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啊啊!!!”
“嗚哇!怪、怪物啊!!”
平日裡,大多時候都只是在埋頭研究各類符文組合的非戰鬥紅袍講師,何曾見過如此詭異與血腥的一幕,當即便有不少人因爲心中泛起的強烈恐懼而失去了戰意。
“哈哈!!動聽的聲音——再給我叫的大聲點啊!!”,仿若在散發猙獰紅光的雙瞳的主人,狀若野獸的狂笑着,從陰影中現出了身形。
這是一名皮膚偏白,留着一頭呈波狀的淡黃中長髮的高鼻男子,年齡大概在26、7歲左右的樣子。與其如同野獸般的沙啞聲音給人的第一印象一樣,其外貌看起來同樣是那般的野性十足。
充斥着亂七八糟的手術刀痕的臉上,給人一種極度猙獰的感覺。黑色的名牌風衣與紳士帽並沒能讓其看起來正常點,因爲那張猙獰的臉上,流露出的彷彿只有一種原始的嗜血慾望。
只是一瞬間失神的的功夫,這名仿若野獸一般的男子,就已經抓住了用手中的兩把手術刀割斷兩名呆立在原地的年輕紅袍講師的咽喉的機會。
鮮血飛濺,濺到了男子猙獰的面孔上,然而他卻笑的更加肆意與瘋狂。
一些年輕的紅袍女講師幾乎就要被嚇的要哭出來,她們連在戰鬥前就應該首先給自己施加輕身的風符文這種“最基本”的常識都給直接拋到了腦後,轉身就向着後方狂跑,一心只想着儘快遠離這個野獸般的惡魔。
然而除去對符文的掌控外,這些身體素質與普通人根本沒有多少區別的紅袍女講師,又怎麼可能快得過【初度覺醒】後的異能者呢?
就像是一隻被刺激到的野獸,狀若瘋狂的男子獰笑着,身子只是微微一沉後就追着那些背對着他的“獵物”猛的彈射了出去,其彈跳之遠,彈跳之高,甚至直接越過了一衆仍呆立在原地的紅袍講師!
遠處,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殺戮盛宴。毫無例外的,所有從一開始就轉身向後逃跑的人,無論男女,盡皆沒有逃過被殘忍割喉的結局...反倒是一些從一開始就被嚇的呆立在原地不動的年輕紅袍講師,卻反而因此而誤打誤撞的暫時保住了姓名。
一名隱藏在人羣中的紅袍老講師眼中厲色一閃,舉手投足間的神態明顯與那些新晉的稚嫩紅袍講師們不同。只見他探直的伸出了袖袍中的枯瘦雙臂,十指對着那名狀若野獸的男子所在的位置,就是一輪奇異而快速的抖動。
一輪由無數紅色粒子束凝聚而成的血紅色彎月憑空而現,驟然朝着男子的背後激射而去!這竟也是一名不需要輔助器物,單憑自身的生命力就能激活符文之力的高階符文師!
然而讓這名之前還一臉淡然神情的紅袍老講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的是,那名此刻正背對着他的男子,竟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的匆忙放開了甚至還沒來得及從他人咽喉中拔出來的手術刀,險之又險的彎腰避開了這記襲殺。
簡直就好象是...一隻真正的,單憑直覺就能察覺到危機,並且還能在瞬間就將這種信號反饋到本能行動上的野獸!對危險的敏銳簡直恐怖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紅袍老者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這次的戰鬥本身只一個爲了生擒娑婆忍土核心成員而設下的陷阱,因此一共派遣的28名紅袍講師級別的符文師裡,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剛從底下新晉上來的新人,即便是帶隊的符文師也只有一小部分是那些有着戰鬥經驗的老教授。
而之所以會讓這些基本沒參加過什麼戰鬥的新人來現場觀摩,無非也就是在經過伊甸的高層判斷,本次任務的危險性並不怎麼高之後,本着以讓這些有天賦的新人經歷、體驗一下實戰的目的而派遣他們過來磨練己身的罷了,他們又何曾能想到,此處竟會發生如此慘烈的戰鬥?
當然,不得不說的是伊甸這種重視新人自我磨礪的手段,倒確實是其這麼多年來仍能保持長盛不衰的根本原因,只可惜“這個前提”,是“沒有事出突然”的話...
“這些是娑婆忍土的高層...!他們每一個都是能夠以一頂十的異能者高手!你們不要跟他們動手!儘量往我這邊靠.......”
身着紅袍的老者面色驟變,焦急的大喊着,然而在下一刻,卻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身形一頓。
知道這次行動的人就只有那麼點兒,如果說娑婆忍土的這些援軍,是在這邊的某個人發出救援信號後才趕過來的話,這也實在是太快了。
況且這裡所有的電波都早已被他們用***給屏蔽,根本就不可能有與外界通信的手段。那麼也即是說,在伊甸參與了這場計劃的高層中,竟是隱藏着娑婆忍土的間諜麼?!
是誰?是5號執法者麼?還是通信部的部長.....不、不對,難道是...“那個人”?!...
紅袍老者的面色變了又變,在旁人看來,他可能只是伊甸裡的一個普通紅袍講師,然而實際上,他的真實身份卻是被九老中的一人,暗中賦予過探查“背叛者”任務的神秘團體,【影衛】的成員之一。
而在過往的暗中調查中,有一名內部的高層人員的古怪行動,一直都是其尤爲重點關注的對象之一,更爲湊巧的是...這名伊甸的高層,也正是知道今次計劃的爲數不多的幾人之一!
必須要儘快告訴百里大人...
看似只是一名普通的紅袍老講師,實際上卻是整個伊甸裡都沒什麼人知道的偵查人員,【影衛】之一的老者這樣急速思考着,然而下一刻,一股強烈的暈眩與嘔吐感,卻是讓其整個人,直接不受控制的癱倒在了地上。
“...?!”
紅袍老者瞪大着眼睛,身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着,一股劇烈的絞痛感,驟然從其心臟所處的位置猛然襲來。
他張大着嘴,呼吸困難。看着半空上的一道身影,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視野內,驟然出現的一張充斥着手術刀痕的瘋狂嘴臉,卻偏偏如同是遮住了整片天空的烏雲一般,擋住了他最後的視線,緊隨而至的一道銀光,劃過了他的喉嚨...
“呼哈哈!!這可是我個人研製的無色無味的神經毒氣,就算吸夠了致死量你們都還沒有察覺到呢,讓我們好好的享受這呼吸停止的愉悅瞬間吧——!!”
狀若野獸的男子伸吐着舌頭,瘋狂的大笑着,手中幾乎染成了鮮紅色的手術刀,依然在毫不停留的收割着一衆癱倒在地上,已然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毫無還手之力的哀嚎着的紅袍講師的生命,整個場面看起來無比的血腥與殘忍。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之前誤打誤撞的殺掉了一名恰巧看破己方一個秘密的【影衛】,僅僅只是爲了屠戮而屠戮,單純的渴望着只有殺戮才能帶來的無與倫比的病態快感。
上官羽的臉色,可以說已經是難看到了極點。
早在那一頭淡黃中長髮的男子殺掉自己手下第一個紅袍講師的時候,他就已經出手去阻止了,然而身穿一襲詭異灰袍的洛書,卻偏偏像是死都要纏着他一樣,不停用符文術抵消他轟出的符文術,造成了其一直只能在這裡與他對耗,而無法確實救援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