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無塵道長這麼說,江西穆反倒覺得這位莫里亞蒂教授從頭到尾一直都在做着一個遊戲。從三年前建設監獄開始,教授就與遊潮保持着“親密無間”的關係,給他出了種種主意。
但是實則,教授分明就是在將遊潮一點點的推向了墳墓。終於一切成熟,在那天晚上成功的按照計劃引爆了那幾棟大樓,不僅毀了監獄,也毀了遊潮的人生。
亦或者說,遊潮只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就是通過他進到監獄當中,拿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資料。
江西穆深深的皺起了眉毛,心底深處,老是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的周圍,彷彿縈繞着一個陰謀,一個隱藏的猶如馬裡亞納海溝一樣深的陰謀。
在報紙上,關於監獄的報道雖然佔據了頭條,但是隱藏在後面幾頁對遊潮的採訪更是大家紛紛要吐槽的地方。
遊潮說的那些話——“你去看看那些人,當的官職越大,哪有不貪的。再者說,這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嗎?人家要求我辦事情,禮尚往來,那太正常了。我不收不送,怎麼維繫這個圈子。”更是讓人們深思。
好像又確實是這樣,坐上了那樣的職位。如果不去收,又被認爲說是矯揉造作,反倒是收了,辦事起來纔會得心應手。整個關係圈子就是這樣,大家都是這麼做,偶爾有不做的人,那絕對是要被當成怪物的。
最醜的人反倒成了主宰圈子的上層人士,大把大把的揮霍着錢財。那些自認爲自己很清高的人,卻永遠活在底層,過着極其清貧的生活。圈子就是這樣運轉着,沒有人能逃離出去。
要怪就只能怪遊潮自己倒黴,剛好撞到槍口上了。不過遊潮的倒黴,並不能引起劇烈的轟動,之前該怎麼生活的就怎麼生活,該怎麼維繫圈子就怎麼維繫圈子,大的環境根本就沒有辦法觸動。
有單獨休息的一天時候,江西穆與宋情詞再次乘着遊輪往翡翠灣的方向而去。今天的天氣很好,風平浪靜,和煦的陽光灑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偶爾還有海鷗低空在海面上飛翔。
“終於能上翡翠灣了。”宋情詞捂着那寬邊的太陽帽,朝着江西穆笑了笑,猶如那和煦的陽光。
江西穆扶着遊艇的欄杆,看着前方那綠油油的小島,心中感慨萬千。之前的一切一切,都像是做夢的一般。
登上翡翠灣,兩人漫步在海灘上。現在海灘上有許許多多的遊客,嬉戲的、拍照的、聊天的,給翡翠灣增加了許多的生機。
在當時應邀上島的時候,翡翠灣可是一片的死靜。天空壓得低低的,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果然,當所有的人應邀上島後,真正的悲劇開始來臨了。
兩人慢慢的走向島的正中央,那裡有工人正在建造房子,打算要恢復當時山莊的模樣。而那些廢墟則被推到一邊,等待之後的處理。
“你們當時就在山莊裡
生活呀?”宋情詞指着那些碎磚塊說道:“我能想象的到,你們當時在島上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確實,第二天的基站就被毀掉了,我們的手機就徹底失去了作用。大家都被困在這個島上。”江西穆淡淡的說道:“還有那個一直說要來的遊潮,就是留下一個A4紙條,上面的文字是這樣的——”
“各位同事,我有事不能登島,請各位好好的在島上玩幾天。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都注意到了各種的不尋常,大家請稍安勿躁。之所以選擇你們上島,不是因爲與我的關係有多麼的親密,只不過是讓你們好好的想一想,在1995年的時候,祝森給的十萬塊錢,到底落在哪些人的手中?別忘了,我們都是同事關係,爲什麼會有人要偷偷的拿走那筆鉅款呢?請你們互相指認吧。”
當時因爲這張突如其來的紙張,讓大家陷入到爭執當中。可是沒有想到,謀殺便從第二天開始。
江西穆來到當初埋葬那些人的地方,現在已經種上了樹,估計屍體已經運回去,火化了吧。
“你們是怎麼度過那些天的啊。”宋情詞想起來還是挺擔憂的,“每天死一個人,這樣的生活,你們居然……”
遊潮爲了擔心事情敗露,官職不保,所以就想了一個極其大膽的辦法,將所有人都邀請到了島上,讓他們在島上“自生自滅”,暗中還派下了殺手。
第一個死去的便是步雲天。這位老先生看起來很正道,曾經證實過遊潮有收賄的情況。步雲天死的時候極其的殘忍,最後遭受了扒皮之苦,還被掉在了崖壁上。
正因爲出現了第一個死者,他們就徹底亂了,搞不清到底是誰做的。最後發現是島上混上了可疑人,是這位可疑人暗中下了殺手。
第二個死的便是羅敷媚,有點謹慎的女人。她被打暈之後,被人拖到繩子上,讓其自然上吊而死。在當時,就發現他們這羣人當中就有內鬼了。
“那時候刮暴風雨的時候,我在學校就很擔心你啦,打你手機又不通。想上到看一下,但是颳着大風,根本就上不去。”宋情詞嘟着嘴說道:“還真以爲你在島上逍遙快活了。”
“傻瓜,要是逍遙快活,那便好了,可是在島上,不僅要想着遊潮到底要我們這羣人上島做什麼,又要提防着可疑人將我們一個個的斬殺。”江西穆捂着頭,“當時真的是頭疼不已。因爲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謀殺。”
李雲深是第三個死的,開槍死後,可疑人偏偏要砍下了雙腿,丟進了牀底。鮮血弄得滿地都是,徒增大家的陰影。可疑人這麼做,分明就是要讓大家不得安睡。而內鬼則不得不提防着,防止隨時叛變。
那些時日,當真是過得惶恐。而青松的上島,也讓大家陷入了爭鬥當中。大家都在相互指責對方是那個內鬼。
“聽說你們還設計抓那殺手,你們還真是
膽大啊。”宋情詞眼睛汪汪,“真不怕一個閃失,命就沒有了嗎?”
“那不抓住可疑人,我們的小命也沒有。與其活在惶恐當中,那倒不如拼死一戰。”江西穆冰霜的臉上,眼眸依然堅毅。
正因爲有內鬼的存在,所以存活的人分成兩撥人,相互的爭鬥。爲了能讓自己活下來,不惜送對方去死。
最後在他們的博弈下,青松便成了那個可憐的犧牲品,做了引誘的誘餌。但那次當真是功虧一簣,青松白白的捱了一刀。眼看着就要抓住了可疑人,江西穆還朝着他開槍,可疑人的肩膀受傷,慌忙之間丟下一個催淚瓦斯,趁機逃跑了。
青松是白白的犧牲,躺在病牀上動彈不得。由於缺醫少藥,他只能忍着疼痛,除了等死再無其他。
不過,直到現在,江西穆都沒有辦法解開洛昭君是怎麼死的。後門是封死的狀態,前門也證實了是沒有人,到底那個氰化鉀是怎麼下到杯子當中的。成了未解之謎了。
山莊還剩下兩個活人還有一個半死之人,這樣的事情還真夠絕望的。在加之可疑人還會時不時的出來搗亂,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命懸一線。
江西穆當時就想出了一個特別“混蛋”的辦法,故意讓陸華刺向自己,讓可疑人以爲死了一個人。這個辦法果然奏效,他置身在外,可疑更好的看清一切。
在晚上的時候,江西穆潛伏在山莊外面,正看到可疑人裝置了炸彈。
沒有料到的是,可疑人居然有這個能力,裝滿了所有的炸彈。如果不是江西穆發現,說不定早就被炸死了。
整個山莊故事就像是一個離奇的怪聞錄,可不是麼——十個人再加上一個神出鬼沒的兇手。現在想想,都覺得是一個昨日的噩夢,夢未醒,遊戲未結束。
現在島上人滿爲患,不多會兒,就有許多人往重建的山莊方向而去。他們歡聲笑語,把當初發生在報紙上的事情當作了茶餘飯後的事情,現在正在津津樂道當中。
經過江西穆和宋情詞身邊的時候,他們還在笑着說着報紙上的事情,“報紙上說的事情,都是真的啊?我一直以爲是哪個小說上的故事。”
“你傻逼啊,小說會刊登在日報上。有的話,那便是晚報咯。你沒有看到那正在修建的山莊麼,你沒有看到那些廢墟麼。這些都是真的。”
“難道,真的死了有十個人?”
“誰知道呢。反正都死了。”
昨日的事情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霧裡看花,豈會明白當日的恐怖。而真正的罪魁禍首還在監獄當中,一直認爲自己沒有錯,只不過是比較倒黴罷了。
這也應該是遊潮心中有魔吧,迷戀頭上的烏紗帽成了癡。一面念道一面殺人,並非是指說人隱藏的兩面性,而是權力迷戀所導致的必然結果——心中空虛纔會念道,心中貪嗔纔會有殺人的年年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