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熙月還告訴她,太后已經許諾,只要她杜熙月懷了皇上的孩子,就是下一任大齊國的皇后,至於她杜憐月,最後的下場也不過只是一句話而已。
或者,在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是不是應該也爲自己綢繆一下了。
而此刻,正在桌邊獨自小酌的杜熙月,正期待着自己的步步爲營會盛開出怎樣的奇葩!呵呵,只要自己得到了皇后的寶座,就算是安羽琪再世,她杜熙月也有把握挽回齊王的心!
“啊嘁!”
安羽琪正和別院裡的一衆僕人忙着往院牆上畫畫,冷不防一陣秋風吹過來,不禁一陣哆嗦。
小碟趕緊把披風給安羽琪披上,說道:“主子,天涼了,咱們明天再畫吧!”
“不行不行,他萬一哪天就指不定的過來了,趕緊弄好了,我也沒心事。”
說完,安羽琪又繼續在牆上開始了描描畫畫。
經過一夜的思慮,杜憐月終於下定了決心:自己的未來,還是要靠自己去把握,不然就只能做別人的犧牲品。杜憐月悄悄把幾個信得過的嬤嬤叫到內殿,各自吩咐了一番。幾個嬤嬤各是連連稱是,便卻身退去。杜憐月的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勝敗也就在此一舉了。
過了一日,清寧宮裡悄悄的多了兩個宮女,任是誰看了都覺得嫵媚妖嬈,連過路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有好事的宮人猜測着,難道是皇后要親自爲皇上獻上美女?這種借美邀寵的戲碼,在後宮裡多的簡直就是見怪不怪。這些閒人們勞作之餘,把主子們的事情是好一番添油加醋,傳得神乎其神。這話傳到太后耳朵裡,太后也只是微微一笑。
“你這個姐姐倒是有所動作了。”
“是,臣妾也有耳聞了。”杜熙月一副低眉順耳的樣子,並不多言。
太后一遍玩弄着小指上的護甲,一遍笑語:“可是你去跟她說了什麼嗎?”
“回太后,臣妾只是去請安的時候,順便和皇后娘娘回憶了一下過去的事情。”
“嗯,不過,哀家聽說皇后宮裡最近多了點東西,你可知道是什麼?”
“……臣妾不知道娘娘說的是什麼意思。”
太后撇着低眉順眼的杜熙月,想着這隻看似溫順乖巧的小貓兒,指不定哪天就能伸出利爪來撓自己一下,趁着她還不能成事,還是要趕緊給她把指甲拔了去纔好!這樣想着,太后看似語氣不驚,卻是擲地有聲的說:“皇后宮裡有個叫梅香的丫頭,因爲偷了皇后的金飾,叫人發現,昨天夜裡,哀家已經叫人絞殺了!”
“宮人手腳不乾淨,的確應該重罰。太后娘娘這樣做也是維護了後宮的風氣。”
杜熙月依舊平靜如初,看不出任何的波瀾。太后看在眼裡,並不繼續說下去,而是繼而轉了話題,無非是說了一些齊王的喜好給杜熙月知道,說累了也就讓杜熙月回去。杜熙月剛走,太后身邊的一個老嬤嬤便從一旁的暗門進來,俯身說道:“奴婢已經把皇后宮裡的縈魂香都換了。”
“杜太師的這個三女兒,倒是比大女兒有些腦子。”
“奴婢剛也看到了,她聽到梅香被絞殺,竟沒有絲毫動容。”
太后想了想,說道:“她也是個身世悽慘的孩子,哀家倒是想幫她一把。哀
家記得那邊櫃子裡還有些好東西,拿去賞給皇后吧,讓那個蠢貨趕緊把位子讓出來。”
“是。”
按照後宮慣例,每逢初一、十五,齊王是一定要宿在皇后宮裡的,但是自從齊王和杜憐月大婚以來,齊王幾乎沒有在晚上踏進過清寧宮的大門。而今天,農曆九月初一,齊王的龍攆停在了清寧宮的門口。
宮人來報,說是杜皇后請齊王無論如何要到清寧宮用晚膳,而且還有許多關於安貴妃的事情要告訴他。齊王琢磨了二三,反而到想看看這個杜皇后到底要玩什麼花樣,這才擺駕清寧宮。
杜皇后早就率領清寧宮的一衆宮人跪迎在了清寧宮大殿的門口。今日的杜皇后與往日大爲不同。
烏黑秀髮並沒有嚮往日一樣高高盤起,而是隻隨便在腦後鬆鬆的挽了一個髮髻,還有幾縷鬆散的碎髮垂在臉龐的兩側,竟有幾分小女兒之態。髮髻上也只是零散的攢着幾朵珠花,再沒有什麼紛繁華麗的頭飾。妝容盡是淡雅清素,彷彿是出水芙蓉,聖潔不可玷污。今日皇后並沒有再穿上那些威嚴有餘,柔美不足的皇后宮裝,而是隨意穿了一條素色的抹胸繡荷拖地長裙,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素紗質地的廣袖大擺披肩,看起來不像是一國之母,更像是誰家待嫁閨中的盈盈小女。
“臣妾恭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請起。”
齊王沒有去扶起來皇后,而是徑直進了清寧宮大殿。既然你叫朕來用晚膳,那咱們就趕緊吃飯。齊王自己走到桌邊坐下,卻見桌上早已經準備好了各種美食佳餚,十分豐富,看來杜皇后的確是精心準備了一番。
杜憐月本以爲齊王能看在夫妻的面上能扶起來自己,看當看到齊王的腳步就這樣從自己身邊走過的時候,杜憐月幾乎是要泄氣了。幸好她身邊的一個嬤嬤暗暗拉了拉她的衣角,杜憐月才堅持着自己的信念站起來,緊緊跟上齊王的步伐。
本應該坐在齊王對面的杜憐月,像是十分應該得坐到了齊王的身邊,一副規矩小媳婦的樣子,親手給齊王佈下了菜。
“皇上不常來臣妾這裡,也沒有機會能嘗一下臣妾的手藝,今天這些菜品,都是臣妾親自下廚做的,還希望皇上能夠喜歡。”
齊王皺了皺眉頭。
今天的杜皇后很是不同,人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哼,這個杜憐月,本以爲已經收了心性,如今看來,卻是本性難移。
杜皇后見齊王並不動筷子,想着這齊王的戒備心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於是端起眼前已經倒滿酒的杯子,敬向齊王:“臣妾曾經糊塗,得罪了皇上,還望皇上能寬恕臣妾。這杯,臣妾自罰。”
說罷便仰脖一口吞了杯中酒。
齊王依然不動容,只冷眼瞧着世態的發展。杜憐月見如此也冷了場,想着那些嬤嬤們說的,可又不好意思,於是吩咐了宮人們都各自退下,只留了齊王和杜皇后二人在桌前。
杜皇后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給自己壯膽,那些話,那些事,如何能讓她一個沒有經過人事的女子能說出口,做出來,唯有藉着酒勁給自己壯膽。杜憐月心裡一沉,算是豁了出去!
“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歡我,可是,臣妾有什麼辦法呢。臣妾嫁給了皇上,就要視皇上爲自
己一生一世的一心人,爲皇上打理後宮,爲皇上……生兒育女。眼見着安貴妃每天挺着身孕在宮裡晃來晃去,臣妾就覺得心裡似乎是有一根刺在扎着。皇上的長子,難道不應該是臣妾這個嫡妻所出嗎?可是,皇上,您並沒有給臣妾這個機會……難道皇上,您就忍心讓臣妾在這後宮裡孤獨終老嗎?”
杜憐月說得是心裡話,兩行清淚緩緩落下,叫人看了心疼。
“朕並沒有想讓你孤老在這後宮裡……”
杜憐月一聽齊王這樣說,不等他說完就搶着說道:“既然皇上沒有要讓臣妾在後宮孤老的意思,那麼,就請皇上賜給臣妾一個孩子吧!”
說罷,杜憐月竟給齊王跪了下去。這樣想帝王祈求一個孩子的皇后,只怕是古往今來只有這一個杜皇后了。
“你先起來。聽朕把話說完。”
杜憐月起身,齊王卻見她原本瑩白的肌膚竟然都開始發紅起來,細看杜憐月的眼神裡也透着些說不清涵義的迷離。杜憐月自己也感覺到了異常,只覺得自己全身慢慢開始發熱,而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尤其是,總感覺好像讓齊王把她擁在懷裡纔好。
齊王見此,心中輕蔑不已。
“皇上……臣妾……臣妾好難受……”
杜憐月似是已經不能把持自己,忍不住向着齊王撲去。齊王一閃身,杜憐月撲了個空,直直的摔倒了地上去,好一會兒都沒有爬起來。
“哼!朕雖然不喜歡你,但是你一向中規中矩,而且將後宮搭理的井井有條,所以朕也算是敬重於你,即便你買兇去殺害安貴妃,朕也沒有歸罪到你的身上!現在你竟然也學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真是丟臉皇家的臉面!”
“……皇上,你誤會臣妾了……臣妾真的是很難受……”突然,杜憐月像是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半是驚嚇,半是無助。
或許,她真的也是被害的?
齊王見杜皇后的表情,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又想着一向端莊守禮的杜憐月,不可能也不屑會用這樣的手段來邀寵,就算是用了,難道不是把這些東西用在男人身上嗎?用在自己身上,豈不是更加讓自己去討厭她?杜憐月可不是個愚蠢的人!
“來人,速速去召冥牙神醫前來!”
等冥牙匆匆趕來的時候,杜憐月已經在牀上翻滾不停,嘴裡發出着氣若游絲的呻(河蟹)吟,兩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似乎是要把全身的束縛都扯掉。
一看杜憐月的這番模樣,冥牙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一時氣得一把抓起齊王的衣領,怒吼道:“你不是說過要替我好好照顧她的嗎?現在這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的經過我之後再跟你講,你先去看看有沒有的解。”
“哼!”
冥牙放開齊王,走到牀邊想要探下杜憐月的脈象,哪想剛以拉過杜憐月的手,卻被杜憐月直接反手抱在了懷裡。杜憐月的兩片櫻脣不住的在冥牙身上探索,嘴中不時的說着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冥牙心中一緊,趕緊把杜憐月扯開,安置在牀上。
“這是一種叫做醉心散的女用媚藥,要想解,只有與男子交合。”冥牙冷冷說道。
她是皇后。
難道真要把她交給齊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