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下午,飛飛和糖糖返回英國,江霖的歸期是在後天,他做東在一家中餐店大家吃了一頓飯。徐糖糖和陳皓宇難分難捨,從那天早晨,她就拉着陳皓宇的手不鬆開,陳皓宇沒去上課,她靠在他的懷裡,他們在他的臥室裡,他摟着她,結吻再結吻。她留戀地嘴脣停留在他的臉上,他捧着她的臉,回以深深的吻。
“糖糖。”飛飛剛剛喊出聲,江霖就把手指豎在了嘴脣上,噓了一聲。飛飛便意識到了什麼,忙轉身又回來了。
“我們出去走走吧!”江霖說。
飛飛嗯了一聲。兩個人輕輕地掩上了房門,往外走去。兩人順着陳皓宇房子前乾淨平坦的柏油路慢慢走着,前面一條小河彎彎流過,飛飛坐在了石階上,江霖跟着坐在了身旁。
飛飛道:“早知道我把那本《左傳》帶來了,反正現在也是閒着,你還可以教我。榛”
江霖道:“現在也可以教你,諾,你哪句話不明白?”
“呃……”飛飛的臉紅了,“那個……我其實都不明白。”
江霖驚訝過後哈哈大笑以。
“那你回國之後,我從頭教你。”
飛飛便嘿嘿了兩聲。
兩個人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又走了走,時間就中午了,徐糖糖的電話打了過來,問他們在哪兒,飛飛便和江霖一起往回走。陳皓宇開着車子拉着他們去外面吃了飯,然後把姐妹倆送到機場。
徐糖糖埋頭在陳皓宇的懷裡不肯出來,陳皓宇也摟着她不肯鬆手,飛飛感嘆這兩個人的難捨難分。
江霖道:“皓宇,找個時間和糖糖把婚訂了吧!”
陳皓宇擡眸,黑眸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愕,繼而點頭,“我會打電話給父親。”
他的手輕撫着糖糖的頭髮,他捧在手心的女孩兒,他捧起她的臉又親了一下她的嘴脣,才說:“糖糖,回去之後,我會給爸爸打電話,我們找個日子訂婚。”
“嗯。”糖糖的眼睛裡清亮清亮的,眼淚和着喜悅映着陳皓宇的眼。
江霖轉向飛飛,眸光溫和,飛飛對他笑了笑,“江霖哥再見。”
“再見。”
江霖看着飛飛和糖糖兩個青春可愛的女孩兒走進安檢口,心頭有些悵然。
陳光修帶着一份厚禮來徐家提親了。同來的有林晚晴和靳以哲,徐家這面有徐長風夫婦和江志尚夫妻,還有古靈精怪的江悅珊。
只要是女兒幸福,白惠也不會反對什麼,但是對於以往陳皓宇對女兒造成的傷害,她很有意見。
“陳先生,皓宇真的確定要娶我們家糖糖了嗎?你們敢保證他不會再上演一次不告而別的戲碼?”她擰眉對陳光修說。
陳光修笑了笑,有些尷尬,“不會,皓宇的心裡只有糖糖,我們知道。這次訂婚都是他自己提出來的,而且,如果皓宇再對不起糖糖,我會打折他的腿。”
白惠扯了扯脣角,如果她的小糖糖再受到傷害,打折他的腿又有什麼用呢?
徐長風擰眉打斷了陳光修的話,“訂婚的事情還是先緩一緩吧,你兒子夠優秀,但他做我家女婿,要娶糖糖,還是先考驗考驗再說吧!這麼多年,他不告而別的戲碼上演的太多,我們沒辦法再相信他。”
陳光修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他的眸光看向妻子,林晚晴也不知道自已應該說什麼,原本,徐陳兩家這些年走的挺近的,但是因爲陳皓宇和糖糖那段曲曲折折的愛情,她的白姐和姐夫對陳皓宇相當憤怒,也連帶着對陳光修這個父親相當不滿。
皓宇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而糖糖更是她最最疼愛的,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只得笑笑,“我會看着他的,如果皓宇再有什麼惹糖糖生氣的事情,我就不放過他。”
白惠沒再說什麼。林晚晴那是她的好姐妹,她的面子必須要給,可是她又實在是不放心。
“如果以後你們家那小子再出什麼狀況,別怪我們心狠,再也不會讓糖糖和他有一分點半的關係。”白惠皺着眉說。
林晚晴笑了笑,“姐呀,我來給你打個保票,如果皓宇再出狀況,我就提着腦袋來見你。”
她一句話把白惠說樂了。
陳皓宇和徐糖糖的婚事就那麼定下來了,訂婚儀式在聖誕節的時候,婚禮則在明年的五一。
陳光修做東一大家子去外面吃了頓飯,席間,長輩們相談歡絡,靳以哲和江悅珊捱得最近,江悅珊眼珠一轉,壞主意又上來了。她藉着上洗手間的功夫,跟餐廳服務員要了一些胡椒粉,趁靳以哲沒注意的功夫,偷偷撒進了他的酒杯裡。然後忍着笑,拿着自己的酒杯對靳以哲說:“以哲,來,咱倆喝點兒。”
靳以哲不以爲然的樣子,看看她,舉起了自己的杯子,跟江悅珊碰了碰,江悅珊說:“我幹了,你隨意。”
她的話逗得正好望過來的林晚晴呵呵笑起來,靳以哲哼了一聲把那杯酒整個兒灌進了嘴裡。酒液順着喉嚨咕咚咕咚地流下去,胡椒粉的辛辣從嗓子眼裡冒上來,噝噝的,嗓子眼處像着了火,他連連咳嗽起來。
江悅珊故做驚訝地說:“以哲你怎麼了?”她裝模做樣地去給他拍背。
靳以哲滿臉通紅,瞪了江悅珊一眼,這丫的,一準兒在他的酒杯裡做了手腳。
清致不明所以問道:“以哲怎麼了?喝嗆了?”
“嗯嗯,喝……嗆了。”靳以哲不想讓別人知道他被江悅珊‘暗算’的事,那太丟臉了。
林晚晴擰眉看着兒子,想笑又笑不出來,口裡卻說道:“以哲這孩子太內向,將來說媳婦一定得說個開朗活波的,諾,就像悅珊這樣的就好。如果以哲能娶個悅珊這樣機靈的媳婦,我也就放心了。”
江悅珊的臉騰的就紅了。桌子底下的腳又踹了靳以哲的膝蓋一下,靳以哲誇張地叫了一聲,清致斥道:“小九你做什麼呢!”
江悅珊便鼓了鼓小嘴,“沒做什麼。”
清致擰眉,“回家再找你。”江悅珊便扁了扁嘴。
林晚晴呵呵笑道:“悅珊,有沒有喜歡的人啊?”
江悅珊忙搖頭,“沒有沒有。”
“哦,那你覺得我家以哲怎麼樣啊?”林晚晴又問。
“他?”江悅珊拿眼珠瞟了瞟身旁的青年,腦袋搖的像波浪鼓,“他挺好的,但是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合適。我們兩個一個屬火,一個屬土,性格不合。”
林晚晴笑道:“一個屬火一個屬土怎麼了?”
“土能克火阿姨。”江悅珊似乎在找盡一切理由來證明她和靳以哲在一起的不合適。
林晚晴呵呵笑道:“哦,我怎麼聽說,一個屬火一個屬土,會越過越幸福呢?”林晚晴純粹是信口拈來,倒把江悅珊那小丫頭給說愕了。
“呃?”她眼珠轉了轉,又挑了挑秀眉,“我吃飽了,媽爸,舅舅舅媽,林阿姨陳伯伯你們慢慢吃,我出去逛街了。”
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起身就走了,身後一片呵呵的笑聲。靳以哲向着她離開的方向望過去,但見江悅珊嬌小的身形一身休閒裝束,短髮利落地向外走去。
“以哲呀,小九沒開車,你送送她。”清致笑說。林晚晴道:“對呀,去送送小九。”又轉頭對清致道:“你瞧我這兒子,就是一個呆勁兒。”
靳以哲臉上現出古怪的神情,耳邊是清致呵呵的笑聲,他起身往外走去。
他到外面時,江悅珊正在馬路邊上等車,晶晶亮亮的眼睛左顧右看,相當悠閒的樣子。
靳以哲把車子開了過去,黑色的路虎在江悅珊的面前停下,車窗滑下去,靳以哲帥帥卻嚴肅的臉露出來,“上車吧。”
江悅珊挑挑眉,拉開了他的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
靳以哲把車子向前開去,“你想去哪兒?”
江悅珊想了想,“現在才一點鐘,回家也是閒着。”忽地扭頭,“以哲,我們去爬山吧!”
“現在?”靳以哲擰眉,似在琢磨要不要去。江悅珊卻已經把手覆到了他握着方向盤的手臂上,“去吧,去吧,這麼早回家你不閒悶呢!”
靳以哲擰擰眉,“你先把手拿開好不好,一會兒撞人車上了。”
江悅珊便嘿嘿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就這麼說定了啊,就去爬西郊的山!”
“成。”靳以哲最禁不/住的就是江悅珊的軟語請求,雖然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
江悅珊咯咯笑了幾聲,“我打電話叫幾個朋友一起去。”她說着就要掏手機出來,靳以哲忙打斷她,“行了行了,要去就我們倆,再叫那幫女孩子我就不去了。”
“好好好。”江悅珊不滿地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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