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這麼一問後,蘇婉沒有立馬說出來。她是緊皺眉頭,還緊緊咬着下脣,就好像即將說出來的是非常難以啓齒的事似的。
見妻子不說話,沈俊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閉上眼後,蘇婉道:「那天晚上我正在跟一個和我搭訕的男人聊天,同樣也戴着面具,還打扮得跟德古拉伯爵差不多的王立學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直截了當地和我說派對是他舉辦的,還問我是不是滿意之類的。之後他提出讓我去他的書房看他從全國各地蒐羅而來的書法,我其實是想拒絕的。但在那之前劉成勇有和我說過,說和金亞地產的那份合同非常重要,也明確說必須給王立學留個好印象。鑑於此,儘管有些不願意,我還是跟着王立學上了樓。所以並不是我真的想跟他上樓,我只是希望給公司爭取到更多訂單罷了。」
說到這裡,長長嘆了一口氣的蘇婉道:「跟他走進書房以後,我確實看到了很多書法。但因爲我這個人對書法其實沒什麼感覺,所以哪怕他吧啦吧啦說着一些書法的來源,我還是沒什麼感覺。後面他從保險櫃裡拿出一瓶說是珍藏了差不多十五年的乾紅,還讓我陪他喝。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勁,就以要早點回家爲由準備離開,但他卻不讓我走。他說只要我肯陪他喝酒,他就會讓我離開。可能因爲書房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其他人又沒辦法上樓,所以擔心出事也喊不到人的我只好答應了。」
見妻子沒有繼續往下說,沈俊問道:「後面呢?」
「後面他倒了兩杯酒,並將其中一杯遞給我。碰杯之後,我們兩個人要做的應該是直接喝酒纔對。可奇怪的是,他只是舉着酒杯並沒有喝。我問他爲什麼不喝,他說希望我先喝,還希望先聽到我對那杯酒的評價。在我的印象裡,一般碰杯之後要同時喝才顯得有些禮貌。加上王立學一定要讓我把酒喝了才能離開,所以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有看過很多女人被下藥迷姦的新聞,所以我就知道那杯酒我是堅決不能喝的。所以在假裝準備喝酒的時候,我就直接鬆開手,讓酒杯掉到地上去。我先是和王立學道歉,說我在下面已經喝了很多酒,沒辦法拿穩,王立學則是將他手裡的那杯遞給了我。爲了能順利離開,我直接捂着嘴巴假裝想吐,還說真的在下面喝太多,沒辦法再喝了。結果呢,王立學直接說出了他叫我上樓的目的。他說只要我肯陪他一次,我就放我走。他還說一樓有保安攔着,絕對沒有人可以上來救我。既然王立學已經露出了真面目,那我當然沒有必要再對他客客氣氣的了。所以在他撲向我的時候,我就直接一腳踹在了他下面。在我轉身準備跑出書房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裙子。被他撕破的同時,我跑出了書房。可能是被嚇到的緣故,我直接哭着下了樓。」
聽完妻子這解釋,沈俊沉默了。
到底,他該不該相信妻子的話?
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因爲妻子屁股上的巴掌印,所以沈俊總覺得妻子要是沒有和王立學發生過關係,那就顯得很不正常。
沈俊自然不想妻子和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發生關係,可關鍵那至少出自兩個男人之手的巴掌印已經說明他妻子絕對被搞過。
在這個前提下,沈俊是絕對要找出那個或者那些搞過他妻子的男人。
而要是在書房裡王立學有將他妻子搞了,之後又拿此威脅他妻子的話,那就變得順理成章的。
就比如那天晚上他妻子和同事在李記喝酒吃飯期間,王立學有打電話給他妻子,要求他妻子去哪裡見面。剛好那時候劉成勇要和他妻子談公事,所以他妻子就讓劉成勇順便送一程。而爲了防止劉成勇知道要和誰見面,他妻子就故意在麥當勞附近下車,之後再徒步去找王立學。並在王立學的威逼下脫得一件都不剩,之後像母狗一樣跪趴着,接受兩個甚至多個男人的拍打以及進出。
假如真相就是這樣的話,那真的挺合情合理的。
要不然,沈俊真的很難解釋清楚妻子屁股上的巴掌印到底是怎麼回事。
儘管真相肯定是鮮血淋漓的,但沈俊還是會去面對,所以他纔會在邏輯成立的基礎上進行多個版本的推演。
而在他看來,剛剛他所想到的版本是最合情合理的。
見丈夫沒有吭聲,蘇婉這纔看像丈夫。
之前蘇婉的眼眶是通紅的,現在倒是恢復了正常。
看着眉頭緊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的丈夫,蘇婉問道:「老公你怎麼了?」
「只是在想你剛剛說的那些話。」
「其實沒有必要去想的,」蘇婉微笑道,「雖然差點遭殃了,但至少我還是保護住了我自己,只是裙子被扯破了罷了。」
「你說裙子是他扯破的?」
「嗯。」
「假設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肯定是惹怒到他了,」沈俊道,「對於男人而言,下面被踢會特別狂躁,狂躁到想將對方痛扁一頓甚至是打死的地步。所以你踢了他,之後你還跑出了他的辦公室。而後面他還下樓來找劉成勇,兩個人還有說有笑的,他甚至還答應和劉成勇籤合同,這說得過去嗎?王立學很想得到你,你卻沒有讓他得逞,所以照理來說他會遷怒於顯盛建材,不可能還像個傻逼一樣和顯盛建材籤合同的。反正劉成勇和我說過,說你們兩個在二樓相處了半個小時後,再次下樓的王立學是顯得很高興,還主動和劉成勇聊籤合同的事。」
聽到丈夫這話,蘇婉便反問道:「難道你真的以爲我和王立學有發生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