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是在繞口令,徐長風臉上有點兒抽抽。車子在前面的路口左拐,前行一段距離後又右拐,“還往哪兒拐?”他陰着聲問了一句。
而白惠卻是忽然間心情大好,“再左拐,徐先生。”徐長風一擡頭,就看到了後視鏡中那張如月般美好的臉,她秀眉微挑,竟似是很開心的樣子。徐長風忽然間有一種被人捉弄了的感覺。他忍不住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悌
終於看到了煎餅攤。一箇中年的女人正雙手麻利地忙碌着。在那煎餅攤前,有好幾個人正在等候着。車子停下來,白惠小跑着走了過去。
“大嫂,給我來一套。”
“不,兩套吧!”她看了看車中那人,他也沒吃早餐呢。很快就輪到了白惠,那大嫂攤好了兩套煎餅果子,遞給她,白惠轉身走回到車子旁。一陣煎餅的味道撲鼻而來,徐長風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吃什麼不好,這東西的味道還當真是讓人厭惡。悌
“嗯?”
他這裡正暗自腹誹着,一套還冒着熱氣的煎餅已經遞了過來。他一回頭,就看到後座上那女人正看着他。諛
“你自己吃就好。”他的心頭莫明的動了一下,但仍然拒絕了,他對這東西不來電。
“哦。”白惠遲疑一下將手收了回來。早就知道他不一定吃的,但還是買了,看樣子下次就不用白好心了。白惠拎着那套剩餘的煎餅果子下車的時候,徐長風竟然有些後悔了,雖然他不愛吃,甚至是厭惡那東西的味道,但這樣子拒絕了她的好意,也有些於心不忍了。諛
聖誕節就要來了,幼兒園裡都在排演節目,孩子們都那麼小,訓練自然是要提前老早就進行的。但是儘管如此,班上的孩子們也讓白惠費足了心神。看着孩子們歪歪扭扭,調皮古怪地邊演節目邊跟她做鬼臉,她簡直是氣不得,哭不得。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時間,她想起單子傑約她去福利院的事,下了班送走了最後一個孩子,她便匆匆地拿着包從幼兒園裡面出來了。
“白惠。”遠遠的,單子傑站在馬路對面向她招手。她看到那個穿着一身李寧運動裝的大男孩子,笑了笑。
“少夫人。”斜刺裡忽然出來一人。
白惠呆了呆,“小北?”
“少夫人,老闆有事要加班,讓我來接你回家。”小北道。
“哦,不麻煩你了,我約了朋友。”白惠說。
“那個……”小北面有難色,“老闆說了,一定要親自接你回家。”
白惠看着小北爲難的樣子,腦子裡恍然大悟,她想起早晨他對她說的,以後她的上下班都由他接送,他要是有事,就是小北接送。
她看看單子傑,他正凝神向這邊看着。
“怎麼了?”單子傑已經走了過來。小北卻是搶先說道:“我家老闆讓我來接少夫人回家。”
單子傑便看了看白惠,擰眉,“要不你就回家吧,我一人去就行了。”
白惠卻看了看小北,說道:“小北,要不這樣吧,你送我和子傑去福利院怎麼樣?“
小北有點兒懵了,老闆只讓他接少夫人回家,可沒說要送她和那個單子傑去福利院。
“這個……”
“小北你要是爲難,就不用管我了,我和子傑打車去就行了。”白惠又說。
小北便撓了撓頭,咬了咬牙道:“好吧,但少夫人你要快去快回。”
白惠大學期間,也曾經在福利院做過義工,但是工作之後,成天忙碌,結婚之後,就更沒有去過了。看着那一張張天真可愛,卻親情殘缺的面孔,白惠心裡頭便是難過起來。她也曾經在這樣的地方住過六年呢。最小的年歲裡,都是在這裡度過的。可以說,白惠對福利院還是有很深的情結的。
“小北你在哪兒呢?過來接我回去。”徐長風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小北正驚訝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們的少夫人,竟然毫不嫌棄地在幫一個有腿疾的孩子換尿片,雖然那動作並不嫺熟,但卻是小心之至。
“老闆,我……我在福利院等少夫人呢!”小北道。
徐長風皺眉,“回來時順道來接我。”
白惠從福利院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鐘了,單子傑沒有坐小北的車子自己離開了,而白惠一上車便來了困勁兒,又累又倦,靠在座椅上就睡着了。
小北不敢開得太快,車子開得又平又穩,徐長風站在森頂的大廈外面看着自己的車子開過來。他想責問小北爲什麼要載着白惠去福利院,但拉開車門的時候話到口邊又咽下了。他皺眉看着那車子上睡得又深又沉的女人,搖搖頭,上去坐在了他妻子的身旁。她的身上還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卻是靠着椅背睡得沉沉。他伸出手去,輕攬了她的腰,似乎是覺得被人摟着很舒服,她的頭向着那人的懷裡拱了拱,輕嚶一聲,又睡了。這個時候的她,完全沒有了白日裡在他面前那副倔強的小刺蝟一般的模樣,溫順得像只小綿羊。徐長風笑了笑,這,纔是原先的她。
其實他蠻可以趁她睡着的時候,讓小北把車子開回徐宅的,但他沒有,他能想象得到她一醒來會是什麼樣乍了毛的模樣。他不想看到那樣子的她。車子在她租的公寓樓外停下,小北看着他的老闆兩手輕輕地就將他的妻子抱了起來,然後向着樓上走去。小北忙跟過去,幫他開電梯的門。
白惠睡意
迷朦中,感覺好像是在媽媽的搖籃裡一般,又安然又沉穩,好像還挺舒服。而其實,她從沒有睡過搖籃,她的幼年,連殘缺的母愛都沒有。此刻那個懷抱那麼溫暖,讓她不由地又將身子向着那溫暖的來源靠了靠。
低頭看看懷裡那張安然如月的臉,她的嘴脣輕輕地動了動,貓兒似的偎在他的懷裡,徐長風的脣角不由地勾了勾。他抱着她進了屋,又輕輕地放在了那張可以說是簡陋的大牀上,他就那麼兩隻手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低頭看着她。
白惠好像夢見了很小的時候,那時,她還是一個頭上梳着羊角辮,穿着小花裙子跟在別人後面跑的小姑娘。姐姐,是姐姐。
她看到了那個晶瑩剔透的短髮小精靈一般的女孩兒對着她笑,用童音親切地喊她妹妹。那是她曾經叫過姐姐的女孩兒。睡眠中的白惠,好像又回到了那段最最美好的舊時光,嫣紅的脣角彎了彎,一抹恬恬的笑意竟是從脣角處溢了出來。
徐長風呆了呆,他輕輕地低了頭,拉近與她的距離,在她的嘴脣上輕輕吻了下去。真是好久沒有過了,他的嘴脣一接觸到她的,便立時被那種柔軟芬芳的感覺吸住了神智。
他的吻不由地深入。雖然她還在睡眠中,他的舌卻已是試探地伸了進去。似乎是感覺到了不適,她的喉嚨口發出嗯嗯的聲音,小手也擡了起來,試圖趕走那種不舒服,但一隻大手輕輕地就攥住了她的。接着腰間有涼意襲來,她微微地睜了眼,然後突然間爆發出一聲驚叫,徐長風的一隻手摟着她的身體,一隻手已經在解她的褲子了。此刻,他忙更深地吻住她。呼吸被窒,她的喉嚨裡發出唔唔的聲音,而他更緊地摟了她,一隻大手將她柔軟的腰肢緊緊地扣在了懷裡,那種深藏在體內的渴望讓他的動作急切起來。她費力地掙扎,他便更緊地禁錮。
“不要!”她的口裡發不出聲音,但她的眼神,她的反抗都只對他說着這樣的一句話。而他眉目更深,含了顯而易見的霸道,他也用眼睛告訴她,“不行,我不會停下來!”
終於,她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一下,他吃痛,將自己的舌退了出來,但解她衣服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她用盡全力也掙不脫他,反倒是更激發了他的征服欲,她的衣服很快便被他剝了下來。她流着淚,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頭。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一面情人一面妻子!
她流着淚在他的肩頭狠狠地咬住,撕破了血肉的疼痛只是讓他的動作滯了一下,卻並沒有停止,反倒是讓他更加深了他的動作。白惠在他的男性霸道又深沉的動作中,從抵抗到流淚,到深深地顫慄,她感覺自己似乎處於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
她的心裡是那麼的抗拒他的親近,可是身體又可笑地接納了他。她爲自己的身體感到羞恥,可是他是牀上的高手,他懂得怎麼樣開發她的本能,怎麼樣挑起她身體的浴望,怎麼樣讓她在他的攻擊下淪陷,怎麼樣讓她生不如死。
最後的最後,她昏昏欲睡。
一直緊緊掐在他肩頭的十根手指緩緩地滑了下去,她沉沉地陷在他的懷抱裡,男性的氣息繚繞中,他深深地看着他的妻子。
這一夜自是疲累無比。好像他抱着她去清洗過,而她只是閉着眼睛沉沉地睡。再一醒來,早已是天光大亮,時鐘已指向上午九點。空氣裡似乎還殘存着那種沉澱了一夜的愛慾的氣息。他要了她多久?她不記得了。只記得那索取好像無休無止,好像禁慾多少年,急於要把那深藏的能量釋放出來似的。
白惠看看時鐘,心裡叫了一聲糟糕,她上班遲到了好幾個小時了。
“我給你請了假,今天不用去了。”徐長風的頭探過來在她的頰上輕吻了一下,那男性的聲音像帶了磁場在這個昏昏欲睡的早晨,竟是那麼地溫柔迷魅。白惠眸光幽幽,帶着一種被強迫過後的怨憤瞄向他,“你也會這樣子對楚喬嗎?”
可是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他怎麼會這樣對楚喬呢?他們本就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做那種事恐怕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她和他,這樣算什麼?
雖然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的心從不屬於她,那麼又索取她的身體,他何其無恥呀!
她的眼睛裡涌出一種幽憤的光,徐長風的眉眼漸漸地就深了起來。
“你把我當成楚喬嗎?”白惠又說了一句,“我不是她,請你下次再做的時候,看清楚一點!”
她對着他低低的聲音近乎憤怒。
徐長風皺了眉,從牀上下去了,披上睡衣,撿起昨夜被他扔在地上的外衣,從兜裡掏出了香菸和打火機,向着客廳裡走去。
白惠一個人蜷着身子躺在臥室裡,她爲昨夜的歡愉而羞恥,又感到一種噁心。他的身體怎麼可以一會兒擁着楚喬,一會兒又佔有她,真的噁心。
而徐長風在客廳裡不知在做着什麼,一直沒有進來。外面,也是靜得可怕,只有香菸的味道繚繞進來。這個時候,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手機鈴音。
那是獨屬於嬌嬌公主的鈴音。
那鈴音就從他剛剛拾起來胡亂扔在牀上的外衣裡傳出來。白惠心裡只覺得幽憤無比,她呼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一把抓起他那件純手工訂製的高檔西服,從他的兜裡把那唱個不停的手機掏了出來。她看得到手機屏上跳動着的,她不想記,都能記住的手機號碼。她的手指急切地按動,那鈴聲便嘎然停止了。而她還覺得不夠,她心頭的恥辱、憤怒的感覺衝撞着她的大腦,她咬了脣,將那隻看起來高貴無比,應該是極燒錢的東西向着對面的牆壁狠狠地砸了過去。
當徐長風推門進來的時候,耳邊只傳來砰然一聲巨響,他的手機在猛烈地撞擊下四分五裂。
他的眉心跳了跳,眼中驟黑。深邃的眸子裡藏匿着隱隱跳動的火苗,犀利的盯向那牀上的女人。
她坐在那裡,咬着嘴脣,臉色很白,卻是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我不想聽到她的電話。徐長風,如果你還尊重我一點,請不要在我們才做過最親密的事後,讓她的電話在我的房間裡響!”
徐長風的眼中有什麼在跳動,他的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他似乎在竭力壓制着心底的火氣,空氣幾乎凝窒一般。
他就那麼地站在臥室的門口處,黑眸蘊着不知名的火焰盯視着她。
她也毫不畏縮,咬着脣,爬着滿臉的淚,回視着他。兩人就那樣僵持着。直到白惠的手機在客廳裡響起來。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下牀去找自己的手機。她沒穿衣服,白皙如月的身體上星星遍佈着他給她製造的痕跡,她找到自己的睡衣穿在身上,順着鈴音去找手機。
經過他的身旁時,他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胳膊,將她帶向了他的懷裡。他的眼瞳裡那種藏匿的憤怒已經被一種極複雜的神色取代。他黑眸幽幽地盯視着她的臉。他是那麼的高,一低頭,他就可以看到她睡衣領子裡隱約可見的點點的紅痕,那是他昨夜烙在她身上的。屬於他的烙印。
“你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大!”他只是咬着牙般地吐出了這麼一句便鬆開了她。
白惠便向外走去,耳邊還響動着他剛剛的話:“你的脾氣怎麼就這麼大!”
呵呵。白惠想笑,可是她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電話是小北打來的。
“少夫人,老闆在你那裡嗎?如果在的話叫他接電話,我剛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說是無法接通……”
小北的話還沒說完,白惠已將捏着手機的那隻手對着身後的人揚了起來。徐長風很快就走了過來,他接過她的手機,不知小北對他說了些什麼,他的神色再次變得凜沉,“你叫他們先等着,我半個小時後到。”
電話掛斷,他將手機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卻是低沉的聲音說道:“一個項目出了點兒事,我得馬上過去。”他說完便轉身進了屋,再出來時,已是穿上了衣服,邊披着大衣邊匆匆地向外走去。
外面已經傳來車子的引擎聲,白惠手扶着額,她開始覺得摔了他的手機,是不是有些過份了?
徐長風一路開着車子,腦子裡不時地會響起那砰的一聲響,他的手機,在他的眼前四分五裂。她幽憤如刀的眼神,他忽然間想,如果她的眼前有把刀子,她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砍了。
他不由地發出嘶的一聲。
車子到了公司的大廈前,嘎然停住,他下了車,把車鑰匙扔給等候的小北,匆忙地走進了大廈。
白惠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好久,他沒有對她發火,顯然,也是心虛的吧!一手妻子,一手情人,齊人之美。呵呵,她捂住了自己的臉。
徐長風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神情仍然嚴凜,在他的身後跟着森頂的一衆高層們,他邊走邊在兜裡找煙,小北見狀忙將自己的打火機遞了過來,徐長風點上煙,也推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諾大的裝修精良沉穩大氣的總裁辦公室裡,站着一道高挑靚麗的身影,一身精緻的黑色衣服,捲髮披肩,正是楚喬。
“風。”楚喬聽見門響,一下子轉了身,見到眼前出現的俊朗容顏,她明眸燦燦,升起無數璀燦的華光,她向着他快步走了過來。
“我打電話給你,一直接不通,知不知道,人家真的想死你了。”她嬌聲婉轉,嬌嗔地粉拳砸在男人的胸口,又將身子送進了他的懷裡。
徐長風只是微斂了眉宇,卻是輕嘆了一聲,輕輕推開了懷裡的女人,“我們前天還在一起吃飯。”他走到辦公桌前,在大班椅上坐下,長腿一翹,慢慢地吸起了煙。
楚喬怔了怔,卻是走了過去,在他身前蹲下,將自己的雙臂和頭擱在了男人的膝上,喃喃地說:“風,我們以前,是朝朝暮暮都在一起的。”
她的聲音帶着一種屬於小女人的幽怨,沒有了那種驕傲自信,光芒萬丈的容光,她也只是一個小女人。
“現在不是以前,喬喬。”徐長風的眼睛很深很深的,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潭水,裡面閃現的什麼,楚喬看不懂。她的美眸露出從未有過的驚訝神色,繼而,兩隻大大的眼睛裡涌出了淚來。
委屈而難以置信。
現在不是以前是什麼意思?
是說他不愛她了,還是強調他已經結婚了?
“呵,喬喬。”徐長風斂了眉,輕輕地扶起了眼前的女人。
他的眼中似有疼惜,又似有着別的什麼,難以看清。楚喬咬了脣,眼裡的淚意越發的明顯了。她伸了雙臂環住了男人的脖子,“風……”
白惠這一天哪兒都沒去,只是餓了的時候,煮了碗雞蛋麪。她將徐長風摔碎的手機拾了起來,將手機卡抽了出來,準備在他過來的時候還給他。然而這一夜,他並沒有回來。
白惠仍然是開着燈睡了一個晚上,到早上,又匆匆地去了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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