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雨面如抖康的掃了底下的那一羣人,在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之內,李銘雨把我剛剛和他推出來東西全部整合了一遍,不要說李銘雨身上沒有優點,我覺得他除了不夠細膩,和邏輯不夠嚴謹之外完全能夠勝任當一個好的隊長,因爲他的整合能力非常強。
我甚至能從他的話語之中,用罪犯的角度帶入進行場景重現。
半個小時過去了,底下的所有隊員臉上都顯現出了不同層次的驚訝之色,他們似乎並不相信,自己的隊長竟然能夠說出這麼一段推論。
李銘雨說完之後,木訥的看了我一眼,而後又繼續說道:“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你們有什麼補充的麼?”
“隊長,我有問題。”小李在我對面舉手說道。
李銘雨點了點頭,示意他問出來。
小李得到李銘雨准許之後,當即身板筆挺的站了起來,說道:“從周力到馮林,他們兩人的死法極其相似,而按照陳則穎的證詞,我們可以想象,在當天晚上,馮林和一個帶着面具的男人見到了周力,周力將自己手上的皮箱交給對方之後,面具男伸手直接就把周力推到了坑洞裡面,可是那個坑洞最起碼有兩個成年人那麼高,再加上您剛剛說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周力的小腿有明顯的骨裂,他怎麼可能還站的起來呢?”
李銘雨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是你,看到有那麼多蛇在這洞裡面,疼痛和命,你選擇哪一個呢?”
“我覺得現在關鍵就在於吳霞和那個男人的身上了,擼一發,有沒有查到?”突然,葉子妍又從這最後一排站了起來,看着擼一發說道。
而擼一發只是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道:“最近我做的那個程序在更新,三個小時後才能知道,還有,你別隨意叫我錯號,我跟你並不熟。”
從言語之間聽得出來,擼一發對於這個叫做葉子妍的女人不存在任何好感,而且我敢說,這裡所有人都不會葉子妍當成了回事兒,原因很簡單,她是編外的,也就是類似於協警一樣,但她好在有個局長叔叔可以照着她,要不然,還沒有考上公務員的她,根本不可能踏入這刑偵大隊會議室半步。
擼一發擠兌完她之後,一臉嫌棄的又將目光移動到了自己的電腦熒幕之上,我用餘光看去,葉子妍的那張臉,更是煞白,看來,她也氣得不輕。
“既然這樣,在這個男人的身份下來之前,小李,你帶一隊人去找第一名死者的叔叔,資料上面說,這個男人在嘉市的勢力挺大,至少在建築工地上是這樣的,葉子妍,你再去給陳則穎錄一個口供,上次她給的那一份口供有些模糊,我和葉澤一會兒有事出去一趟,至於其他人,不管是網上也好,大街小巷也好,在沒有找到這個男人之前,我要滿城看到他的照片。”
“等等……”在李銘雨剛說完這句話的下一刻,我馬上站了起來。
李銘雨撇頭疑惑的看了看我,我纔開口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你這不是在打草驚蛇麼,現在我們連兇手是不是他都不確定,如果真的是他,他前面已經殺死了兩名死者了,而且他手上有那麼多毒蛇,這些東西的威力堪比一顆*,萬一把他惹毛了,給我們來一個玉石俱焚,把手上的毒蛇全部放出去,後果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他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隨後改口道:“其他人原地待命,該幹嘛幹嘛去……”
小李和其他警員此時的士氣非常高昂,或許是因爲他剛剛的推理吧,一個好的隊長,就是要讓自己的隊員看到希望,要不然,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的,別說看到希望,就算是短暫的目標都不可能會有。
會議室所有人全部解散,我和李銘雨相互看了一眼,在會議室裡面呆了差不多三十分鐘,就朝着呂一哲的住所開去。
我們來到呂一哲的住所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半了,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呂一哲家,更加不知道,這逼……他媽居然住別墅,狗日的,人與人之間是真的不能好好交流了,我特麼連個公寓都住不起,他居然都住起了別墅。
李銘雨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址,隨後帶着我和兩個捕蛇人來到了呂一哲家的別墅門外,我看裡面燈火通明,他應該在家。
“咚咚咚……”
我敲了敲這棟別墅的大門,可我們幾個人在外面等了差不多兩三分鐘左右,都沒有人來應門。
“呂一哲,在不在?我是李銘雨……”李銘雨雙手攏在了自己的嘴邊,大聲喊道。
李銘雨在門外連續喊了好幾聲,裡面就是沒有人,我一句話沒說,從車子裡面拿來了一把撬棍就撬開了他家大門。
“嘿,我說你撬門撬習慣了吧?這可是擅闖民居啊,我可沒有搜查證。”李銘雨說是這樣說,可他的腳步,還是緊緊地跟着我。
我走入他家的時候,聞到一股子雄黃粉的味道,再向前走幾步,發現他家大廳正中央的一張紅色地毯上面全部都是黃色的粉末,我頓時心頭一緊,心中更是暗道不好,要出事。
當即想也沒想,就直接跑到了這別墅的二樓,一般來說,別墅一樓是沒有房間的,而二樓和三樓則是書房和臥房,可我剛踏上一樓樓梯口的時候,卻發現在呂一哲家的樓梯底下,似乎有一個地窖,當時我也沒想太多,直接忽略了這個地窖,拔腿就往上跑去,李銘雨和其餘兩個捕蛇人也緊隨其後。
“啪嗒……”
當我們跑到二樓第一個房間的時候,我用力推開房門,裡面什麼都沒有,牀鋪也非常整齊,相信這裡應該就是臥房了,可這都已經九點多了,這傢伙不睡覺,能跑到哪兒去?
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於三樓上面的所有房間的門我們都開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怎麼回事兒?沒人麼?”李銘雨站在三樓的樓梯拐角處,雙手撐在腰間,氣喘吁吁的問道。
我朝下面大廳看了一眼,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兩個杯子,裡面的茶水還是溫的,相信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有人拜訪過呂一哲了,會是誰呢?他們是有事臨時出去了,還是他們兩人現在就在這棟別墅之中呢?
突然,我想到剛剛在我們上來的時候發現的地窖,當即連忙帶着撬棍和李銘雨幾人來到了位於一樓樓層底處的一個地窖大門入口。
可當李銘雨把撬棍放上去的時候,我卻一把拍住了撬棍,李銘雨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讓我準備準備。
呂一哲是捕蛇人,他幾乎都把捕過來的蛇放在郊區之外的一棟自己買下來的樓層裡面,平時隔三差五去一次,可向他那麼喜歡蛇的人,肯定會帶幾條性格溫順一些的在身邊,我們剛剛每一個房間都搜過了,什麼都沒有發現,別說蛇,連蛇蛻的皮我們都沒有找到,也就是說,除了這地窖沒有找過之外,這整棟別墅裡面,我們連一條蛇都沒有見過,所以我認爲,呂一哲肯定是把這些蛇飼養在了地窖。
三分鐘後,我看了一眼李銘雨,將雙手放開,然後又將目光移動到了那扇鐵門的中央,嚥了一口唾沫,輕聲說道:“開吧,不過動作一定要輕,萬一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們來不及反應。”
李銘雨點了點頭,在我說完這話的三秒後,左手猛地用力,就在這撬棍撬動鐵門的那一剎那,鐵門被瞬間打開,我們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會這樣?”李銘雨瞪大了眼睛,在這地窖門口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