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正猶豫不定的時候,房間裡傳來了蒼老沙啞的聲音:“進來吧,‘門’沒有鎖,我知道,你應該還沒有走。”
他舉起的手慢慢的放下,暗自握緊成拳頭,稍微停頓片刻,隨即還是伸手推開了這扇看似普通實則不凡的‘門’,稍微遲疑,還是一步跨了進去。
老人依然是面朝窗戶的坐着,並沒有轉過身來看他,他站在他身後大約一米的位置,看着老人孤獨的背影,很想問句你能轉過身來嗎?不過,到底,他還是沒有開口。
老人也沉默了一會兒,接着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左腋窩下是不是有顆紅痣?”
“是,”他回答得很乾脆,他左腋窩下的確有顆紅痣,只是他不知道這位老人是怎麼知道的。
“那你右腳後跟處是不是有快青紫‘色’的胎記?”老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蒼老而又沙啞。
陸震御稍微一愣,隨即還是沉聲的應道:“是!”
老人沉默了片刻,接着從反手扔過來一個卷軸,陸震御嚇得朝後退了一步,本能的避開,剛想出手反擊,卻見那捲軸已經在他跟前落下去了。
“拿去吧,這是陸家當年留下來的,”老人蒼老沙啞的聲音繼續響起,然後輕嘆一聲道:“當年我和你父親一起開公司,因爲第一次經營不善,又因爲識人不清,所以着了人家的道,最終破產,而你父親也被債務公司追債躲無處躲逃無處逃,最後跳樓了。”
老人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長長的鬆了口氣說:“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堅持的守在這裡,就是因爲當年陸家火災後裡面的那具幼兒屍體和你的身高不付,因爲那具屍體明顯的要比的身高高一些,而且法醫測了骨齡,那具屍體是7歲,而你當年才五歲。”
說到這裡,老人再一次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又說:“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想要把陸家的東西‘交’給陸家,這是你父親最後的一點家產,當年他死後,公司負債累累,說實在的,你硬要股份的話,當年你父親股份最多,也只能算負責最多,我用了足足十年的時間來還債,公司破產後,我一個人在公司裡即是員工又是老闆,什麼事情都自己動手,租一個三十平米的小廠房重新開始。”
老人說到這裡又苦笑了一聲,接着輕聲的道:“當然,你可以不用相信我的話,也可以認爲我是不想給你股份,這些都不重要,既然現在凡宇集團給我兒子喬非凡做起來了,而且聽說還是世界前100強的大企業,那麼,如果你要算當年股份的話,我想,他應該不至於……”
“不用了,”陸震御迅速的搶斷了老人的話,然後淡淡的說:“我也沒有說不相信你的話,有些情況我也調查得很清楚了,比如當年公司債務的問題,比如你又是如何重新白手起家的,我跟着官宦成和陸聖衣來這裡,主要是想要見一見你,同時,想要把一些情況‘弄’清楚,既然現在已經差不多清楚了,我也不至於真的就不講道理去問喬非凡要什麼股份的。”
“到底是陸家的孩子,”老人蒼老沙啞的聲音輕嘆了一聲,接着又道:“那捲軸裡是你父母留給你的財產,這麼多年來,無論我遇到怎樣的困境,我都沒有去動過一分一毫,現在‘交’給你,相信夠你創業的資本,希望你能重振陸家的雄風。”
“謝謝!”陸震御握緊這卷卷軸,望着老人的背影,然後輕聲的問了句:“我能.見見您嗎?”
“不能,”老人的聲音果斷而決絕,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我不會見任何人,包括我的兩個兒子!”
老人話一落,陸震御猛地覺得一陣旋風颳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刮出了房‘門’外邊,而那棟房子,很自然的下沉了。
陸震御用手撫‘摸’了一下額頭,他知道這房子能上升能下降並不稀奇,因爲這房子不是一間簡單的房子,其實就是一部升降電梯,而電梯的開關,就在老人的身邊。
只是他不太明白老人爲什麼不願意見他,更加不明白老人爲什麼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意見,難道說,老人被毀容了,面目全非很難看?
如果真是那樣,現在的醫學是多麼的發達,整容是見非常容易的事情,何況喬非凡不也整容幾次?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太多了,那到底是喬遠明的事情,既然人家喬非凡都不管他父親的死活,他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情去理會。
桌山上冷清安靜,耳邊傳來風吹響樹葉沙沙的響聲,還有蟲鳴聲,偶爾有幾聲山貓的叫聲,這讓夜晚顯得越發的寧靜。
他藉助月光展開卷軸,這才發現這是一副地圖,而這地圖上所標明的地方,居然就是這桌山,而最終所指的位置,居然就是桌山腳下的某個地方。
他心裡一驚,當卷軸全部展開,他看見了最後幾個字,看完此圖,請立即燒燬!
他稍微一愣,這幾個字應該是他父親寫的,沒有遲疑,即刻掏出打火機來,迅速的點燃,卷軸藉助晚風燃燒得很旺,只要了幾秒就變成了一堆灰燼。
輕嘆一聲,貌似他現在不缺錢用,而且,這會兒也沒有心情去挖出深埋在地下的金銀珠寶,就讓它留在下面吧,以後,如果真需要了再來挖也不遲。
這樣想着,他即刻朝山下走去,要下山並不容易,好在他和官宦成一起上來過,所以也還知道用某種方法下山。
等他下到山來,發現喬非凡的人還有守在這裡的,他心裡疑‘惑’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於是趕緊問了句:“還沒有抓到官宦成嗎?”
啊勇搖搖頭,輕嘆一聲說:“沒有呢,他還沒有爬出來,上面的井口是填死了的,難道說他不打算出來,就要葬身在那井底?”
陸震御眉頭皺了一下,那個糧倉他是知道的,如果官宦成沒有打通桌山腳下通往陸地的出口,那麼他又將打通什麼地方的出口呢?
他一直在裡面呆着是不可能的,官宦成這樣狡猾之人肯定不會做這種坐以待斃的決定,那麼,他又會想什麼辦法呢?
“那個,桌山四面都是陸地嗎?”陸震御想了想問了句。
“不是啊,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啊,”阿勇很自然的回答,然後又補充道:“桌山附屬山園山腳下就是海邊了.”
“那估計是朝園山那邊逃了,趕緊去海邊看看,”陸震御迅速的截斷啊勇的話,見他發愣,又吼了聲:“還不趕緊去,再去晚了沒準就逃走了!”
啊勇回過神來,迅速的帶人朝園山跑去,而陸震御則輕嘆一聲,轉身,朝着回城的路上走去!
曉甦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睜開惺忪的眼睛,用手‘揉’了‘揉’,這才發現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陽光從淺‘色’的落到窗簾照‘射’進來,斑斑點點的灑在房間裡的每個角落。
身邊早就沒有了喬非凡的影子,估計是早就起‘牀’了,她伸了個懶腰,把身子從被窩裡‘抽’出來,隨着被子的滑落,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一絲不掛。
她忍不住驚呼一聲,隨即迅速的拉過被子擁在‘胸’前,腦海裡不由得又浮現出昨晚和喬非凡在‘牀’上翻滾的情景,臉瞬間羞得通紅。
喬非凡走進來就看見這樣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聽見他的笑聲,擡頭,狠狠的丟給他一個白眼,然後忍不住低吼一聲:“出去,我要去浴室洗澡換衣服了!”
喬非凡輕笑,不僅沒有出去,反而愈發的走過來,在‘牀’邊坐下,伸出手臂把她整個連同被子一起擁在懷裡,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輕聲的道:“還害羞呢?我們可是兩個孩子的父母了。”
“那又怎麼的?”曉蘇嘀咕了一句,接着又掙扎道:“喬非凡,快點出去,我真的要換衣服了,等下你母親又說我是個不遵守家規的懶媳‘婦’。”
“噗……”喬非凡再次笑出聲來,一邊用手把她從被窩裡拔出來一邊戲謔的道:“難不成你現在起來就不是懶媳‘婦’了?現在都已經是中午12點了,早餐你是錯過了,如果不趕緊起,估計午餐也要被錯過了。”
“都是你,好意思?”曉蘇瞪他,還要伸手去拉被子來裹住自己,卻被喬非凡的手攔住了,他低聲的道:“老婆,讓我抱你去浴室洗澡好不好?”
“不.”曉蘇的話剛喊了一個字,身體卻已經被喬非凡騰空抱起,接着耳邊傳來喬非凡低低的笑聲。
“啊.”她驚呼一聲,接着在他懷裡掙扎了起來:“喬非凡,趕緊放我下來!”
“乖,先在老公懷裡呆一下,馬上就放你下來!”喬非凡一邊在她耳邊低聲的哄着她,一邊迅速的朝浴室走去。
浴室裡,浴缸已經放滿了水,上面鋪呈了一層紅紅的玫瑰‘花’瓣,綢緞一樣,喬非凡抱了曉蘇,站在浴缸邊,然後慢慢的把她放到浴缸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