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良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因爲盛文風開着車,總得要想辦法停車。那這停車庫是離漢劇團最近的,首選會是這裡。
跟保安溝通了一下,他調取了當日的攝像頭,由於是五點從盛文風的家出發,大噶需要15分鐘這樣,他們從下午5點15分開始查看,這個視頻不像之前10多個小時的視頻那樣恐怖,只看了7、8分鐘,就看到了盛文風的桑塔納,他開到了地下車庫裡。
保安又調出裡面的攝像頭,由於裡面比較黑,看到盛文風那模糊的身影。似乎看到他是帶着口罩的。再然後,盛文風就走到樓梯口內,就不見了蹤影。
保安擺擺手,說樓梯就沒有攝像頭了。兩人下了停車庫,根據錄像所視,他們很順利的就找到了那輛桑塔納車。盛文風確實是單獨來到這裡,以至於沒有人知道,連車都沒有開走。
在然後,兩人前往那樓梯口,這個樓梯口又小又窄,真搞不懂爲什麼他要從這裡上去。要知道,旁邊可就是有一個電梯的。順着樓梯再往上走,到了一樓除樓梯一看,這裡是一個居民樓。
盛文風來這個居民樓做什麼?
“對面不就是漢劇傳習中心的後面嗎?”江西穆指到。
應天良眼睛一亮,“還真是呀。”
居民樓一樓出來,相隔五十多米的小花園便是那漢劇傳習中心大樓的後面。盛文風最後想來的還是這裡。兩人走過小花園,大樓旁邊就是一個公共廁所,裡面是又髒又臭,幾乎都沒有人進去了。他們就從大樓的一個小門進到裡面,沒有幾步便是大廳。
“他們說5點多的時候,在整理服裝與道具,但卻沒有一個人見到盛文風。”江西穆手託着下巴,思索道。如果大家都沒有看到,那就表明盛文風沒有從這裡進來。那他能去哪裡?
咕嚕嚕幾聲響動,孫新指揮着幾個工人將箱子推進電梯。她正好看到大廳一旁的應天良與江西穆,好奇的問道:“喲,你們還沒有走呀。還有什麼事情嗎?”
應天良擺擺手,“沒事,最近壓力大,在大廳溜達溜達。”
江西穆注意到工人推的那兩個箱子,是非常大的那種,目測來看,長寬高爲半米到一米左右,由於箱子底下有輪子,所以推動非常輕鬆。
孫信看出了江西穆那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個裡面都是服裝呀道具呀。裝在一起很重的,少說都有百來斤。之後我們會把服裝整理疊好。”
“不用清洗?”江西穆問道。
應天良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外行你就不懂了吧。戲服怎麼可能拿來洗呀。要知道戲服上都有一層漿,爲了筆挺纔打上去的。要是洗了的話,這個戲服就會變得皺巴巴的,根本就不能穿了。就算有汗,也只能風乾,髒了也只能用點水稍微擦拭一下。”
隨後他揮揮手,讓孫信忙自己的去吧。
江西穆捂着下
巴,還是覺得有些什麼思緒在蠢蠢欲動,但是這些思緒都是十分零散的,根本沒有辦法湊在一塊變成完整的思路。似乎還差些什麼,就能連成一片,但就是找不到這關鍵的一個聯結點。
就比如剛纔那大箱子,放佛有一種感覺告訴他,這個箱子或許會很重要。但要說出爲什麼,偏偏又沒有那種感覺。
兩人再次從那偏門出去,往右邊一看,又見到那噁心的廁所。
正當他們離開時候,江西穆無意瞥到廁所的地板,然後他停下腳步,往廁所走去。
“這麼髒,回去上吧。因爲這個廁所扯不清是小區的還是這個大廈的,所以真成了三不管地帶。”應天良說道。
“不——我是看到了一些東西。”江西穆走到廁所門口,捂着鼻子,冷哼了一聲,“果然。”
應天良走過去,也捂着鼻子看着廁所,雖然還沒有進去。但是地上的髒泥呀,牆上橫七豎八的廣告呀,說明這個廁所真應該拆除了。
江西穆指着地面,應天良看到的,只是些泥巴。“有什麼奇怪的。”
“泥巴的方向。”江西穆解釋道:“你看看,是不是很有規律的來回掃動。從這個痕跡來看,應該是腳後跟。”
“這麼一說還真是。”應天良不禁疑惑了,“誰會無聊在這個髒兮兮的廁所,用腳後跟蹭來蹭去。”
江西穆捂着鼻子,順着地上那腳後跟蹭動的痕跡,往裡慢慢走。大概在門口的時候,蹭動的痕跡便得非常的急促——因爲來回的間距只有三四分米,而且較爲的凌亂,左邊一塊右邊一塊。最後在中間的位置,可以看到泥巴的痕跡,便腳後跟輕輕的蹭動,最後停止了。
應天良看出來了,腦門不禁冒出了絲絲的汗水,他也顧不上這個廁所的臭味,急忙用手機拍下來,嘴裡嘟囔着:“這些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拍完了照片,兩人走出了這個臭不可言的廁所,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還好你發現了端倪,不然真的就錯過了。”應天良感激道。
“這個廁所纔是第一殺人現場。”江西穆看着那髒兮兮的爛廁所,說出這可怕的字眼。一時之間,這個廁所立刻轉變成吃人的場所,不僅吃人的大糞,還吃一個活人。
江西穆指着手機上的照片,“從那痕跡可以看到,盛文風來到這裡,遇到了兇手,兇手用了某種工具將盛文風的脖子勒得緊緊的,然後一步步倒退。盛文風自然是不住的抓着脖子,腳不停的往後蹬着。直到後面氧氣不足,腳步的動作慢慢減緩,最後被勒死。”
“那這麼說,兇手的腳印應該留下。”但看到照片當中凌亂的印記,不禁又犯難。最後將手機收起來,“只能到時候請這方面的專家。”
此時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兩人在外面吃了個快餐,就算解決了晚餐了。
江西穆回到住宿的地方,坐在牀邊
,想着這個詭異的案子。這個案子吸引他的地方實在太多了,比如那密室手法,比如兩個現場的轉化,比如怎樣才能瞞天過海。
能在一個晚上做成這件事,兇手的腦容量絕非常人。如果隨便一個人,排除緊張和害怕的心態,能做到一樣就很了不起,同時做好三樣,那絕對是要留下破綻的。再一次見證了兇手是多麼高的智商。
他的眼眸現出炙熱的火花,他內心深處那強烈的探知慾以及挑戰欲。
4月17日上午,局長立刻召開了回憶,他講述了這個案子的重要性,他就用了四個字,秒速破案。“這個案子一出來,牽動了全市乃至全省人民的心。大家都知道,盛文風是不可多得的好官員。受到迫害——某種意義上,是情理之中。如果這樣的好官員都要遭到殺害,那世上就沒有好官了。市裡面就壓下來,一定一定務必務必要在一週內給出個明確答覆。不說是怎麼死的,怎麼弄出密室來的,這個後期再調查。但最起碼給找出兇手。”
明誠在江西穆旁邊坐着,他惡狠狠的在江西穆耳邊說了一句:“你是不是給曾隊長電話說我們留下來協助幫忙了?好小子,你自己多管閒事,你扯上我做什麼?”
“你本來就在這裡。”江西穆拿出筆準備在筆記本上記錄,頭也不回,只是冷冷的將話頂回來。
“我是說你幹嘛拖我下水。隊長打電話還囑咐我要多多配合這裡警方早日破案,我的天呀,我就知道你乾的好事。”明誠惡毒的說道:“反正這是你要多管閒事,與我沒有關係。回去之後,你敢說出我壞話,我讓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江西穆聳聳肩,“你可以現在想想打算讓我怎麼死,我隨時奉陪。”
明誠鄙夷的上下打量着他,比自己還矮一小截的人,一看就是弱得手指一戳都能倒,還好意思說隨時奉陪。簡直可笑!
局長輕輕咳嗽一聲,說道:“現在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就是在7號晚上,暮山溪的死亡是否與這件事有關聯,是否要併案?先說說這個。”
這一會兒,大家的意見就不統一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認爲毫無關聯的同事,認爲這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兇手不會胡亂的找人來殺。那麼就只能是兩個兇手,案件毫無關聯。
而認爲可以併案的,說出的理由是這兩個案子都是類似的手法,都爲密室,很有可能是同一人精心策劃所爲。應天良也表明,盛文風最後去的,也是漢劇團,冥冥之中與漢劇團扯上了關係。
兩股力量爭相對比,如果統計人數就可以知道,兩種聲音的人正好是一半對一半。近一個小時都沒有辦法統一一個意見。
局長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就選擇了一個更加折中的辦法,就是先拋開暮山溪的那起案子,專心對付盛文風這個。有沒有關聯,需要進一步的調查纔有結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