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聽着lucy眼中閃爍着淚水,默默地訴說,“我很愛他,我也知道他一直在沉浸在痛苦之中。我不知道你是否能夠理解我對他的那種愛,不計一切代價,不怕任何犧牲。所以我必須要阻止他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免得他引火自焚。”
“那麼,你想要讓我答應你什麼事情呢?”
lucy**了端木雅臻的手,“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給他一條生路,不要讓他走向滅亡,我不奢求你能夠幫助他什麼,但是請你至少不要嫉恨他,在所有人都與他爲敵的時候,就算是爲了我,請你給他留條生路。”
這些話,端木雅臻現在並不能理解,但是她對lucy很有好感,她相信這個善良的女人是不會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況且,她也能感覺到lucy對天藍色的夢那種濃濃的愛意,“好的,我答應你。”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猛然間衝了進來,一把抓住了lucy的頭髮,端木雅臻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就將lucy一腳踹倒在地上。
端木雅臻一看,衝進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帶着面具的天藍色的夢!
緊接着,天藍色的夢對着lucy拳打腳踢,lucy卻一聲不吭,任由天藍色的夢對着自己施暴,她的胳膊上重重地捱了一腳,端木雅臻立刻就看到她的胳膊紅腫了起來。
但是lucy卻沒有絲毫反抗,這讓天藍色的夢更加瘋狂地攻擊着lucy!
一陣施暴之後,“天藍色的夢”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想要將自己徹底發泄直到死亡一般。
天藍色的夢呼吸急促,頹然地坐在地上,好像已經精疲力盡了。
lucy看到他那痛苦的樣子,強忍着渾身的疼痛爬了起來,將天藍色的夢抱在懷裡,輕輕地**着他的腦袋,像是一個母親在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端木雅臻看到這種場面幾乎昏倒,從天藍色的夢衝進來到他對lucy施暴結束,前後不過五分鐘的時間,他從暴打lucy的瘋子突然變得像是一個柔弱的少年,這讓端木雅臻完全接受不了,尤其是她看到lucy渾身都是傷痕,她實在是接受不了一個男人如此對一個弱女子施暴!
更加讓端木雅臻驚訝的是lucy默不吭聲地承受着天藍色的夢對自己的暴行,一點兒反抗的意識都沒有,甚至還在自己受了那麼重的傷之後還在安慰着天藍色的夢。
端木雅臻簡直不知道lucy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實在是無法想象lucy對天藍色的夢到底有多少愛意,居然可以隱忍到這種地步!
天藍色的夢在lucy的懷裡,**的聲音越來越小了,他就這樣平靜了下來,最終竟然安靜地睡着了。
lucy這時候從衣服裡找出了一個小藥瓶,從裡面摳出來一點兒白色的粉末在指甲裡,放在天藍色的夢鼻子下,趁着他呼吸的時候被他吸了進去。
天藍色的夢就這樣睡熟了,柔弱的lucy將他扶了起來,沒想到lucy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能將天藍色的夢放在*上,更讓端木雅臻驚奇的是天藍色的夢竟然這麼快就睡得如此熟了,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看着*上安靜睡着的天藍色的夢,lucy苦笑着幫他蓋好了被子,直到這個時候還忘不掉細心照顧這個傷害自己的男人。
做好這一切之後,lucy踉踉蹌蹌地來到梳妝檯前,從抽屜裡找出了一個小盒子,來到端木雅臻面前打開,在盒子裡的是幾支藥劑和一次性針管。
端木雅臻還以爲lucy是要給天藍色的夢注射一些安定劑之類的東西,但是沒想到lucy用針管將藥劑抽出來之後對準了端木雅臻,“挽起你的袖子。”
“什麼?”端木雅臻驚訝,“你要幹什麼?”
lucy微笑,“你不要緊張,這是用來增強體力的藥劑,我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是……是麼?”
看到端木雅臻有點兒半信半疑,lucy對準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一針,“你放心好了,是沒有毒的,請你相信我,因爲我也是那樣相信你,我相信幫助你就是在幫助我自己。”
注射好了藥劑之後,lucy和端木雅臻一起離開了房間,端木雅臻回過頭看了一眼天藍色的夢,希望這個複雜又詭異的男人只是噩夢一場。
走廊裡,傭人們一看到端木雅臻和lucy走出來,都不敢吭聲,她們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傭人而已,什麼都不敢插嘴,一看到她們兩人立馬將頭都低了下去,連看都不敢看她們。
這樣看來,lucy在這裡的身份應該不低,端木雅臻跟在lucy身邊,一路順通無阻。
不過,lucy給自己注射的藥劑確實很是有用,很快,端木雅臻就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恢復了很多,身體也有勁兒起來了。
只是lucy,她受的傷好像很嚴重,雖然注射了效果這麼好的藥劑,但是她還是踉踉蹌蹌,走得很是不穩,讓端木雅臻非常擔心,她努力地扶着lucy,“你真的沒關係麼?這樣會不會太難爲你了?”
lucy勉強地衝着端木雅臻擠出了一個笑容,“我沒關係,你放心好了,我答應過你,一定要將你送出去的!”
一路上,端木雅臻都扶着lucy,只要稍稍鬆開,端木雅臻就感覺到lucy好像就會摔倒一樣。
走在迷宮一般的**城堡裡,雖然已經是夜晚了,但是lucy輕車熟路,對這裡非常熟悉,她給端木雅臻指着路,走了足足將近半個小時兩個人才來到了城堡的大門口。
“從這裡出去就安全了,”lucy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眼罩,“對不起,希望你還是能把這個帶上,不是我不信任你,只是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對我們大家都有好處,希望你能理解。”
端木雅臻點點頭接過了眼罩,“你和我一起走麼?”
“不,我只能把你送出去。”
“可是,”端木雅臻嘆了口氣,“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離開他,畢竟他……”
lucy苦笑,“我沒辦法離開他,愛情就是這麼奇怪的一種東西,你要知道,就像是他愛你愛得瘋狂一樣,我也愛他愛到無法脫離,就像是失去了氧氣就無法存活一樣,我沒有辦法……”
原來lucy知道天藍色的夢深愛着自己。這讓端木雅臻更感苦澀——她明明知道他愛的人不是自己,卻還是那樣執着地看着他;她明明知道他愛的人是自己,卻還是願意這樣幫助自己,只爲了將來自己能夠放過天藍色的夢。
愛情,到底是怎樣一種東西呢?
端木雅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lucy讓端木雅臻帶上了眼罩,將她送到了一輛車上,給司機囑咐了一些什麼之後便和端木雅臻告別了。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之久,端木雅臻滿腦子都是天藍色的夢之前給自己說的事情,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她感覺煩亂不堪,也沒心思考慮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了。
直到周圍開始能漸漸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行人的聲音,周圍慢慢開始熱鬧起來的時候,司機將車子停了下來,“這位小姐,你可以將眼罩摘下來了。”
說完,司機扭過頭來,將一些瑞典克朗塞給了端木雅臻,並且將凌大海的別墅地址告訴了端木雅臻,還細心地用瑞士語寫在了一張字條上,“你可以乘坐出租車回去了。”
端木雅臻和司機道謝之後便下了車,站在人羣嘈雜的大街上,看着那些異國人的臉龐,端木雅臻被一種**的寂寞感給籠罩了,她趕緊攔住了一輛車,讓司機將自己送到了字條上寫着的地址。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端木雅臻非常疲憊,剛走到草坪上,就有傭人看到了自己,興奮地回去通報了凌大海等人,一羣人立馬衝了出來,將端木雅臻接了回去。
坐在沙發上,看到圍在自己身邊的凌大海和凌暮帆等人,端木雅臻才感到一種踏實的安全感,她激動得都快哭出來了。
“沒事兒沒事兒,”凌大海強忍住自己的情緒,輕輕地拍着端木雅臻的肩膀,“不要怕,回來了就好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聽到凌大海的安慰,端木雅臻放心了很多。
“你怎麼樣,是怎麼回來的?你被帶到哪裡去了?見到綁架你的人了麼?”
面對凌暮帆連珠炮一樣的追問,端木雅臻突然感覺心裡有點兒奇怪的滋味——大概是得知了凌暮帆和自己有一個小孩,卻又不是夫妻,而且又看到他曾經對自己的傷害,讓端木雅臻在聽到凌暮帆關心自己的時候,心裡感覺怪怪的。
但是她馬上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她決定暫時不將天藍色的夢說給自己的事情告訴他們,因爲她並不瞭解天藍色的夢到底是什麼人,對於他說的話,短時間內不能完全相信,雖然那些影像資料真真切切,但是這並不能證明天藍色的夢說的話都是真話。
想到這裡,端木雅臻喝了口水,向他們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
“我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非常豪華的一個房間裡,有人服侍我,但是不管我問什麼,他們都不肯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聽不懂國語,所以一直沒問出來我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在那裡呆了半天,一個神秘的女人出現了,就是她將我救出來的,不過我一直帶着眼罩,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後來她安排了一個司機把我送到了市區,然後讓我自己搭乘出租車回來的。哦,對了!”端木雅臻突然想到了lucy給自己打的針,“我在那裡的時候,那個女人給我打了一針,說是用來恢復體力的,因爲我當時狀態不是特別好,不知道是不是隻是用來恢復體力的。”
這是端木雅臻的疑問,雖然她相信lucy,但是畢竟在天藍色的夢那裡見到了那種藍色的藥水,又突然冒出來這種增強體力的藥劑,端木雅臻懷疑連lucy自己也對那種藥劑不太清楚。
聽到這裡,凌暮帆緊張了起來,“走,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化驗一下。”
看着凌暮帆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端木雅臻心裡有種莫名的滋味兒,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是拒絕他還是接受他。
就在這時候,端木雅臻環視四周,發現沒有項少龍的身影,“總監呢?我今天失蹤了之後就沒有在見到他,他是不是也被抓走了?”
凌大海搖頭,“他被打傷了,現在就在醫院裡面呢。”
聽到項少龍被打傷,端木雅臻又想起來那些人抓住自己的時候,項少龍那奮不顧身過來救自己的樣子好像快要發狂了一樣,看來是因爲自己受傷了,她頓時傷心不已,“走,那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衆人點頭,剛剛是因爲在準備營救端木雅臻的事情所以沒有去醫院陪項少龍,現在端木雅臻回來了,剛好她需要化驗,那麼現在去醫院的事情刻不容緩了。
“寶寶呢?”端木雅臻詢問着,在得知了寶寶就是自己的小孩之後,端木雅臻一直很想見他,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母子情深吧。
大家都在討論大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商量營救端木雅臻的事情,所以不想讓寶寶聽到,特意讓他帶哈七去玩兒了,“現在應該在草坪上呢。”
幾人換好了衣服之後就準備出門,端木雅臻走到門口,“寶寶!”
她大喊了一聲,發現寶寶正在草坪上和哈七玩兒得不亦樂乎呢,就在端木雅臻準備跑過去的時候,大家突然聽到了一陣嗡嗡的聲音,擡頭一看,一架白色的小型直升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別墅上空。
不僅如此,直升機上降下來一架軟梯,一個男人站在軟梯的下端。
凌暮帆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衝着寶寶狂奔過去。
可惜,就算他拼命跑過去,時間還是來不及了——他距離寶寶還有五十米左右的時候,直升機已經來到了寶寶面前,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遇到的危險,正準備向最親愛的雅臻老師跑過去,剛跑了兩步,那男人將寶寶一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