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悅珊驚訝地說:“真的?”她掏出手機要打電話,靳以哲又攔住了她,“我剛纔告訴她了,你在這兒。8”
“喔。”江悅珊手機又收了起來,繼續關心那個一直追求她的男子,“喂,你回去換件衣服吧!”
那個男子扯扯脣角,很尷尬,“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江悅珊說。
那個男子很不捨,但又不能滿身污穢的留在江悅珊身邊,只得匆匆走了,靳以哲仍然兩手插在兜裡檣。
江悅珊說:“我回家了啊!你着我。”
靳以哲便勾勾脣角轉身從必勝客出來了。江悅珊一路上都很淡然,眸光看着窗外一逝而過的街景,時而喝口水。
江宅到了,江悅珊下車,“你要進去坐會嗎?”他問車上的靳以哲。靳以哲搖了搖頭兢。
江悅珊便說了聲拜拜就轉身進屋了。
也就是十幾分鍾之後,靳以哲的手機就響了,那個時候,他已經快要到家了,江悅珊的聲音噼頭蓋臉地砸過來,“靳以哲你耍我!”
靳以哲眉心一跳,臉上抽了一下,江悅珊憤憤地道:“靳以哲,我媽沒找我,你爲什麼說給你打過電話!那個服務員也是你撞的是不是!”
聽着江悅珊氣急敗壞般的吼聲,靳以哲脣角勾了勾,手機輕輕按斷了,車子提了速飛快向前駛去。
江悅珊不高興了,真不高興了,靳以哲那傢伙竟然故意整她,她氣憤得不得了。小臉繃着,出氣都比平時粗了。
江霖從外面回來,看到妹妹那氣鼓鼓的模樣,笑道:“喲,這誰惹了我們家大小姐了?瞧那臉拉得多長,嘴厥得都可以拴頭驢了!”
江悅珊氣得把沙發上的抱枕朝着哥哥砸了過去我的美女大元帥全文閱讀。“你纔可以拴驢呢!”
江霖便笑得響亮,把那抱枕往沙發上一放,“好好,我拴驢。”他笑着從妹妹的身邊走過去了。
江悅珊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這個靳以哲真氣死她了。這個死傢伙,竟然故意整她,看她怎麼收拾他。
轉天,江悅珊從寵物市場買來了一隻小白鼠,裝進一個事先紮好通氣孔的小盒子裡,然後花了比一般快遞多好幾倍的價錢讓快遞員把那隻盒子送到了靳以哲的辦公室。
靳以哲剛從公關部回來,快遞員就把那個盒子送過來了,他看看那盒子感到奇怪,看看快遞單,上面寫的是他常買衣服的那家專賣店的名字,旁邊寫了幾個小字:答謝老顧客有禮。
靳以哲挑挑眉,邊走邊解開了那盒子的包裝袋,蓋子打開,一隻白色的東西立即揚着頭對着他吱吱叫起來。那叫聲很尖銳,東西出現的也很突然,靳以哲立即驚到了,手裡的東西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那隻小白鼠吱吱叫着從扣在地板上的紙盒子裡爬了出來,樣子緊張而不安,小眼珠盯着靳以哲吱吱叫不停。
靳以哲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旁邊經過的兩個員工好奇地看過來,此刻都驚呆的表情。“小白鼠!”兩個女孩兒驚叫起來。
靳以哲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誰跟他開這種玩笑!
兜裡的手機唱起了歌兒,他穩定着心神接聽,江悅珊歡快的笑聲從手機那邊傳過來,“靳以哲,我送你的禮物好不好?”
“好,簡直好極了!”靳以哲咬牙切齒地說。身旁的女員工驚呆地看着他的額頭青筋一閃閃地在跳。
江悅珊又咯咯笑起來,“沒嚇着你吧,帥哥?”
靳以哲哼了一聲,“回頭我把它剁碎了吃掉。”
江悅珊呆了一下,繼而又笑起來,“好吧,隨你了。”手機掛斷了,那邊傳來忙音,靳以哲仍然氣得喘粗氣。
“經理,這隻白鼠怎麼辦啊?”驚慌的女員工問。
靳以哲沒好氣地兒道:“剁碎了吃。”
那個女員工立即翻起了白眼兒。靳以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顆心跳得還有些沒節奏呢!不是他膽小,實在是剛纔那一刻太過驚人了。雖然從小到大,江悅珊整人的壞招兒他沒少見,但快遞一隻小白鼠過來,還是讓他想不到。
“以哲,怎麼了?”靳齊進來了,中年的面容仍然冷峻,但看到自己的兒子時,眼睛裡還是現出了溫和的神色。
“沒怎麼。”靳以哲平靜下心緒搓了搓手。
靳齊道:“聽說有人快遞了小白鼠給你,是真的?”
“真的。”靳以哲說。
“呵呵,是不是江悅珊做的?”靳齊失笑。
“可不,除了那丫頭,誰還做得出來!”靳以哲恨恨地說。
靳齊笑道:“那丫頭挺可愛的,不過兒子,你是怎麼惹到她了?”
靳以哲臉上抽了抽,怎麼惹的,他當然不能說了。
“她抽瘋唄!”他沒好氣兒地來了一句。
靳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兒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是對小九有意思,爸叫你媽去說說?”
“別彆氣武窺天!”靳以哲驚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疊連聲地連拒絕帶擺手。“我可受不了她那波皮勁兒,我喜歡溫柔的。”
靳齊呵呵笑道:“那好,爸爸回頭給你留意着點兒。”靳齊說完就起身走了,靳以哲擰了擰眉……
“怎麼這麼高興啊?”江志尚看着女兒歡快得幾乎是一蹦一跳地進來,便笑着問。
江悅珊對着父親眨了眨眼睛,小腦袋湊過來,“有高興的事唄!”
江志尚便呵呵笑道:“什麼高興的事兒,說給爸爸聽聽。”
江悅珊一挑眉,“纔不。”
那小丫頭一蹦一跳地進屋去了,江志尚眉心抽成一團。
夜色來臨,吃過晚餐的徐豆豆,又坐在了書桌前。
“徐永恆,出去了。”一個室友叫他,徐豆豆說:“你們去吧,我有事。”
那幾個同學便不再喊他,宿舍裡只剩下了徐豆豆自己,他又翻開了那本盲文書,對照着上面的字來給安安寫信。提筆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多年,怎麼沒有好好練練字呢?這字寫出來真寒磣。他又想,寫得醜點兒也沒關係,安安看不見。信紙端端正正地放着,黑色的碳素筆在仔細對照過那本盲文書後筆尖輕輕落在了信紙上。
“安安,開學都兩個月了,我也兩個月沒見過你了,真想啊!我吃飯的時候想你,上課的時候想你,訓練的時候想你,睡覺的時候還是想你,你說怎麼辦?要不這樣,你來這邊?呵呵。我只能想想了。我盼着寒假快點到,我就可以見到你了,安安。”徐豆豆把最後一個字落筆,又在下面寫了兩個字,“吻你。”“徐豆豆,你幹嘛呢?”去打過乒乓球的室友們回來了。徐豆豆忙把寫好的信折了起來,收進填好地址的信封,但還是被一個手快的同學搶了去。
“安安是誰呀?”那個人驚奇地念着信封上的名字,徐豆豆一把又將那封信搶了回來“一個朋友。”他把信攥在手心大步往外走去。
“喂,是不是女朋友哇?”身後傳來室友的聲音,徐豆豆也不答理,邁開步子就走了。
把信放進郵筒,徐豆豆搓了搓手,身子一竄,兩隻手已經牢牢地抓住了眼前的單槓,身子往上一提,他竟然整個越了過去。雙腳落地,他又搓了搓手,然後快步往宿舍樓跑去。
燈下,安安展開豆豆寄過來的信,她看不到他寫了什麼,但她能想到他字裡行間的熱枕。他是那麼陽光真誠的男子,他的一言一行像是太陽一樣照亮了她的心。她的手指在他一個個寫得並不熟練的字上摸索,他好像聽見了他痞痞的聲音,看到了他一張灑脫不羈的笑臉。她把那張信紙貼在胸口處,她好像把自己的臉貼在了他的胸口,她感到很溫暖很溫暖。
靜靜的夜裡,徐糖糖偎在陳皓宇的胸口,夜已經很深了,可是兩個人都沒有睡意。她枕着他的胳膊,臉頰貼在他的肩頭,他的手臂圈着她的身體,在她的頭頂上方噴撒着屬於他的氣息。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多少年了,這樣的時刻,成爲徐糖糖最爲珍視的記憶。時鐘滴滴嗒嗒地走過,時間在無聲無息中流逝,徐糖糖將自己的身體越發地往着陳皓宇的懷裡偎了偎,“皓宇,再抱抱我。”
她在他的胸口說。
陳皓宇摟着她的手臂收緊,吻了吻她的臉頰,兩個人又陷入無聲的寂靜。
天色慢慢地就亮了。隔壁的房間裡依然很安靜,伊飛飛沒有去打擾他們,她睜着眼睛在牀上躺了好半天,動作放得很輕地去洗漱,然後又躺了下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徐豆豆在做什麼,在晨跑還是在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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