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賊過河，別使狗刨。”老泥鰍說道，“不就是降低沙價嘛，這事兒我辦了，但是，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聽了這話，我立刻站起身來，“謝謝老前輩對我的照顧。”
老泥鰍看了看商魯雅，伸出一根手指頭來指着她，“如果要感謝的話，你應該感謝她。”
“我們兩口子，不用說那些客氣話。”商魯雅說着眉毛挑了挑。
她這是打算來一次海河市，把我們的關係坐實了呀！
我衝她一笑，沒有說話。
“她不是你的女人吧？”老泥鰍問道。
我平靜地搖了搖頭，“我有老婆，她是我的朋友，就是愛開玩笑罷了。”
“這樣的美女，都不見色起意，你小子有點意思。”老泥鰍說着，站起身來，對旁邊的剛剛發牌的那位黑旗袍美女說道，“告訴那些沙廠的人，這段時間，他去買沙子，按照平常的價格。”
黑旗袍美女立刻上前攙扶着他，“我待會兒就給他們打電話。”
“算盤，我困了，要去睡了，你們自便。”老泥鰍說着，竟然直接去睡覺了。
“咱們也走吧。”商魯雅說道。
“那可不行，你還沒有跟黑姑娘交代清楚呢。”老算盤說道。
沒多久，黑旗袍美女又回來了，她衝着老算盤一笑，“有十年沒見了吧？”
老算盤心中感慨，“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就是臉上的皺紋多了。”黑姑娘說道。
“你一點都沒變。”老算盤看着黑姑娘的眼神中，竟然全都是柔情和不捨。
“按照約定，你應該可以離開了，爲什麼還不走？”
“你在這裡還好嗎？”
“我不會走了，”黑姑娘笑了笑，“這裡很好啊，在這裡至少風平浪靜，沒有恩怨是非。”
老算盤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
“別忘了給他們幾個上墳的時候，告訴他們一聲，我過得很好。”黑姑娘說道。
“我記住了。”老算盤說着，低下了頭。
我和商魯雅見此情景，彼此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走出了房間。
老算盤既然和黑姑娘認識，就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我在庭院中，看着幾株翠綠的竹子，心中暗想，老算盤說，黑姑娘已經過了約定的時間，可以離開了現在她反而不想走了。
這到底什麼情況？
難道老泥鰍這麼這麼有魅力嗎？
我正疑惑不解的時候，商魯雅忽然湊了過來，她臉色冰冷，喘着粗氣質問道，“我說自己是你的女人呢，你覺得很丟臉嗎？”
我可不敢承認她說的話是真的。
她現在已經喝了酒，萬一惹惱了她，在這裡大鬧起來，得不償失。
“沒有，老泥鰍問話，我總不能欺騙他吧。”我笑着說道。
“你就是看不起我！”商魯雅伸出一根手指，點了我的腦門一下。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醉鬼解釋。
“你知道他爲很麼叫老泥鰍嗎？”商魯雅忽然低聲問道。
她的語氣裡充滿了神秘感。
“爲什麼呀？”我問道。
“你猜猜看呀。”商魯雅臉上掛着詭譎的笑意。
“爲人圓滑，像泥鰍一樣。”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商魯雅就立刻打斷了我的話，“不對。”
不對？
我又想了想，“是不是因爲，泥鰍生活在沙子裡，所以才起這個名字的？”
“泥鰍生活在淤泥裡。”商魯雅翻了個白眼解釋道。
既然我說的不對，其他原因我真的猜不出來了。
見我搖頭，商魯雅湊到了我的耳邊，“因爲，老泥鰍那東西不行。”
“那東西？”我看了看她近在咫尺的眼睛，“那東西是什麼東西呀。”
商魯雅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我的小腹，“這個東西。”
我立刻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了。
“不可能吧。”我立刻說道，“這麼多的美女，難道他只看着不成？”
商魯雅捂着嘴巴，“就憑他每天只吃蔬菜，面前這麼多的美女挨個臨幸的話，你估計他能活幾年呢？”
他的話倒是沒錯，但是我覺得不可思議。
“待會兒你問問老算盤就知道了。”商魯雅說道。
過了好久，老算盤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黑姑娘在後面跟着走出來送他，直到出了院門，黑姑娘才依依不捨地說道，“算盤哥，你要保重。”
“你也要保重。”老算盤說道，“什麼時候想離開了，就告訴我，我來接你。”
黑姑娘點了點頭。
老算盤直接上了後座。
商魯雅見狀，只能跳上了副駕駛。
黑姑娘衝我莞爾一笑，“算盤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我連忙說道。
我自然會好好照顧老算盤，但是，海河市的沙子，我如果就這麼走了，回頭去沙廠，人家沙廠老闆不降價，又該怎麼辦呢？
見我沒有走的意思，黑姑娘笑着說道，“至於沙子的事情，我會給他們打電話，算盤也有我的電話，你們買沙子的時候，我帶你們去。”
聽了這話，我喜出望外，連連向她道謝。
我向黑姑娘告別之後，開車離開了海河市。
從汽車的觀後鏡裡，我竟然看到了老算盤在偷偷地抹眼淚。
難道，這個黑姑娘和老算盤之間，會有什麼故事嗎？
但是，我又覺得不可能。
黑姑娘的樣貌最多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怎麼可能和老算盤有故事呢？
“算盤爺，你說，老泥鰍是不是因爲陽痿才叫老泥鰍的？”商魯雅真的喝多了，她閉着眼睛問道。
“是。”老算盤說道。
“算盤爺，這個老泥鰍，爲什麼這麼偏愛綠色呢？”我疑惑地問道，“如果喜歡一個顏色，也不能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一個色的吧，搞的這麼詭異。”
提到這個話題，商魯雅重新睜開了眼睛，“對哦，假山的池子裡，別人都養金魚，他竟然養了一池子的王八，我就沒有見過這麼喜歡王八的人。”
“想聽老泥鰍的故事？”老算盤神情恢復了許多，“那我就給你們講講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