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你居然敢冒充我的女神!”
“還敢穿青青的衣服來忽悠我們!”
“害我連酒吧都沒去,跟着你跑了大半條街,真是不可原諒!”
……………
本以爲大家知曉她不是趙青青後會無聊的散去,可是,沒想到大家的情緒反而更**。
有種被耍着玩的感覺,這會兒大家不但不放寒星走,反倒是圍上去對她一頓圍攻。
寒星探手擋這邊的巴掌,那邊卻被人重重擰了過來。來不及呼痛,又被重重的揪住了頭髮,不住的拉扯。
好痛……
痛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墨鏡,落在地上,被人踩得粉碎……
身上昂貴的裙子,也被人撕破……帽子更不知道被扒去了誰的手裡……
這樣的寒星,狼狽到了極點。
她,漸漸沒有了力氣,只能任大家在她身上發泄被耍弄的怨氣。
這個時刻……他在哪?
應該和趙小姐很開心的在一起吧!沒有她這個電燈泡在,他們一定會相處得更好……
應該爲他們高興的,可是,寒星心裡卻涌起一圈一圈澀然的波瀾。
酸澀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迷濛了她的視線。
天,突然暗了。竟然一下子下起雨來。周圍攻擊寒星的人,沒料到天氣會變得這樣快,低罵了一聲,丟下寒星就跑了。
只剩下她……一個人……獨自,倒在雨中……
冷水打在臉上,浸入傷口裡,又涼又痛。寒星努力想爬起來,可是,她卻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來。用力撐住地面,又一次失敗……
她到底,體力不支的倒在雨中……
大雨磅礴的城市,一輛輛機車,張狂的從街道上飈過,揚起一陣陣水花。
帥氣的大男孩,視線一頓。
只聽‘吱--’的一聲,瞬間停下了機車。視線,立刻被雨中倒下的身影吸引住,只一眼,便再也挪不開。
那纖瘦、無助的身軀,在雨中顫抖着。一下下,擊打着他的心,讓他覺得莫名的疼痛。
“嘿!二少!下這麼大雨,還愣着幹什麼?趕緊走了!”見他停下車來,有人在前頭大叫着。
“你們先走!”杜德月應了一句,不等對方再說什麼,他便將機車調轉了一個方向,朝雨中那狼狽的身影駛去。
……………………
寒星迷迷糊糊,只聽得一道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努力**眼簾來,只見一抹修長的身影瀟灑的從機車上跨了下來。
對方動作利落的將頭盔摘下來,甩了下臉上的雨滴,繼而蹲**來,將她半抱進懷裡。
這個人……
好眼熟……
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他的懷抱,很溫暖。輕輕裹着她,沒有剛剛那麼冷了。
“樸寒星,你怎麼樣了?”乾淨的嗓音,聽起來透着焦急。
寒星這纔想起來。這人是杜家二少爺……上次,他們在酒吧見過一次的。難得,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該死!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她身上的傷,多得簡直慘不忍睹。
縱然是良好家教的杜德月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沒有猶豫,他打橫將寒星抱起來,“還能不能撐得住?我送你去醫院。”
寒星的小臉,貼着他的*膛。
連一句‘謝謝’都來不及說,已經暈倒在他懷裡。
她太脆弱了,就像剛從荊棘中穿過的小兔子,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
連抱在手裡,也覺得像根羽毛一樣輕盈,完全沒有重量。
長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看起來楚楚可憐,讓杜德月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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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迷濛睜眼的時候,能聽到一旁屏風外焦急的聲音。
“醫生,她的傷怎麼樣了?”
“放心,只是皮外傷。敷點藥就行了。”
“確定敷點藥就行?可我看她暈倒了!要不要照個片子,驗個血的?”
醫生的語氣無奈極了。“嘿,我說年輕人,既然你這麼心疼你女朋友,怎麼就不知道好好兒對她?還讓人家把她傷成這樣?也不看看,她那一身傷都是給人抓出來的。現在知道要照片子了?對不起,這會兒晚上,不上班!”
聽着一頓數落,杜德月又是委屈,又是無奈。還想多問幾句關於病人的話,一轉頭卻見寒星已經出來了。
他便什麼也不問了,快步走過去,將她扶住,“你總算醒了。我看看,燒不燒。”
他的手,探上她的額頭。“還好,還好……”
他鬆口氣。
“謝謝。”寒星感受着他掌心的溫度,在這個時候,有種說不上來的溫暖。
“小事,不用謝。”杜德月不以爲然的擺擺手。寒星發現自己還穿着他的皮衣外套,想脫還給他,卻被他摁住了動作,“別,先穿着。你身上溼嗒嗒的別感冒了。”
他關切的眼神,讓寒星心頭一暖,眼眶微潮。
“喲,看起來你們還不是小情侶啊?”醫生看着他們打趣,邊給寒星開藥。
寒星小臉微紅,沒有做聲。倒是杜德月嘻嘻一笑,同醫生眨眼,“其實我們*配的吧?”
“嘿,都不是女朋友,你小子還這麼緊張。看來是想追她了!”
這回,換杜德月愣了愣。寒星輕開了口:“其實,我們是才認識而已。”
“哦。”醫生意味深長的應一聲,藥開齊了,叫了寒星過去吩咐怎麼敷。
一邊杜德月也認真聽着,都默記在心裡。
…………………………
兩個人並肩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再下雨。但黑幕已經籠罩了整個城市。
竟然已經晚上11點多了……
今晚,她這麼晚沒有回去,仲睿凡會不會有可能想起自己?
呵……
有趙小姐在,他怎麼會想起自己呢?
寒星自嘲一笑,暗歎自己太自作多情。
杜德月看了眼她傷切的神情,知曉她有心事,但也體貼的沒有多問。
長腿一邁,率先跨上機車,拍了拍後座,“上來!我送你回家。”
回家?
寒星怔忡的想着‘家’這字眼。良久,都沒有動作。
生怕觸動她的傷,杜德月小心翼翼的問:“你,沒有家?”
寒星迴過神來,輕答:“我有。”
杜德月鬆口氣,“那我送你。”
寒星卻搖頭。
“我這個樣子,不能回去……”家裡不能去,雖然父親不見得會擔心,可是,一定會問很多。醫院裡,姐姐那兒更是不能去,她只會擔心。而仲睿凡那兒……
寒星暗下眸子。
那裡,從來就不屬於自己,所以,她更不能去。
“你這樣子,是不能回家。”杜德月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沉*了下,說出自己的提議,“那不如,你回我家?”
“去你家?”寒星瞠目,而後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
“嘁,還擔心我吃了你不成?”他笑,雙手懶懶的撐在車上。
寒星臉微紅,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想麻煩你們家。”
“有什麼麻煩的?”杜德月聳聳肩,“我爸我媽現在都在國外,家裡就剩下我和我哥。我哥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你不用擔心。”
寒星還是要執意拒絕。
杜二少也堅持。望着她,“你看看你這一身都溼透了,不去換身乾淨的衣服,明天一準感冒。再說,你現在也哪裡都去不了,總不至於今晚要睡大街吧?而且……”
杜二少停頓了下,視線掃過她渾身上上下下,“你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在大街上走,根本就是引人犯罪。”
他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自己這樣,確實很危險,尤其,現在社亂得很。
只稍微沉*了下,對上他真誠邀請的眸子,寒星才點頭,“好,我跟你回去。”
杜德月這才鬆口氣,笑得迷人。
讓寒星側坐在他身後,他轉過身去,將頭盔小心翼翼的戴在她頭上,儘量避開她的傷口。
…………
一路,騎着回家。第一次,杜二少沒有追求速度,而是講究安全。因爲……身後多了個人,便也多了份責任……
這輛車,也是第一次載一個女人。
那雙小手,緊緊抓着他身上的t恤,風吹過,她的髮絲自他面上刮過。那馥郁的芬香,讓他好幾次晃神……
*口,有些什麼東西在‘噗通噗通’亂跳,彷彿要躍出*腔。
這種感覺,太微妙……他覺得陌生,卻又出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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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睿凡再一次撥打寒星的電話,已經從無人接通變成了關機。
他直接將車開到樸家門口,可樸家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該死的!樸寒星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她真的和那該死的學長……
沒有再想下去,他大怒的一拳捶在方向盤上。也沒有開車走,只坐在車內點燃一支菸,等着那女人出現,心下躁鬱難安。
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寒星都沒有回來的跡象。
仲睿凡又撥了一次她的電話,又是關機。索性將電話撥了回去。說不準那笨女人已經回了別墅。
接電話的是於媽,可於媽告訴他寒星仍舊沒有回來。看了眼時間,他眸色越發陰沉,已經這麼晚了,她竟然還沒有到家!
她,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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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進來吧!”杜德月領着寒星進門,“我哥說不準還沒回來,他每回都玩得*晚的。”
“誰說我沒回來?”一道嗓音悠悠響起,杜韶炎端着水杯從書房出來,一眼就見到了**身後的女孩。
寒星聽到這聲音,也不由得瞠目,揚起小臉驚訝的望着他,“他哥哥就是你?”
杜邵炎放了水杯走過來,“寒星?你怎麼來了?”
“嘿,你們認識哦?”杜德月看看兩人,彼此一副很熟稔的樣子,似乎比他和寒星還要熟絡一些。
“嗯。朋友。”杜邵炎只言簡意賅的解釋,替寒星隱瞞了同仲睿凡的關係。
瞅了眼寒星臉上的傷,還有一身的狼狽,他不由得皺眉,“你這怎麼回事,怎麼一身的傷?誰欺負你了?”
“說來話長。好在,沒什麼大問題。”寒星扯脣,微微一笑,拉動了嘴角的傷口,她痛得嗤了一聲。
杜德月趕忙說:“哥,別堵在門口,先進去再說。她渾身都是溼的,得洗個澡,再敷藥。”
“哦。我倒忘了。”杜邵炎趕緊側身,讓兩人進來。
杜德月將鑰匙往桌上一擱,就往樓上跑,邊交代他們:“你們先聊着,我上去給你放水。一會兒你上來。”
“謝謝。”寒星禮貌的道謝。
大廳,只剩下杜邵炎和寒星。他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殷勤的身影,想到仲睿凡上次讓他轉帶給沉音的話,心裡隱隱有幾分擔憂。
手心手背都是肉,到時候兩個人搶起女人來,他真不知道該站誰這邊。
“很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你們。不介意我在這兒留宿一晚吧?”寒星同杜邵炎說。
他轉過臉來,望着寒星,“你是我們兄弟的朋友,當然不介意。只是,你和睿凡吵架了,還是怎麼的?怎麼不回去?”
提到仲睿凡,寒星的眸子斂了斂,抿着脣,沒說話。
杜邵炎這纔想起什麼,“是因爲趙青青?”
“不是。”寒星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我只是不想回去打擾他們。畢竟,他們纔是情侶。我橫在中間總是不合適。”
寒星的話有道理,杜邵炎也覺得仲睿凡未免太奇怪。
既然他愛得死去活來的趙青青已經回來了,寒星自然就應該走人,可他倒好,左擁右抱,將兩個女人都留在別墅裡。
三心二意,絕對不是他的作風!只有唯一的一個可能,那便是他不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是誰。
“如果你真不想再呆在他那兒,我回頭去勸勸他。”
“好,謝謝你。”與其在他身邊看着他和趙青青幸福的在一起,她倒不如抱着祝福的心離開。這樣,沒有那麼壓抑。
“對了,我還想拜託你一件事。”寒星望着杜邵炎。
“今晚你在這兒的事,不要和睿凡說?”杜邵炎猜透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