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拿着毛巾立在她身邊,看着風雲輕:“小姐!張伯一大早就來了,如今正等在外邊呢!”
“嗯!”風雲輕再次的點點頭,捧着清水繼續的向着臉上抹去,張伯那老頭來就對了,而且一大早來更對了。昨日他可是將大半鍋紅蓮赤練蛇的湯都喝了的。那蛇可是給藍笑傾治病的啊!
“還有,昨個兒下午,九皇子的貼身小太監小李子就來風府了,說是小姐跟九皇子要了他。”蘭兒又彙報道。
捧着水的手猛的頓住,風雲輕轉頭看着蘭兒,拿過她手中的毛巾,睜大眼睛:“你是說楚緣夕將小李子真的給我了?”
“……是!小姐!”蘭兒一怔,對於風雲輕直呼楚緣夕的名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哈!來了就好!”風雲輕胡亂的抹了一把臉,將毛巾又遞還給了蘭兒,一雙眸子閃着強烈的光芒,張伯年老了,風府也該換主事兒人了,這小李子既然是從小就跟着楚緣夕從宮裡出來的,那麼當風府這個大總管絕對是綽綽有餘了。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只見到張伯佝僂着身子站在院子裡,並沒有看到小李子,轉頭看着蘭兒:“他在哪?”
“昨日小姐不在府中,大小姐就將他交給奴婢了,奴婢給安排在藏嬌閣下人住的西廂房了。”蘭兒看着風雲輕閃閃發光的眼睛,不由心底發寒,小姐不會連太監也不放過吧!雖然那小太監很清秀。
“胡思亂想什麼呢!”風雲輕伸手‘啪’的一下子打在了蘭兒的腦門上,嗔道:“誰讓你將他安排的離我那麼遠了,去把他給我叫過來!”
“唔……”蘭兒閃躲不及被打了個正着,委屈的捂着頭看着風雲輕:“小姐,你又打我……”
“你那是什麼眼神?簡直是該打!”風雲輕瞪着蘭兒,她剛纔看她的眼神,不用腦袋想也知道這死丫頭在想什麼。讓她非禮那小太監?想想就一陣惡寒。風雲輕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
“唔,小姐!是你的眼神太那個什麼了……”蘭兒看着風雲輕惡寒的樣子,解釋道。
嘴角抽了抽,風雲輕撇了蘭兒捂着的腦袋一眼:“你這些日子肯定是偷懶了,武功不進反退,再這樣下去,子夜會將你落下更遠。”
“我一定能追上他!”蘭兒立即放下捂着腦袋的手,不服氣的道。
“不是追上,而是將他落下。”風雲輕又擡手,照着蘭兒的腦門又打了一下,擡步走到鏡子前重新的坐了下來:“你要是將他打敗了,我就將他嫁給你。”
小臉瞬間就紅透了,蘭兒擡步走了過來,一手拿起了木梳,一手攏起風雲輕的長髮,糾正道:“小姐,不是嫁,是娶。”
“噢……是娶啊!”風雲輕好笑的挑挑眉,從鏡子裡看着蘭兒紅透了的小臉,這小丫頭的心思她如何能不知道?子夜那小子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蘭兒的臉更紅了,連忙搖頭:“誰嫁給他啊!”
“噢……不嫁啊!”風雲輕繼續挑眉,看着蘭兒窘迫的樣子,慢悠悠的道:“聖劍山莊的二小姐凌雨可是早就看上子夜那傻小子了,聽說人家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你要是不嫁,我就……”
“小姐……”蘭兒一跺腳,將手中的梳子塞進風雲輕的手裡:“你自己梳頭吧!我去將那小太監給你找過來……”扔下一句話,轉眼間人就沒了影。
手裡拿着梳子,風雲輕嘴角抽了抽,慢悠悠的對着鏡子自己梳了起來,一個朝月髻在她手上不出片刻的時間就一揮而就。轉頭看着桌子上昨夜解下來的髮釵和玉步搖。
慢慢走過去,拿起來戴在發間,既然是好東西,沒有不戴的道理,而且是白得的好東西,更沒有拒之不理的道理。況且她可是丟了初吻呢!風雲輕恨恨的想着,那隻死狐狸,咒他嘴長膿瘡。
想着梅如雪的嘴上長膿瘡的樣子,風雲輕一掃氣惱,頓時開心了起來。
一左一右,暖玉釵和玉步搖插好,風雲輕看着鏡子中的人,她笑一下,那鏡子中的人跟着笑一下,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美豔奪目。她蹙眉,那鏡子中的人也跟着蹙眉,眉眼間淡淡的輕愁,淡淡的風情,當真是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怪不得梅如雪那狐狸說她長開了,果然是長開了!
伸手拿起桌子上的脂粉盒,取出粉團,照着臉上一陣塗塗抹抹,頓時一張出水芙蓉的小臉轉眼間被換成了一張厚厚脂粉鋪蓋的臉,幾乎都看不出來長什麼樣了。
“還是這樣看着順眼啊!”風雲輕對着鏡子照了照,擡步走出了門。先擡頭看了天一眼,今天的天氣果然不錯,很適合陪着某些人玩遊戲。
風雲輕擡步走出了門,一眼便看到在院中站立的張伯,眸中瞬間的閃過一抹幽光,既然她要接手風府,如今便拿他先開第一刀好了!
“七小姐!”在院中等了一早上的張伯一見風雲輕出來,立馬的迎了上來。
風雲輕看着這老頭往日炯炯有神的神色,今日似乎蒼老了許多。大概是昨日暈過去的後遺症。這老頭在風府幹了二三十年,也該交權休息休息了。一張滿是脂粉的小臉笑的春光燦爛,笑着給張伯打招呼:“張伯早上好啊!”
“咳咳……”張伯看着風雲輕笑的燦爛的小臉,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立即道:“七小姐早上好!”
“嗯!張伯看起來氣色不錯,是不是昨天睡的挺好的?”風雲輕擡步向着旁邊的飯廳走去,她從昨天中午吃了兩條蛇之後就再也沒有吃過東西了,都餓了。
“拖七小姐的福,老奴睡的挺好的。”張伯立即的跟在風雲輕的身後,看着她慢悠悠的身影,咬着牙開口道。
哈,風雲輕小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轉頭看着張伯有些氣悶的老臉:“不客氣,您老人家歲數大了,有個風吹草動挺不住也不是你的錯。”
“是,七小姐說的是……”張伯鬍子頓時的翹了起來,然後又落下,老臉上擠出一抹笑:“七小姐,昨日您去了藍王府,那……那藍世子沒有將您怎麼樣吧?”
“有啊!怎麼沒啊?”風雲輕停住腳步,轉頭看着張伯:“昨日我去的時候,正趕上藍世子性命垂危,幸好我那紅蓮赤練蛇的血送去的及時,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老臉上的汗立時的流了下來,張伯看了一眼手腕上被割了個口子,擡頭看着風雲輕緊張的道:“那藍世子如今無礙了?”
“什麼無礙了?聽說還有七日的性命,要是尋不到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他就等着小命歸西吧!”風雲輕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道。
“那怎麼辦?是不是因爲沒有紅蓮赤練蛇入藥的原因?”張伯臉上滾落的汗珠更多了,想着他可是喝了大半鍋的蛇湯,早知道那是紅蓮赤練蛇的湯,打死他也不喝的。
“可不是麼?就因爲這個,致使他病情加重。”風雲輕嘆了口氣,繼續擡步向前走去:“哎!我哪裡知道那兩條蛇是給他治病用的啊,早知道就不燉了它們了,這下惹了麻煩了。藍世子要是治不好的話,我們風府也完了。”
“那怎麼辦?紅蓮赤練蛇萬千條難見其一,暖玉石更是世間少有。那豈不是……豈不是風府……”張伯老臉立時的垮了下來。
“可不是完了麼?”說話間,風雲輕已經走到了餐廳的門口,伸手撩開簾子,擡步走了進去。一眼便看到桌子上早已經擺好了的飯菜。
幾步走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剛吃了兩口,看見老頭一步三晃悠的走了進來,立即招手:“張伯,你也沒吃吧!過來跟我一起吃吧!”
“七小姐,我還哪有心情吃啊!”張伯擺擺手,老臉一臉的沮喪:“沒想到老主子才走了兩天,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這藍世子要真是有個好歹,以我們風府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足以和藍王府抗衡,那豈不是……豈不是……”
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的頓了一下,風雲輕如水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快的看不清,停下筷子,微微的抿了抿脣角:“你老人家先別急,不是還有七天呢麼?我們遍尋天下,也興許能尋到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也說不定呢!”
“七小姐,你有所不知,那紅蓮赤練蛇生長在玉雪山,玉雪山鳥獸難至,而且每日子時會從雪裡出來覓食,人力難遇其一;而暖玉石更是世間只有一塊,據聞五年前在鳳陽武林大會上出現過,最後卻莫名的又消失了,至今也不知道是被誰得了。”張伯立即道:“別說是七天,就是七年,我們要是能找到,那也算是短時間的。”
“噢!”風雲輕點點頭,隨即聳聳肩:“那真的是沒辦法了!”說完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紅蓮赤練蛇和暖玉石真是寶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