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A4紙信件,讓大家相互之間猜忌,最後演變爲大打出手。這座島上就這這七個人,法律管不到,文明就更加不用提。大家也沒有必要用現代人的行爲辦事,一切都恢復到最原始的狀態。
六個人簇擁在一起,我打你一拳,你踢他一腳,六個人之間打得你死我活的。其緣由就是有人吞了那十萬多塊,但卻來個死不承認。
一旦拋卻了文明,他們連野蠻人都不如,甚至比野蠻人還要來得兇狠。
“砰砰砰——”
江西穆掏出槍,對着屋外的開了三槍。
那六人這才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看着江西穆。
此時可以看看他們這狼狽的樣子。步雲天的領口被扯開了一個大口子,領帶都已經被扯了下來。陸華的手臂上多了好多道手指的抓痕,有一些還被抓破了皮。李雲深臉色又紅又青,紅的是血,青的是淤腫,整張臉就像是這兩種顏色的調色盤。羅敷媚和洛昭君頭髮散亂,亂糟糟的擋着臉部。金縷鑫脖子上的金項鍊沒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深深的勒痕,站起來的時候,連腰都直不起來。
想一想,他們之前可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人。再看看現在這副尊榮,太過醜陋、太過扭曲。
“現在大家都不要吵了,都回去好好想一想。”江西穆將槍放好,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們。當然,也監督他們各自起身,各自回去。
都到了這份上,大家也自覺不妥,氣呼呼的瞪着對方,一個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江西穆看向旁邊的餐桌,已經整個翻了過來,在地上輕輕的打顫。自然而然,桌面上的菜葉悉數打翻在地上,各色各樣美味的菜猶如倒入糞坑似的,令人大倒胃口。
就是爲了這突然冒出來的A4紙張,將大家最邪惡的本性給勾了出來。
江西穆將這張紙帶回自己的臥室,好好的理一理是個怎麼回事。
餐廳的燈光關掉,獨留下那翻了的桌子,一地的好菜。
在臥室當中,江西穆躺在牀上,頂上的日光燈照射下來,從那薄薄的A4紙通過,映射在眼眸當中。那些字,猶如一個個的小惡魔,奸佞的笑了笑。尤其是那十萬多塊這幾個字眼,更加的刺眼。
他將紙張放下,看着那日光燈。有一個地方他實在想不通,就是遊潮爲什麼要提及這個事情呢?在當年又不提,如今快過了20年了,就着急的把大家弄到島上,讓大家相互指認是誰拿了那十萬多塊。
遊潮他到底是有多麼的記仇。以他監獄長的官職,僅僅憑着工資,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有這十萬塊。
現在的十萬塊真的不是什麼大數字,他將島租下來,所花的錢都不知道是多少個十萬塊。這就是一個非常大的矛盾。花重金只爲了要回當年的十萬多塊,說不通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
如今大家在島上,誰也出不去。其目的,僅僅是他要愚弄大家麼?
這個玩笑真是無聊的透頂。
不過遊潮的另外一個目的達到了,那就是讓這些人都鬥在一起,像方纔一樣,鬥個死去活來,結果鬧得勢不兩立。
拋去了法律文明的孤島,幹出什麼樣的荒唐事,誰人又能知道呢?即使就算是殺人,也不過就是拍死一隻蚊子不用揹負任何的法律責任。
他翻了一個身,神情依然冷冰冰的,不漏一絲神情。
在這座隔斷交通的島上,他們還得繼續生活下去,不知何時才能返回文明的世界。還有那神秘的人,到底是誰?
此時,步雲天在房間裡脫下那被扯壞的戲裝和領帶,怒氣咻咻的將其扔在地上,換上了睡衣。他現在六十歲,是這裡的長者,連受到基本的尊重都沒有,方纔還被一個臭小子指着鼻子罵。
紙張上說的那個事情,他比較清楚。不就是那些賄賂的事情嘛,他一向很反感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讓這些玷污了自己。
他咬緊了嘴脣,沒有再去想另外的事情,因爲有些事情,確實讓自己感到十分的無奈,最終只能答應。
他躺在了牀上,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民風日下咯——”
隔壁幾間的金縷鑫揉了揉肚子,輕輕一碰就疼得咬牙切齒。這就是陸華打得,那沙鍋般的拳頭打過來,疼得他差點沒有昏過去。
今天本就是抱着度假的心態來到這裡,卻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一個悲劇。如果是這樣,那他還不如呆在外面,即使被討要工資。
手機叮鈴鈴的響起來,他一看電話號碼,臉都皺成了一團。剛剛想到會被討要工資,果不其然,那個副經理又打電話過來了。
“怎麼辦,他們已經反映到相關部門了,明天就會過來調查。我們現在資金,大部分都投在買材料上,哪裡還有什麼閒錢啊。”
“我——現在在外面,也在考慮怎麼辦。如果有部門過來查的話,你就能推就推,不能推的話,就將工程的進度拖慢一點。”金縷鑫佯裝鎮定,其實心裡十分的慌亂。
“就怕這些工人會罷工呀。到時候更加得不償失。”對方急切的說道:“現在他們都不做工了,要給工資纔會做。”
金縷鑫撓撓頭,恨不得將頭皮給抓下,“都是些下三濫的刁民,你就多多的勸他們,許諾會多加點工資呀。後面給不給工資就是我們說了算的呀。欠條該打就打,無論如何都讓他們開工。如果不開工,我也不好向那些交了預定金的戶主交代啊。”
掛斷了電話,金縷鑫就覺得心力交瘁,整個人放佛衰老了十歲。做房地產真是個苦差事。
其實說句心裡話,還不如以前在監獄輕鬆,工資雖然低但是很穩定,最主要的還有抽水——那就是犯人和家屬。他開始懷念那個同盟了。
洛昭君在房間當中哭哭啼啼的,眼淚嘩嘩落個沒完。她離婚本就不幸,現在還落得這樣的下場。今年到底是怎麼了,各種的不幸。
她真應該信大師的話,好好的誦經祈福的。現在大師的話一一都應驗了。當時大師就說過一句話,千萬不可到大海,對於她,那就是如同棺材一般。
她愈發的覺得,這個山莊就像是一個棺材——對,活生生的海上棺材。他們大家都被棺材給裝了進去,出來都沒有機會。
還有那張紙張,說有人拿了十萬多塊。反正她是沒有拿,以前大家在監獄的時候,爲了提高生活質量確實弄了一個同盟,把所得的錢均分給大家。如果均分的話,那她起碼也能分得個1萬塊吧。
她又抹了抹眼淚,開始痛恨那個獨吞十萬多塊的人。
5月29日,這是在島上生活的第二天。
江西穆走過餐廳,見到羅敷媚一個人在將地上的菜掃進撮箕裡。她一直默默不言,低着頭專心的做事。
其他一些人陸陸續續的來到餐廳,相互見面也不打聲招呼。大家都在爲昨晚上的事情充滿了芥蒂。
餐桌整理好後,洛昭君將熱好的早餐端出來。大家都餓了一晚上,坐在餐桌上,開始大快朵頤。
吃飽了,大家面面相覷,依然不說話,只是沉默不語。
終於,還是步雲天打破了沉默:“現在我們就要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日子該怎麼辦?”
其他人也在思考着這個問題,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陸華一拍桌子,“最起碼是找出那個人。他一定還是在島上的。必須得把他抓出來。”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現在早上你們的手機還有信號麼。我今天早上就發現信號沒有了。”洛昭君拿出手機,鬱悶的說道。
大家急忙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信號,竟然真的顯示不在服務區。突然的異常,讓大家心神不寧。
“島上有一個基站,我們趕緊去看看。”江西穆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所有人急忙跑到山莊外面。這個基站就在山莊不遠處的小山坡上。等到大家跑到那小山坡,卻看到的是這樣的情況——百花簇擁着基站,可是基站的基本設施全部破壞。
也就是說,昨晚上大家都在休息的時候,有人破壞了基站,目的就是讓大家無法與外面的人聯繫。
這一下,大家全都目瞪口呆了。
金縷鑫大拍打着腿,後悔莫及:“昨晚上我還通了半個小時的電話,我怎麼就沒有想到要跟人求救呢?”
“我們現在開始分頭找找,肯定能將這個人給抓出來!”陸華說道。
隨後大家開始分工,七個人分出七個方向,地毯似的搜索,一定要把那可疑的人給搜出來。
江西穆搜索的方向爲海灘。他小心的看着海灘,注意看上面有沒有足跡。然而早潮拍打着海灘,將海灘抹得平平整整,昨晚上即使留有了痕跡,肯定也看不到了。
他一邊走,一邊就在想。這個可疑的人越來越沒譜,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要困着這些人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