,看來,他還是沒有變……
他的確是沒有變,雖然時隔五年之久,可此時的喬非凡,無論是冷峻寒澈的外表還是讓人望塵莫及的身家背景,都會是這個宴會廳裡最大的強者,別的男人根本無法比擬。
而這一切,又無形中把他變成一個強大的磁場,讓凡是女人的動物瞬間都變成碎鐵一般,自然而然的被他吸引,完全不去理會他已經有女朋友甚至即將結婚。
這樣的吸引力據說叫致命的吸引力!
的確,喬非凡他有足夠的資本和足夠的魅力讓這些女人爲他傾情而動,但是——
這一次,她將帶着致命的誘惑去賭一把,看誰更吸引誰!
“你夠無情的,”易飛來到喬非凡的身邊,遞了一杯紅酒給他:“你看你今晚讓多少女人心碎?”
喬非凡並沒有喝酒,而是把手裡的酒杯放下,冷冷的諷刺道:“你不無情,那你去讓那些心碎的女人再心滿意足去!”
易飛被嗆得臉微微一紅,然後略微有些尷尬的說:“喬非凡,你這什麼意思嘛?難道真的要死守着林芊芊那一顆歪脖子樹吊死不成,我跟你講,一個男人一輩子就上一個女人根本無趣,其實每個女人……”
只可惜,易飛的話還沒有喊完,喬非凡已經迅速的起身,冷冷的朝他丟下一句:“謝謝你的提醒,我要回去了,你在這裡慢慢的尋找你的獵物吧。”
話落,一邊用手扣着西服上的排扣一邊迅速的朝着大門口闊步而去,如果不是因爲要給陸震御幾分薄面,他根本就不會來這裡,現在演出已經結束了,和陸震御也打過招呼了,他覺得沒有再停留的必要了。
安妮手裡端了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上隱現出她妙曼的身材,清冷的目光冷冷的掃着場內虛僞的盛宴,還要那些臉上帶着虛假的笑容和嘴裡吐出的虛僞的話語。
不知是第幾個男人手裡端着紅酒上來搭訕,一臉的色相:“小姐,不知道能否賞臉喝一杯?”
安妮的目光迅速的掃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正要拒絕,猛然間擡頭,發現自己的目標出現,於是優雅的邁出一步,迎上前去,白皙纖細的手指瞬間拽住了喬非凡的胳膊,然後面帶微笑的看着剛纔那位男士——
“不好意思,先生,我的男伴已經過來了。”臉上是迷人的笑容,但是嘴裡的拒絕卻是毫不留情。
喬非凡眉頭本能的一皺,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向來不假辭色,正宇冷冷的開口譏諷,可抓住他手臂的人卻先他一步出聲。
“先生,謝謝你剛纔助我一臂之力……”擡起精緻美麗的容顏,微微一笑,對上喬非凡那一張冷峻深沉的撲克臉,迅速的鬆開手,一副我已經借用完了你的姿勢。
瞬間,喬非凡的整個身子僵硬起來,眼前這張臉,雖然化了煙燻妝,可依然……
手的行動遠比大腦來得更快,大腦還沒有完全想清楚明白,可手已經不知不覺地伸出去抓住她的胳膊。
“喂,你這什麼意思?我只不過是借用了你一下而已,你該不會還要收費吧?”安妮迅速的用力甩開他的手,臉上明顯的是一副戒備的身軀。
“你……你叫什麼名字?”喬非凡的聲音低沉着,看着眼前這張相似度太高的臉,激動的心情在瞬間加劇的跳動起來,以至於聲音都略微的有些發抖。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煙燻妝的下的大眼一睜,性感的嘴脣朝兩邊微微的扯動,她即刻反問道。
這樣的反問讓喬非凡瞬間的惱火,他還從來沒有被那個女人這樣直接的拒絕過,而且他這人耐心一向不好,尤其是對女人。
於是,再次伸手抓住她那luo露在外的肩膀,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就直接把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把她壓在玻璃牆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沉暗啞的聲音再次冰冷的響起:“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快點!”
安妮早就預料到他在這樣的場合應該會有這樣的舉動,他以爲女人都愛極了他這樣強勢的舉動嗎?還是,他把她看成和場內那些女人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