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內,曾今朝開了一個會,關於鄔夜啼教授的死因。
法醫邊江說是兇手用刀子狠厲的劃開鄔教授的脖子,刀痕在右邊,長約六釐米,正好將動脈給切斷。而下刀的順序,是從後頸向前頸的方向而去。這樣一個方向,那就是兇手從後面襲擊,用手摟住鄔教授的脖子,自後向前劃去。
曾今朝將照片放出來,特別是放大了那脖子上的傷痕。“這樣的劃痕,你們想想看,能說什麼問題。”
“這個通緝犯是偷偷襲擊的,趁着鄔教授不注意,一把摟住脖子,用備好的刀劃開了脖子。”凱歌提到。
谷陽關搖搖頭,“應該還不止,通緝犯江西穆是應該與該教授熟識,當時現場我們看了,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那就是從門口大大方方的進來。可能就是在該教授尋找相關書籍的時候,江西穆直接用刀割了脖子。”隨後,還不忘評論道:“他本就是逞兇極餓的人。”
曾今朝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聽着大家的說法,總覺得都沒有說到關鍵地方。他招手讓凱歌上來做個試驗。他站在凱歌的背後,手上拿着一隻鉛筆。他用右手拿筆,摟住凱歌的脖子,隨後用筆進行比劃。“你們應該能看出來了吧。最爲關鍵的一點便是下刀的手。如果是用右手來拿刀,那麼傷口就是在脖子的左側。然而這時在右側,那麼就是左手拿刀。”
下面的警察恍然大悟——這個殺害鄔教授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左撇子!
曾今朝讓凱歌回去坐下,繼續說道:“所以,我一直覺得,並不能將江西穆歸入到這個案子當中,甚至是上次的案子……”
此話一出,下面的同事都集體反對——
“這個通緝犯親口說人是他殺的,難道還有錯?他還威脅人質,最後倉皇的逃跑。”
“就是就是,如此罪大惡疾的逃犯,還是第一次見。不對,是全省的首例.”
“不管怎麼說,他販賣阿劑系列精製品,是毒王在中國的‘代理人’,真是毒瘤一枚。”
聽着同事們七嘴八舌且義憤填膺的說法,曾今朝手指在桌面上來回敲動着,微微皺着眉頭。所有的同事完全被眼前所見矇蔽,早就喪失了最爲理智的判斷。但是他們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江西穆的的確確是一個重要的通緝犯,確確實實要抓捕歸案。
最後,他只得讓同事們都安靜一會兒,“關於江西穆,當前要做的就是將其抓捕歸案。那麼我現在開始佈置任務。”他將任務進行分解,第一小隊去查詢下教師公寓的周圍的攝像頭,第二小隊則是去查水仙師院。
“教師公寓與水仙師院最近,而水仙師院極有可能是他藏匿的地方。再者說,我們調查過鄔教授的背景,與江西穆是一點交集都沒有。如果真有,那也是在師院裡新建立起來的。那麼,江西穆很有可能會僞裝成裡面的學生。”曾今朝這般分析道,所以希望第二
小隊能將師院查得仔細一點。
經過一天的巡查,第二小隊最先有了結論。水仙師院的成人職業學院前一個月有招生,他們將江西穆換容後的照片對比新生系統,還真找到了這位名叫張祈福的人。
“張祈福?”曾今朝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
凱歌撓了撓頭,皺着眉頭思考了許久,“是呀,好像在哪裡聽過,就是沒有什麼印象……”突然他眼睛一亮,“隊長,你還記不記得在去年八月份的時候,滄海市海關傳來了一張照片,護照上寫着的就是張祈福。”
曾今朝恍然大悟,難怪如此的熟悉。原來早就在去年七月的時候,江西穆就以張祈福的身份從海關混進來,一直潛伏在警局當中。
凱歌咬牙切齒:“這個人僞裝得真深,把我們全體人員唬得是團團轉,還把他當作什麼先進人物看待。”話語最後,還是重重的說道:“騙子!騙子!”
此後,警察們都加大了力度進行巡查,基本上各個路段都會有一個警察在執勤。
江西穆自從上次從教授家逃出來後,就躲在那戶人家。幸好那戶人家都在睡覺,沒有覺察到有人翻牆進來。等待風聲過後,他便翻牆出去。
而他這幾天呆着的地方,那就真是走哪呆哪睡哪——言外之意,就是見沒有人的地方,便睡在那裡。就好像昨晚上,他就是睡在一個垃圾站旁邊,那沖天刺鼻的臭味,讓他徹夜未眠。
這時候,他看到前方百來米有一個警察,他趕忙躲了起來,藏在拐角處。這兩三天執勤的警察多了起來,可不就是爲了逮捕他嗎?
他淒冷的一笑,他現在的處境與過街老鼠又有什麼分別?只要他有露面的機會,那就更添一份危險。當然,他並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危險於他不過是家常便飯,他現在還不能被抓住,絕對不能——至少,還不是現在。
他不知不覺間,又來到了聯萬公司。他躲在樹下,看着聯萬公司的大門。在他的印象當中,聯萬公司之前都十分的繁榮,每天都有數以千計的市民來這裡進行交易。然而現在卻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這也屬於實情當中,最初的時候是有謠言,在之後便出現了死亡案件。
他看到前門終於有一個人進去,定睛一看,原來是宋情詞。他急忙將自己藏得更深一些,現在,他絕對不能在連累她。
宋情詞帶着盒飯來到公司,她掃視了一眼大廳。靜悄悄的,一個人都不來辦業務,那些大廳的工作人員正在閒着嗑瓜子,“噼裡啪啦”的輕微響聲竟然在大廳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聽清楚。
她摁電梯,來到老爸的辦公室。
宋天遙坐在皮質轉椅上,捂着頭十分傷神的樣子。
“老爸,你怎麼了?”宋情詞將盒飯遞到他的面前。“公司現在狀況——額,我也看到了,十分的冷清。”
“唉——”
宋天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雙眸暗淡的看着宋情詞:“這恐怕是公司最難度過的一關啦,以前即使遇到金融危機,那也最多是客戶少點,交易少點,咬咬牙還是能夠渡過。但是現在,已經長達一個星期沒有人來交易廳了。”
“老爸,你要堅持住,肯定還是會有辦法的。”宋情詞依偎在老爸的背上,甜心的安慰道。
老爸搖搖頭,“恐怕,事情沒有你想得如此簡單了。”他拿起一份報紙,遞給宋情詞,“喏,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宋情詞仔細的看了看,上面的新聞很普通,是這樣寫的。
“爲了鼓勵當地金融業的發展,副省長秘書雨霖鼓勵銀行髮型債券。但是不多久,銀行很快便按照145.5元進行兌付,同時進行了100億元的91天正回購操作,利率分別爲1.3284%和1.36%,分別較前期上漲了4個基點和3個基點。”
宋情詞疑惑的看着老爸,“這個是什麼意思?好像跟我們並沒有太多的關係。”
宋天遙將報紙拿過來,讓她坐在前面,“你是不知道這個政策的殺傷力啊。別看這些好像很平常,但其實是暗藏玄機的。區區三四個基點,引發市場各方的多少關注,多少猜測?再看看期貨市場,就在前些天,一共有多少個交易品種,曾被打到‘跌停’的價位?當日,股市也曾較大跌幅,上證指數跌70點,跌幅達到1.9,破位形態明顯啊。”爲了通俗易懂,他更簡單的解釋:“不多久,將會有許多金融公司倒閉。”
“不至於吧,太誇張了。”宋情詞驚訝道。
宋天遙凝望着報紙上那雨霖的照片,“看來這個副省長秘書,是打算動真格了。她的目的恐怕是我們公司,其他的金融公司,說白了,都是陪葬品。你不要看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政策,其實殺傷力無窮,直接讓這裡進入寒冬。”
“可是,這個秘書不是在聯萬公司弄了一個金融平臺嗎?”宋情詞不肯相信會有這樣的糟糕事情。她立即聯想到九月初的時候,聯萬公司剛剛成立了金融平臺,當時情況非常的好,公司立刻恢復了盈利。
“該怎麼說呢?”宋天遙走到最前面的櫃子,取下一張相框,“這張照片,就是我創立第一家公司的照片,這位副省長秘書就是其中的員工。”
宋情詞驚呼道:“還有這樣的關係呀。”
宋天遙苦笑了一聲,“那還不如沒有呢?當時公司倒閉,很大一部分是因爲雨霖。我們查出,公司資金斷口,導致基金等項目無法繼續週轉而破產。而資金斷口的原因,是有人挪用了公款,還偷稅漏稅。”
宋情詞看着那張照片,大約十幾個員工,大家在公司門口照了一張集體照。當時的公司名字是叫智正證券公司。
宋天遙指着最左邊的女員工,“當時是雨霖作爲財務主管,是她簽字將錢轉到好幾個賬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