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現在的她,已經是……已婚少婦。
謝安蕾的腳步,因他一聲低喚,而頓住。
卻沒有回頭去看他,亦沒有說話。
黎天瀚一步上前,從身後,毫無預兆的摟住了她。
那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懷裡嬌小的身軀,徹底僵住,然讓他心裡有絲絲安慰的是,她沒有掙扎,只是,乖乖的,任由着他抱着……
一如,五年前,那個順從的她一般!
他的下顎,擱在她的頭頂,感覺着這份屬於她的熟悉的柔軟,以及熟悉的馥郁香,黎天瀚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擁着她的手臂……也越來越緊。
那感覺,宛若是要將懷裡的女人,深深地嵌入到他的體內,他的骨血中……
這樣,她就,再也無處可逃!!
“這次,我們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黎天瀚低聲喃喃自語着,喉間澀得有些啞然。
“如果,當初我們再堅持一點,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
因爲黎天瀚在謝安蕾的頭頂,所以,謝安蕾永遠都不會知道,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其實,他的眼眶……
已然潮溼。
或許,也沒有人會知道,他黎天瀚成年後的第一滴眼淚,就是爲她,謝安蕾而流!
聽得黎天瀚的話,謝安蕾不自在的在他懷裡動了動。
而他,卻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謝安蕾……”
他依舊在喃喃着她的名字,聲音很輕,很飄遠,亦很傷。
“對不起……”
他忽而道歉。
“很抱歉,五年前沒有給過你想要的婚姻生活!還有……爲五年前的事情,我道歉!我知道,你心裡一定還在生……”
“夠了!”
謝安蕾直接打斷他的話。
提起五年前的事情,謝安蕾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臉色慘白,手心滲出冷汗。
急忙掙扎着,慌亂的想要逃出他的懷中去。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黎天瀚,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過去了,都過去了……求你,別再跟我提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不想聽,我真的不想聽……”
越聽,她只會,越恨他!
而心,也只會,越痛!
如果可以,她寧願從一開始就沒有遇見過這個男人,那樣,也就不會有五年前的那段傷痛!
是啊!五年前的痛,就像一記刀疤一般,深深地印在她的*口上,再也難以磨滅!
對於謝安蕾的激動,黎天瀚不再多言什麼。
“算了……”
謝安蕾深呼吸了一口氣,“該說的話,其實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任何讓我誤會的事情了!當然,不僅僅只是誤會,還有——難堪!”
難堪……
兩個字,何其簡單,卻也何其決絕!
“其實,我知道……”謝安蕾積水的眸子看向黎天瀚,“我知道,今天這局牌你本來贏了,可是,我看不懂你爲什麼卻偏偏要輸給我們……”
“是嗎?”
黎天瀚淡淡一笑,脣角有些澀然,“你其實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是啊!他爲什麼要輸?
理由,真的很簡單!
他,單純的不想,見到她與其他男人,親吻,糾纏!
而至於自己與其他女人……
他知道自己決計無法忍受與其他女人的肌膚相親,最終,事實證明,他真的只能接受謝安蕾一個!s6*y。
“算了,其實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謝安蕾不自在的掰了掰手指,“那個,我還有事,先走了……”
“恩,走吧……”
“再見……”
“再見!”
很奇怪的道別方式後,謝安蕾開門出了房間去,聽得衆人一片起鬨聲,房門再次被闔上。
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黎天瀚的心底,一片悵然若失。
謝安蕾,我不確定自己能用多少時間把你忘了,也不敢保證我就真的能忘了你,但……如果可以,我希望,從此以後,與你,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再無交集。
深夜,十二點——
謝安蕾下班,順理成章的坐着臨風的車回家。
奢華的車身,滑出停車場內……
對面,坐在車內的黎天瀚,只靜靜地看着這一切,看着她是坐上他的車,也看着她,被他帶走……
終於,當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他的眼前時,黎天瀚才抽回了自己的視線來。
眼眸,落定在副駕駛座上的那一袋剛買的藥丸上……
呵!他淡淡的笑出聲來。
黎天瀚,你現在又在做什麼呢?現在的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爲什麼你卻還是放不下她呢?12896494
剛剛自己藉口說那傷口是他弄的,所以他有義務有責任要去替她買藥,其實說白了,還是自己放不下她,還是想要對她好!
黎天瀚,承認吧!不管嘴上說得多好聽,可,說來說去,還是自己捨不得她,放不下她!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會對一個已婚的女人如此這般癡迷……
癡迷也就好了,他們之間,卻連結果都沒有!
明知無前路,卻還,無法割捨,無法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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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謝安蕾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小東西擱在一旁的枕頭上,方纔輕輕地下了牀來。
看着鏡子中,自己*口的傷痕,卻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屬狗的,咬得這麼深,混蛋!”
還腫着呢!
一摁就疼得要命!
謝安蕾又想到了黎天瀚那張冷酷如斯的面孔,五年不見,這傢伙真是越來越嗜血了!
只是……
揉着傷口的手,還是頓了頓。
不着痕跡的,嘆了口氣。
不得不承認,五年不見,他真的變了好多……
眼底那種傷感,真的,不是可以僞裝出來的!還有對她的那種眷念……
謝安蕾搖搖頭,她甚至於不知道,這種現象到底是好,還是壞!她真的,有些迷惘了……
“天,謝安蕾!你這是怎麼了?”
不知何時,小妖孽居然醒了。
小身子爬在高高的椅子上,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謝安蕾,“謝安蕾,疼不疼?”
小手兒輕輕地,試探*的,撫過她那青紫色,還紅腫着的肌膚。
“嘶——”
這吃痛的聲音不是謝安蕾叫的,而是小傢伙自己給謝安蕾配的音,小手兒還嚇得連忙就抽了回去。
謝安蕾看着小傢伙這幅心疼自己的模樣,心下一片溫暖,身上再有多大的傷痛,一瞬間就顯得微不足道起來。
“別這樣子看着媽咪,其實一點都不疼!”
不疼就見鬼了!
小傢伙當然不信她,小眼兒紅紅的瞅着她,“謝安蕾,我來幫你塗藥藥好不好?”
“額……好吧!”
謝安蕾終於是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藥遞給自己的寶貝乖兒子,然後抱着他在牀上坐好。
小傢伙的手很輕很小心,每塗一下,就問她,“疼不疼?”
“不疼……”
真的,一點都不疼!
只要有這小傢伙在自己身邊,什麼樣的疼痛,她都感覺不到了!
“謝安蕾,你這裡是不是被小狗狗咬的呀?爲什麼要有牙齒印呢?”。“……”
小池童鞋,你知道罵自己的父親做小狗狗是什麼樣的逆天大罪咩?!
可,結果是……
“寶貝兒,你真的太有見地了!”謝安蕾笑着說着,碰過自己寶貝兒子那可愛又妖孽的小臉蛋,狠狠的親了一口,“沒錯!媽咪就是被一隻大狼狗給咬了一口!”
這狼狗,還是頭,典型的大色郎!
沈美建築集團——
“沈總,瑞典那邊特派過來的建築師已經到了,現代正在接待室等着您。”助理阿k提醒着臨風。
“好!我知道了。”
臨風放下手中的文件,稍微整理了一下,方纔走出了辦公室,往接待室走去。
其實,對於這次特派過來的建築師,臨風多少是有些好奇的,認真看過她的沈歷,rose,一名中國女孩,年僅卻纔二十五歲,如此年輕卻已有這樣的工作經歷,而且還是名女孩子,相對來說,實屬不易。
接待室的門被拉開。
rose站在落地窗前,背對門口而立。
烏黑的長髮,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輕輕的灑落在她的後背之上,長及腰間,淡淡的光暈篩落在她的髮絲之上,動人至極。
她的身形偏嬌小,但透過那職業裝,即使只在後面欣賞着,卻也能看出那屬於她的完美曲線。
落地窗前,她漂亮的杏目中噙着複雜的眸銫,怔怔然的欣賞着眼前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五年了……
五年不見,這座熟悉的城市,是否一切都安好?!這座城市裡,熟悉的人兒是否都還安好?!
靈動的杏目中,露出淡淡的蒼涼……
袁季瑾,五年,你終於還是回來了!回來,兌現你的承諾了……
聽得身後腳步聲的響起,她嬌小的身形不由得微微僵了一秒,心臟,有那麼一刻的,停止了跳動。
而對面,臨風看着那道嬌小的背影,卻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好像她……
那個,離開了他們五年的小太陽!
“沈總,這位就是我們新到的建築師,rose小姐!”助理忙替臨風做着介紹。
叫rose的女孩轉過身來……
一抹如陽光般明媚的笑容掛在脣角,她禮貌的伸出手來,主動地同對面的臨風握手,“沈總,您好……”
她笑着,眉眼間洋溢着重逢的喜悅,以及俏皮,“別來無恙。”
臨風不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半響,卻輕笑出聲來。
溫潤的眼眸,只笑看着她。
那一刻,時間宛若在回放……
回憶,點點滴滴從心裡淌過,而一切,卻彷彿,還近在眼前。
“好久不見……”
他笑着,輕聲道。
情緒複雜得,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明所以。
他沒有選擇同她握手,而是走過去,攤開雙臂,輕輕地將她嬌小的身子擁進了懷中。
“小太陽,歡迎你回來……”
短短的一句話,去彷彿……飽含了太多太多的情愫。
下顎擱在她的小腦袋上,他輕笑着,“五年不見,你長大了……”
所有的動作,所有的話語,一切彷彿都只是下意識一般。
或許,那時候的臨風從來也沒有多去想過自己所有的行爲到底爲何故。
他只知道,再見她,心底那種喜悅,難以言喻!
而他懷中的袁季瑾,卻早已因他的動作,還有他的話語,欣喜的快要溢出淚水來。
其實她知道,從五年前開始一直到五年後,臨風都只是把自己當他的妹妹,但面對這樣溫暖的擁抱,她的心,還是瞬間就紊亂了頻率。
在知道他已婚的事實後,她以爲自己的心,就該沉寂了……
所以,三年後,她又選擇了下一個三年……留在了瑞典!
但,或許是老天的刻意安排,她終究是逃不出這份情愛的牽絆,她還是回來了……
又回到了這個男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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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蕾離職了。
不管張季林如何極力挽留,謝安蕾還是選擇了頭亦不回的離開。
因爲,這裡已經沒有她繼續呆下去的理由了。
只是,臨走前,她找張季林要走了黎天瀚的電話,其實這屬於客戶**,聯繫方式是不予隨意泄漏的,但張季林終究還是將電話給了謝安蕾……但,張季林有的,其實只是黎天瀚秘書的電話。
“喂,您好!”
電話才一接通,那邊傳來的便是一道禮貌的問候聲,聲音五年沒有聽過了,但依舊熟悉的很。
是李樹。
“李助理,是我……”
“謝……謝安蕾??”
那頭,李樹竟然也聽出了謝安蕾的聲音。
他的情緒似乎很是激動,“是你嗎?謝安蕾?”
他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謝安蕾笑笑,故作輕鬆道,“是我!李助理你的記*可真好。”
“每天得替黎總接這麼多電話,不記得幾個人哪行呀!再說,你是誰呀?忘了誰都不能把你給忘了!對了,之前聽黎總說你不是去國外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最近纔回來的……”
“你找黎總怎麼不給他打私人電話呢!”
“我沒有他的電話。”謝安蕾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