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視頻,此人的體形應該是偏瘦的,身高約在1.7M。而那砍刀就有一米來長。那人經過的時候,手拿着砍刀,刀刃在地面慵懶的拖着,划着長長的一道痕跡,看着就讓人心中一驚。
曾今朝後面又沿路調取錄像,發現這個人轉到一個小巷子之後,就消失無蹤了。正想去調查這個小巷子的時候,電話響起,“喂,隊長啊。瞿牧之的家屬到聯萬公司來鬧事,鬧得正凶呢。”
隨後曾今朝急匆匆的往回趕,剛來到聯萬公司的大門,就看到十幾個人在大廳當中大鬧着。這些人必然是瞿牧之的親戚,圍着工作人員大聲的罵着,尤其是一個婦女,應該是瞿牧之的老婆,極盡所能的嚎啕大哭。
“牧之呀,你死得好慘啊——都是這該死的公司害得你呀。你丟下我還有孩子,再加一個老人,該怎麼活啊……你們堂堂一個大公司,爲什麼要害死我老公呀,我老公在這裡辛辛苦苦工作十多年了,你們爲什麼要害他啊——”
聲嘶力竭的大聲哭鬧着,同時其他幾個婦女也跟着一同哭鬧。她們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紙錢還有香燭,一邊點燃香燭一邊在大廳內撒着紙錢。
工作人員也拼命的在解釋着:“你們不要在這裡燃香燭撒紙錢,對公司名譽不好。這次瞿總的死是一個意外,警察就在調查當中……”
宋情詞在學校當中聽說了這個死亡事件,剛剛下課就打的過來。纔剛到門口,就見到一幫人在大聲的喊叫着,甚至——發生了肢體衝突。
宋情詞嚇壞了,急忙躲到一邊。還沒有走幾步,突然“啪啦——”她就見到前面兩三米處砸下一塊磚頭,“啪——”
“哇啊——”宋情詞抱着頭大聲的叫喊着。隨後面前就是“乒乒乓乓——”的聲音,那是一大塊的玻璃砸下來,碎成了好幾瓣。
一名警察趕過來,關切的問道:“你沒有事情吧,沒有受傷吧?”
宋情詞擔驚受怕,要是她再多走三四步,那可就是直接被砸得正好。她一臉蒼白,嚇得有些語無倫次,“我沒有事……沒有……”
那警察帶着她到安全的地方,隨後告訴她:“這裡有家屬鬧亂,你還是不要進去辦理業務了。剛纔你也差點受傷,也知道這次鬧得有多厲害了。”
宋情詞慌亂的點點頭,支支吾吾說道:“哦……”
警察走後,她哆嗦的拿着電話,打給了父親宋天遙,“爸……你那沒事吧。我就在大樓外面,看到這裡鬧得很嚴重啊。”
“我在配合警察的調查,你趕緊回去吧。怕那些人會傷到你。”對方匆匆的說完了話,就掛斷了電話。
宋情詞收好電話,看了看那門口,那些家屬已經到了極其瘋狂的地步,竟然拿着平底鍋、掃把等等工具,與警察鬧在了一團,叫聲淒厲。
“瞿牧之在這裡死了,你們總得給我們一個
交代吧……人死在這裡面,你們就賠償個幾萬,算是什麼回事。難道人命還不值錢了……”
宋情詞看在眼裡,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擔憂。今天早上這個新聞飛到手機,她點開一看差點就嚇壞了,才急忙忙的跑到這裡。而父親更是再配合警方的調查。
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聯萬公司就遇到了大起大落,猶如過山車一般。宋情詞回到了學校,看着手機上的新聞。視頻當中,瞿牧之的家屬與警察打得不可開交,在大廳內部,地上撒上了許多的紙錢,好幾個婦女穿上了白色衣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在視頻的最後,是父親被警察帶出了公司當中,家屬圍攻集體討罵。
宋情詞將手機放在一邊,雙眸帶着淚,抿着嘴脣。她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宋情詞想到一個人,她趕忙跑到宿舍外面,往學校大門口跑去。從女生宿舍到學校大門有一千來米,她甚至都來不及做校車,用她最快的速度跑去。
一路上,許多人都很好奇爲什麼這個穿着灰色短袖、超短牛仔褲的女孩在校道上奔跑,這可是難得一見的風景線呀。
宋情詞氣喘吁吁的跑到了大學門口,隨後往左一拐,便是成職學校的宿舍。她一間間的找着,她推開一個門,正看到一個男子在吃泡麪——僅僅光着身子穿着褲衩,半蹲在牀上吸溜着麪條。
“請問,有沒有一個新來的同學,就是住在附近的?”宋情詞臉一下就紅了,低着頭試探的問道。
那個男子見到有女生進來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繼續蹲在牀沿,吸溜着麪條。他指了指隔壁,“好像在廁所那邊。”
“謝謝啊。”宋情詞趕忙跳了出去,正要走的時候,那男子又喊了她。“什麼……事情啊。”她尷尬的笑了笑。
“養成好習慣,把門帶上。”男子繼續低頭大快朵頤的吃着方便麪。
宋情詞趕快將門帶上,竟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她走到廁所附近,而這裡確是一個雜物間。門緊緊的鎖着,就連窗簾都拉得緊緊的。這樣的房間,有人住嗎?
“有人在嗎?”宋情詞敲着門,試着問道。
不多一會兒,門慢慢的拉開一條小縫,一個人僅僅是露出一隻眼睛,極爲警惕的看着外面的人。當確定是宋情詞後,那人便一把拉過宋情詞的胳膊,徑直往裡面拽,隨後“砰——”的一聲將門給關上。
宋情詞鬆開他的手,“你搞得也太神秘了吧。”確實,整個房間就開了一盞燈,明明還是白天,卻十分的昏暗。那些雜物隱沒在昏暗當中,剩下一個粗狂的輪廓,看久了會感覺像是一個個的怪物正在暗處齜牙咧嘴。
那人緩緩的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實面容。江西穆微微皺着眉頭:“你怎麼找到這裡了?你不知道你被警察列爲重點跟蹤對象麼?”
宋情詞抿着嘴,手指在捲髮間繞
動,“可是,我確實是有急事要找你呀,我也是沒有辦法。再說了,我只知道這樣可以找到你,要不你告訴我一個更加隱蔽的辦法吧?”
“好了,長話短說,有什麼事情。”江西穆看着手錶,“能在兩分鐘內解釋得清楚麼?”
宋情詞瞪大了眼睛,當下也不多說,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今天早上,我爸攤上了一件麻煩事。那就是公司的瞿總被人捅死在辦公室,現場血淋淋的十分可怕。現在家屬來到公司大吵大鬧,還跟警察打成一團。現在我爸被帶到警局配合調查,總之就比較的麻煩。我想讓你幫幫我,幫幫公司調查下兇手到底是誰?”
江西穆想了想,“我恐怕幫不了你,我要出去肯定會被查。再加之聯萬公司成爲了輿論的焦點,我再進去,不多會兒就會被警察圍得水泄不通。”
宋情詞很理解此時江西穆的處境,直到現在,他的通緝令還滿城貼着,基本上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所以他纔會找了這樣一個辦法,化妝易容進入到成職當中,假裝學習。
可是她自己也很擔憂,特別擔心她老爸還有公司的狀況。如果公司因爲這件事完了,那老爸的心血也爲之付諸東流。她很清楚,老爸跟這個公司是“骨血相連”,無論何時,老爸都從來沒有放棄經營這家公司。好不容易最近有了金融平臺,公司的經營有了起色,但偏偏又陷入微博的謠言當中。爲了消除影響,老爸是連夜加班,一個老總跟好多客戶不停的解釋道歉。她一直都看在眼中。
“我也知道你的處境,要不我想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去看看現場有什麼證據遺留,然後告訴你。”宋情詞咬咬牙,“比起看那鮮血淋漓的現場,我更擔心我老爸。”
“那好,我晚上去公司看看。”江西穆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很關心你爸。而我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父愛……”一絲不經意流過的黯淡後,他轉而定下主意:“今晚十點,我去到聯萬公司。你——就不用去,我怕讓你嫌疑加重。現在你告訴我死者是在哪一層——哦,對了,有現場的照片麼?”
宋情詞拿出手機,調出一則新聞,“這個現場的照片應該比較全吧。你看看。”
江西穆偏偏是從雜物間當中拿出塑膠手套,再去拿手機。這點真讓宋情詞哭笑不得。
從照片來看,這位瞿總趴在桌上,心臟被捅了一刀,地面留下了大量的血跡。他半眯着眼睛,將這張照片發大,看到地面上大面積的血跡,非常的不規則,且沒有“邊框”。如果正面捅了某人一刀,還是在心臟位置,那心臟的血將會大面積的噴出,朝着兇手,朝着兇手後面的地方噴出。僅從照片上看,周圍就瞿總躺着的地方有大面積血跡。
那麼一開始,瞿總便是趴着的姿勢。想必是兇手弄昏了瞿總後,站在瞿總背面,刀抵在胸口位置,狠厲的一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