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只是沉思着。她走到哪裡纔可以擺脫現在的窘況呢?用楚喬的話來說,他不和她離婚,是因爲他母親的形象,公司的業績,還有他身上不能背上始亂終棄的惡名。如此多的牽扯,至使她現在和他不清不楚的狀態。
白惠的心裡苦悶無比。如果自己當初不是那麼天真,以爲灰姑娘嫁給王子,也會有幸福的童話,她或許就不會淪爲這樣難堪的境地。可是現在,她該怎麼辦丫?
太陽慢慢地從雲層裡升了出來,白惠和單子傑竟然在半山半林的地方呆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眼看已過了正午,兩個人這纔回身往下走。
回到學校,單子傑去了廁所,白惠一個人站在他宿舍的門口。她的眸光在剛纔徐長風站過的地方找了找,沒見到人影,她挑挑眉,說不定那傢伙被她氣跑了。
她叫他大叔,那傢伙一定被她氣到***了,想到這裡,白惠又有一處肆意的快感。
嗯,今天下午可以美美地呆在這兒了。她正美着,身後就有聲音響起來,“在找你大叔我嗎?”
白惠大腦的神經倏然一跳,他竟然還自稱大叔了!白惠有點兒咬舌頭的衝動。他還沒走嗎?她立即回身看向那聲音的來源,只見徐長風雙手插在褲子兜裡,身上的衣服還有被雨淋過的痕跡,正眯着眼睛耐人尋味地看着她。
她的眉心跳了跳,“哦,你還沒走。”
“我走了,怎麼能站在這兒和你說話。”徐長風眯着一雙俊逸的眸子走了過來,“你不是心底發黴了嗎?現在可好一點兒?媲”
“託你的福,已經好了。”白惠哼了一聲。
“好了就跟我回去吧。”徐長風的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竟是攥住了她的手。
他的不急不惱,倒是出呼白惠的意料,她被他攥着的手掙了掙,“我跟你回去做什麼?難道去吃你情人要人包的餃子嗎?”她譏誚地瞥了他一眼。
徐長風咧脣笑了,“我們去外面吃。”
白惠的心裡竟是倏然一動。眸光不由染上幾分吃驚和好奇。
“你不是不想見到她嗎?我們去外面吃。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他攥着她的手不放,聲音溫和,拉着她向着他的車子走過去。
白惠的大腦好像一下子短路了。她一向自認爲腦子還算是挺好用的,可是這一刻,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他這算是在向她示好嗎?在討好她?白惠心裡奇怪無比,他卻已將她推上了他的自行車。
她心神混沌地擡頭,單子傑正站在宿舍的門口看着她。
“我走了,子傑。”車子行駛起來的那一刻,她對單子傑說。
她看到單子傑眼神裡一閃而過的失落,但還是對着她也揮了揮手。
回去的路有些溼滑,徐長風騎得很小心。平常半個小時的路,此時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到了鎮子上,沒有回招待所,而是他載着她去了一家餐館。
“老闆,給我們包幾盤餃子,三鮮,肉的,韭菜每樣都來一盤。”他走過去對一箇中年模樣的男子說。
“這位大哥,我們這裡只有韭菜的。行嗎?”那男子問。
“好吧,就韭菜的。”
徐長風樣子隨意地說。白惠心頭疑惑重重,這樣的徐長風讓她有一種墜到雲霧中的感覺,他不是該回去和楚喬親熱嗎?不是該回去吃楚喬讓人包的餃子嗎?她可能還在等着他呢!
“這裡沒有你愛吃的三鮮材料,湊和着吃些韭菜的吧,哪天回去了,我們再好好吃。”徐長風邊說邊是拉了她的手,樣子像一個深愛着自己妻子的丈夫。他讓她在椅子上坐下,白惠有一種渾身汗毛倒豎的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他嗎?
餃子上的很快,雖然沒有媽媽包的好吃,但在這裡也算是不錯的了。白惠慢慢地吃着,心裡的疑慮未減半分。而徐長風就微眯着一雙眼睛看着她吃。
“你不是該回去和你的喬喬吃餃子嗎?”她還是問出了聲,心裡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有酸,有澀的。
“我不是沒有答應嗎?”他淡淡地回了一句,深邃的眼睛看着她的,像一汪深深的海。
白惠眼窩裡忽然間就一熱,她怎麼會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呢?他說什麼話,都不會一句話挑明,而是說什麼都那麼藏而不露。而且,他既然來找她,卻還和前任女友,不清不楚的來往着。她的喉頭一下子就被什麼噎住了。舉着餃子卻是再也吃不下去。
她忽然間就站了起來,快步向外走去,“我吃不下去了,你吃吧。”她走到餐館的外面,飛快地抹了一把眼睛。
她怎麼又掉眼淚了呢?
真是可惡的眼淚,可惡的自己,可惡的徐長風。
她站在餐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好久,那個男人他才從裡面走了出來,卻是已經將餃子打了包。他伸臂攬了她的肩,“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她下意識地抗拒着躲了一下,但他的手臂收緊,她不得不被他摟着肩隨着他的步伐向前走。
走了約摸二百米的距離,他拉着她的手拐了個彎,前面出現了一處院落。徐長風的手一推,那鐵門就開了。
裡面是十分乾淨整齊的院落,兩間瓦房,院子裡還種了一些花花草草的,此刻都開着。有淡淡的香味撲過來。
“汪汪。”白惠正發怔,一陣小狗的叫聲傳過來。白惠看到正對着的那扇門打開了,小北抱着一隻小狗從裡面走出來。
“小忘忘!”白惠見到那隻小狗的一刻,兩隻大眼睛立刻放出驚喜的光芒。
小北將小忘忘往地上一放,那小東西看看白惠的方向,就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
“汪汪。”
它跑過來,仰着小腦袋對着白惠叫個不停。白惠忙彎身將它抱了起來。
“忘忘,你怎麼在這兒呀?告訴姐姐,怎麼回事呀?”她激動得手指有些發顫,抱着小忘忘就差吧吧地在那小東西腦袋上親上幾口了。
小忘忘用自己的鼻子在她的懷裡拱呀拱的,邊拱邊嗷嗷地叫,還伸着舌頭舔白惠的手背。而白惠就任它舔着,看起來對那小東西是喜歡想念之極。
然而斜刺裡一雙大手就伸了過來,一把將小忘忘給抱走了。
“喂!”白惠心急地叫了一聲。
徐長風對着她斂眉,“還沒親熱夠嗎?!”他將小忘忘往地上一放,就拉了白惠的手,“諾,進去看看。”
白惠被他拉着進了屋,她看到這是典型的南方當地民居。屋子裡陳設簡陋,但很乾淨。
“這是我叫小北租的房子,今天我們都住這兒。”一直在身後微笑着看着她的徐長風說話了。
白惠一聽就轉了身,“你什麼意思?”
徐長風笑道:“我說,這是我專門爲我們兩個人租的房子。”
白惠一聽,便是全身突然地一緊。他說這是專門爲他們兩個人租的房子,那麼他的意思,顯而易見了。
要和她xxo?
她忙搖頭,“不,我想我還是住招待所吧!”她說着便向外走,他的手臂一下子捉住了她的,她的身形被他硬生生拽了回去,撞在他懷裡。
徐長風就從她的身後摟住了她的。
“乖,給你自己一個機會,給我們的婚姻一個機會,不要每次都做逃兵。”
他在她的後頸處溫和出聲,白惠全身都僵住了一般。可是忽然間又光火了,“這樣的話你不覺得耳熟嗎?”她氣惱地問。
曾經,她也這樣跟他說過,而他也答應過,可是他卻仍然和楚喬不清不楚,甚至爲了楚喬而讓她頭破血流,如今,他又憑什麼來說這樣的話呢?
她仰了仰頭,合了閤眼睫,心裡頭只覺得說不出的難受。
“那時候算我沒有明白那些話裡的真正含意,現在我懂了,白惠。”徐長風的一隻手輕拈了她的下頜,讓她面向着他,他的眼神很深,似藏了很深的情愫。“我們試着,再處處,不試你怎麼會知道,前面是不是柳暗花明。”
那個下午,白惠就摟着她的小忘忘在那個不大的小院子裡,閒看春花。而徐長風則是用一張很大的紙寫寫算算的做着什麼,到了傍晚,小北過來取了那張紙走了。
她和他呆在這兒,他的情人見不到他人,一定急壞了吧!白惠時而會想想楚喬,時而看看天邊的雲,時而也會側頭望向那個人幾眼。他一直在看一份預算資料。
白惠幽幽收回眸光,看向天邊的雲朵,老天,以後,會是柳暗花明嗎?
徐長風的眼神這個時候才從資料處移開,望向不遠處的她。她坐在那裡好久了,一方小小的凳子,抱着他的小忘忘,眼神有些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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