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她細細的手指,似乎再一用力,那纖細的手指就能咯吱斷了。白惠感到了手指上傳來的疼,她吃驚不安地瞪視着他,“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呵呵。”徐長風勾脣,譏誚濃濃。
“我是你丈夫呢,你竟然護着那個男人後,還問我想怎麼樣?白惠,我兒子倒底是怎麼死的?丫”
白惠倏然間倒吸一口涼氣,“你知道的,還問我做什麼!”
“我知道?我只以爲孩子是死在醫院的,卻原來是被楚瀟瀟抱了出去。一個早產兒,不是呆在保溫箱,卻被他抱出去,爲什麼!”徐長風眼中犀利的神色迸現。
白惠的臉色登時更白,幾個月前悽慘的一幕在眼前浮現,“你還有臉問我,都是你的喬喬,是她說,要把孩子抱走,我怎麼可能讓她抱走!”
“所以你就讓楚瀟瀟抱走,對嗎!”徐長風厲聲地吼了一句。
白惠的心神登時一陣恍惚。
徐長風的大手捏緊了她的肩,用力地搖,“你讓他抱走了我的兒子,所以我的兒是死在他手上的對不對!媲”
“不對!”白惠厲聲地吼了一句。“不是……”她不知該怎麼說,她不能告訴他事實的真相,她該怎麼辦呢?
“那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他的眼中流露出殷殷期盼,和更加犀利迫切的神色。
有那麼一刻,白惠真的心軟了,她想告訴他了,他的兒子沒死,他的兒子就是小晨晨,她在林家健康的成長着。可是在這一刻,他卻鬆開了她。
他的身形後退,嘴裡譏誚出聲,“急着想做上校夫人了?我還偏就不會成全你!”他說完,竟是走了。
白惠呆呆地怔在哪兒。
此後兩天裡,白惠沒有再見到徐長風。而她有一種心神疲憊的感覺。這幾天裡也沒有出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她的房門被人叩響了,她把門打開,看到門口處站着一個穿着軍裝的漂亮女孩兒。
那女孩兒梳着長長的髮辮,一雙大眼睛裡全是怒火。
白惠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孩兒。
厲諾言一臉的怒色,“你就是白惠是嗎?瀟瀟哥被停職了,有人寫了舉報信給部隊,說他生活不檢點,試圖迷/奸有夫之婦。那個有夫之婦就是你吧!你怎麼還呆得這麼安然呢!瀟瀟哥已經停職接受檢查了,弄不好是要開除軍籍的,你都快害死他了……”
白惠的臉色當時就驚白了,她的聲音有些哆嗦,“你說什麼,誰做的?”
“這還用問嗎?一定是你男人唄,這種事情,除了你男人,誰管這閒事啊!”厲諾言譏誚氣憤地說。
白惠的頭中登時掠過徐長風所說的話,他說,他已經寫好了信準備交給楚瀟瀟的部隊。他已經交了是嗎?她的身形有些發顫。
厲諾言氣憤不滿地還在說着什麼,白惠卻已經匆匆回屋,穿了大衣,換了鞋,出門來了。
她沒有再跟厲諾言說話,而是徑直跑到了小區的外面,她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徐長風的公司去了。現在這個時間屬於上班段,他一定在的。
公司的前臺早就認識她了,自然沒有攔她,白惠直接上了徐長風所在的樓層,沒有叩門,而是直接推開了。辦公室裡只有兩個人,黃俠和他。黃俠坐在沙發上,他在大班椅內,此刻,兩束眸光齊齊望過來。
黃俠叫了聲嫂子,白惠卻卻只怒氣衝衝一臉疾色地瞪視着大班椅內的男人。
“徐長風,瀟瀟的舉報信是你寫的是嗎?我說了,這什事一定不是他做的,我們都是受害者,你還是寫了舉報信,是嗎?你怎麼這麼惡毒啊!”
她的連番質問讓大班椅內的男人,一張俊朗的容顏當時便是青白起來。
“我惡毒?沒錯,我就是惡毒!我寫舉報信怎麼了?楚瀟瀟涉嫌迷/奸我妻子,勾/引有夫之婦,還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沒去軍事法庭告他,我已經很仁慈了!”
他的身形騰地從大班椅內站了起來,聲音涼涼鄙薄。眼中的譏誚和嘲弄更是濃濃。
白惠驚呆了。她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淚花從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流出來,聲音難掩的抽泣,“我恨你,徐長風,我恨你,你竟然這麼卑鄙!這麼齷齪,我真是眼瞎了!”
她說完猛然間轉身拍門而出。
血壓和心跳似乎是在一瞬間飆升,徐長風的黑眸中陰鷙閃爍,大腦中卻是嗡嗡地炸響。大手一下子撐住了辦公桌子。
“風哥!”黃俠忙過來扶了他的臂膀,他讓他重又坐在了大班椅上,這才說道:“風哥,舉報信不是你寫的,你爲什麼不跟嫂子解釋啊!”
“解釋?解釋什麼?她上來就是質問我,可見她的心裡,楚瀟瀟有多重啊!”徐長風悽悽涼涼地說。
他在大班椅內,伸手夠了煙盒,黃俠給他點上了。他吸了一口,穩了穩心神才道:“反正我也是想寫的,她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也不算白扣,不是嗎?”
看着他無比蒼涼的神情,黃俠心頭忽的一陣難過。他的風哥一向是意氣風發的,幾時竟然這個樣子了!
白惠從徐長風的公司出來,太陽穴嗡嗡炸響,心頭的氣血急劇地翻涌,她有些眩暈。伸手扶在牆壁上,定了定神,她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她沒有去別的地方,徑直去了法院。從法院出來,已是傍晚,她坐在出租車上撥通了楚瀟瀟的電話,“瀟瀟,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難掩地抽泣着。
楚瀟瀟躺在自己居所的牀上,地板上,橫七豎八的幾個酒瓶子,菸缸裡是凌亂的菸蒂。
“白惠,你怎麼了?”他斂了眉問。
白惠心頭益發難受,“長風寫了舉報信給你的部隊,所以你被停職了是嗎?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呵呵,跟你無關。”楚瀟瀟卻是在手機那邊輕笑,“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樣的。你不要難過,我很好,真的。”
他的聲音依然好聽,可是聽起來怎麼就讓人那麼地難受?
“我已經向法院提交了離婚起訴書,我們會徹底分開的。瀟瀟,我不會再跟那麼惡毒的人糾纏下去。我明明跟他解釋過的,他怎麼可以呀……”
白惠顯然是過於激動了,說話語無倫次的。楚瀟瀟爲白惠的一腔真情感動得眼睛裡冒出了淚花,他的喉結聳動得厲害,似乎是有千言萬語都涌到了喉嚨口,他有些發抖,而手機那邊的人已經掛了電話。
楚瀟瀟大手鬆開,手機墜落地板上,他又躺下了。藍夜的迷/藥,是誰下的,仍然不知,而舉報信已經寄到了部隊,他被停職接受調查,面臨的將是撤消軍籍甚至坐牢的處分,他的頭腦感到前所未有的紛亂。
門鈴聲響了,叮鈴清脆。
他仍然躺在那兒,沒有應聲。門鈴便持續地響,然後是手機,他仍然一動不動,良久之後,外邊響起一個女孩兒的聲音,“瀟瀟哥,我知道你在裡面呢!你開門啊!”
是厲諾言的聲音。
楚瀟瀟一皺眉,人已經從牀上下來了,他大步走到了門口處,旋動門鎖,一把將房門打開了,門外站着年輕漂亮的女孩兒。
厲諾言邁步就要進來,楚瀟瀟卻是大手一伸攔在了她胸前,“站那兒別動!”
看着他臉上沉凜的顏色,厲諾言一愣,“瀟瀟哥……”
“別叫我瀟瀟哥!”
厲諾言更疑惑了,“爲什麼?”
楚瀟瀟道:“厲諾言,誰讓你跑到白惠那裡去胡說八道的。”
“我?”厲諾言驚詫地瞪大了本就大的眼睛。
“是。厲諾言你聽着,我的事情不要你來管,你給我哪兒遠滾哪兒去!”楚瀟瀟大手對着外面一指。
“喂,你!”厲諾言被楚瀟瀟一通訓斥冷言相向弄得個小臉青紅不堪。
但那房門卻已經砰的關上了,將她關在了外面。她氣得小臉青青白白地變換,末了一嘟嘴,“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厲諾言氣呼呼地一轉身就走了。
楚瀟瀟很煩躁,人在沙發上上坐下來,點了根菸抽上了。
徐長風是在轉天收到法院寄來的起訴信的,起訴信直接寄到了公司裡。秘書將那信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徐長風慢慢地將那封信撕開了。裡面的信紙被抽了出來,展開,他看到了幾個清晰的大字:離婚起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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