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位美人的身上移開視線，看向老皇帝，只見老皇帝一臉怒容的坐在那裡。顯然很是震怒。
將目光移開看向其他人，風雲輕再次的睜大眼睛。她看到了阮雲樓，柳香殘，梅如雪，還有楚緣夕，王丞相……還有先前宴席之後提前離開的那些王公老大臣。
陣勢不是一般的強大啊！梅如雪一派淡然，俊雅的容顏一如既往，雍容溫潤，墨玉的眸子中看不出其他表情。阮雲樓同樣是一派淡然，風雲輕只是敏感的注意到他袖中的手輕輕的揉捻着，似乎是心中打着思量。柳香殘一派漫不經心的感覺，一雙桃花目轉啊轉的，看起來純粹是看戲來了。楚緣夕眉宇間則是有一絲鮮有的陰鬱。
風雲輕的目光在幾個人的臉上掃過，然後嘖嘖讚歎。一點兒也沒有偷窺者可恥的心態，最後將目光定在引起這壯大場面的源頭。只見六皇子已經穿上了衣服，邋遢的跪在院中的地上。而他的旁邊躺着不着寸縷，渾身髒污不堪，青紫斑斑，不成人樣的風輕煙。風輕煙臉色蒼白，眼睛睜的很大，眸中盡是恨意和不甘心，但是眼白已經翻了出來。看起來很是恐怖。
看到風輕煙，風雲輕嘴角抽了抽，轉眸看着雨燼：“死了？”
“嗯！死了！”雨燼也看着地上躺着的風輕煙一眼，對着風雲輕點點頭。
嘴角抖動半天，風雲輕不知道心裡是何感情，看着風輕煙滿是恨意的眼睛，也許這個女人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死吧！這樣的死法……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畢竟被姦污的人何其之多，但是在滿朝文武旁觀下演活春宮圖的，她還是第一人。
“死了也好！”風雲輕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無悲無喜。
雨燼不置可否，轉眸看着風雲輕，見她是真的無悲無喜。對於風輕煙來說，這種情況的確是死了好，否則真不知道後半生將要怎麼樣的生活下去，不用唾沫，世人的眼神就能將她淹死了。而對於風雲輕，也不用耿耿餘懷那些曾經風輕煙加註在她身上的傷痛了，死當真是一了百了。
“真像是某人的手筆啊……”風雲輕看着院中的場面，眸光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後在梅如雪的臉上頓住，似嘆似惱，似幽似怨，但很快的便飄散在風裡，化於無形。
“迷情散是柳府不傳之秘。”雨燼輕聲道。
“呵……”風雲輕輕笑了一下，目光轉而定在柳香殘的身上，一瞬間，眸中的笑有些涼，聲音淡而涼：“迷情散雖然是柳府的，但是也不是絕對，有一個人天生下來就會很多事兒，最擅長的就是將別人家的東西變成自己家的。”
雨燼不再言語，只是看着風雲輕，那眸中的蒼涼的笑意讓他有些心疼。不由自主的抓着風雲輕的手緊了緊，無聲的安慰。
風雲輕轉過頭，對着雨燼笑了一下：“我沒事兒！”
雨燼點點頭。風雲輕的眸光掃視院中，先前和風雲輕一起進來那些觀看的大臣都跪在地上，頭低的很低，沒有一人言語。場中的氣壓很低，她和雨燼在這麼遠還能清楚的感受到這種低氣壓。
“給朕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老皇帝震怒的聲音響起。
場中無一人言語。
“你說！”老皇帝將目光定在六皇子的身上，看到六皇子的樣子，怒意似乎更甚。他一開口，他身邊的阮妃心裡一緊，看着六皇子。
“兒臣也不清楚！”六皇子的聲音極其沙啞，風雲輕覺得他是幹風輕煙的時候估計太過了，脫水了。
“你說你不清楚？你不清楚如今跑來這裡姦污人家女兒？”老皇帝身後一派旁邊的椅子扶手，‘啪’的一聲脆響，椅子扶手斷掉了。
風雲輕蹙眉看着那斷掉的扶手，想着讓老皇帝賠錢，那把椅子怎麼也好幾百兩銀子的。
“兒臣是吃了些酒，但是也不多。不至於作出這等事情，但是兒臣卻是不知道是怎麼來這裡的，而且不受控制的想……”六皇子低着頭，不敢看老皇帝。
老皇帝看着六皇子，雖然震怒，但也自然是相信了幾分，轉頭看着一旁站立的一個太醫官服的老頭：“可查出有什麼不對？”
“回皇上，六皇子是中了罕見的催情之藥。似乎是江湖上鮮見迷情散。”那老太醫立即躬身道。
風雲輕的目光轉頭看向柳香殘，只見柳香殘桃花目一片幽深，轉眸看梅如雪，那一雙墨玉的眸子微涼深邃。
“催情之藥？”老皇帝面色一變：“可是確實？”
“臣以人頭擔保！”那老太醫立即道：“迷情散無色無味，不但酒水易溶，就是沾衣也是藥效奇大，六皇子的確是中了催情散無疑。”
“豈有此理！”老皇帝再次一拍扶手：“你如何會中了這等藥物？”
“兒臣也不知道。”六皇子立即搖頭。
風雲輕看着六皇子，發現這個人很聰明。知道現在就是少說話，留給別人，多說多錯。
“皇上，六皇子定是被人下藥，否則他根本不會做出此等污濁之事。還請皇上徹查此時，他也是受害者。”老皇帝身旁的阮妃立即開口道。
“那也不一定，風大小姐之貌，是一個男人見了都會心動。也保不成六皇子會見色起意，故意弄了迷情散來玷污了她。”柳妃立即道。
老皇帝眉頭緊了一下的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要是有這個心的話，他爲何不提親呢？美貌人人追求是無過，但是皇兒可是從來就沒有對此上過心。不但是我這個母妃，就是皇上也是知道他對男女之事冷淡，否則也不會府中女人少了。風府不管多少人踏破風大小姐的門檻，皇兒他可從來不曾有過這個心。”阮府立即道。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將皇上搬了出來。
“誰人都知道風大小姐是愛慕九皇子的。六皇子想非分之想也是不成的，所以才自己弄了迷情散想得到美人，卻不想美人因此香消玉殞。雖然六皇子男女之事冷淡了些，但未情到深處，要知道情到深處，可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柳府立即道。將楚緣夕給牽連了進來。間接的也就是和徳貴妃聯手的意思明顯，要除去阮妃也六皇子。
宮裡的女人，果然都不是蓋的。風雲輕嘖嘖而嘆。
“這到也是說得過去。”徳貴妃點頭道。
阮妃的臉頓時白了，立即開口：“臣妾相信皇兒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向自修吾身，一國皇子何等尊貴，即便他愛慕風大小姐的話，請求皇上下旨賜婚，皇上也會答應的，何必做出此等下作之事。還請皇上明察，還皇兒一個公道。”
“也許六皇子那些都是表面作爲，私下有着不可告人的變態嗜好也說不準的。”柳妃立即道。看來是不置六皇子死地是不會善罷甘休。
“柳姐姐這話說的，衆位皇子中有變態嗜好的可不是六皇子，到底是哪個大家心裡可都是明白的呢！據臣妾所知四皇子府裡的侍妾可是大部分都是小倌。行男子之風，豈不丟盡我皇家天顏？”阮妃急了。不客氣的狠狠搏了回去。
老皇帝的臉變了。一直幸災樂禍的四皇子的臉變了，柳妃的臉自然也是變了，立即道：“阮姐姐這話說的可是有欠妥當，丟盡皇家天顏的可是在這裡。六皇子如此有目共睹的行下作之事，纔是真正的丟盡皇家顏面。”
“六皇子是冤枉的，還請皇上和衆位大臣明鑑！”阮妃臉色更是一白。
柳妃剛要說話，老皇帝沉怒的聲音響起：“都給朕住嘴！你們當朕是死人麼？”
柳妃和阮妃齊齊的住了嘴，臉色都不好。這一番下來，心中都恨死彼此了。風雲輕看着兩個女人，想着這要不是老皇帝在這裡，估計兩個人會動手掐起來。
眸光轉處，梅妃一連淡然，沒有過多的表情。徳貴妃隱藏的再深，眸中還是深深的笑意。阮妃和柳妃兩敗俱傷，而梅妃沒子，最大的受益者可是她了。
風雲輕忽然想起那日梅如雪對徳貴妃說說要喝九皇子一杯茶的話，微微抿着嘴角，看着徳貴妃眼底深藏的笑意，不知道今日之事這個女人蔘與了麼。若是參與了，那麼……風輕煙便是真的被自己玩死的。可能連死都不會想到自己就這麼做了別人權利爭奪下的墊腳石，可能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心有些涼，那涼意從心口窩升起，清涼入骨。風雲輕忍不住身子輕顫了一下。雨燼伸出手臂，將風雲輕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
風雲輕小臉有些白，轉頭對着雨燼扯出一抹笑容，心中的涼意退了幾分。這個世界不只是灰色的，還有別的顏色。
“你可有何話說？”老皇帝看着六皇子。
“兒臣請父皇明察，還兒臣一個公道。”六皇子對着老皇帝深深的磕頭，額頭都磕破了。看的阮妃一陣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