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電流刺激人腦的把戲麼?還是一如既往般庸俗的樂趣啊。”
一道溫和的笑聲由後方突然響起,穿着一身銀袍的羽翼拍了拍自己身上灰塵的出現在紫逸皇的身後,竟是一副同樣完好無損的模樣。
紫逸皇一手隨意的插着虎腰,另一隻手伸到自己的耳朵裡摳了摳耳屎,一臉的無所謂的調侃道:“你在郊區外買的那些私人別墅裡,似乎擺了不少用活人做成的水銀雕像把?雖然我對同事的個人喜好沒有什麼評價的資格,但是我這點用電流刺激人腦部分區域來達到操控意識的目的的小手段,果然還是不想被你這種變態拿來說啊。”
羽翼聞言,微微上勾的嘴角邊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溫和笑容,只見其先是用手指優雅的撥弄了幾下自己額前垂下來的銀色髮梢,隨即才用一臉鄙夷的神情看着紫逸皇,搖了搖頭的嘲諷道:“自古以來,誰人不希望能夠得到真正的永恆?人類追逐永恆,那是本能,而我追逐的,則是永恆中的美,這難道還有錯了?這世上的人,誰不是渴望擁有永不終結與衰老的生命卻又始終不可得,如今的我既然擁有帶給他們另一種形式的美麗永恆的能力,難道還不能將這種永恆共享出來?這難道不會太自私了嗎?”
“這種鬼話還是等你把自己也變成這種雕塑之後再說吧。”,紫逸皇不以爲然的發出一聲冷笑。
“呵,罷了,反正再怎麼解釋,庸俗如你也是不可能會懂得,知道嗎?在就像是人類跟猴子說話一般的無趣,因爲除了力量層面外,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等級的生命體。”
羽翼嘆了一口氣,擺了擺的說道,明明是那般讓人難以忍受的高傲態度,偏偏配上他那優雅的動作後卻又顯得是如此的自然,不得不說這個有着一頭柔順銀髮的男子,似乎天生就帶着一種讓人不由得就會對其升起好感的詭異魅力。
面對羽翼這種小白臉那近乎人身攻擊的語言謾罵,紫逸皇這個一臉滄桑相的大叔在這個時候倒是表現出一種成年男人特有的穩重性質,即是把對方當成個屁一般的無視,淡定的摳着自己的鼻屎。
羽翼面色難看的瞪着依舊在我行我素的摳着鼻屎的紫逸皇,只覺得一陣反胃的噁心,他甚至差點就沒忍住直接出手,想要把這個“噁心的玩意”從自己眼前給徹底清理掉的衝動。
“劣等生物。”
在不屑的啐了一口之後,羽翼也是將目光投向了被控制的三人身旁的兩個水銀雕塑身上,也不見他做什麼,就見那兩個被固態水銀包裹着的人形雕塑,在這一刻就像是冰塊突然遇到了足以將其瞬間融化的高溫般的緩緩變成了液體,而本應是被困在裡邊的泰倫斯和Alice,卻變成了兩名殺人醫師的屍體。
“被掉包了麼。”,羽翼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臉隨意的說道。
紫逸皇的反應最爲迅速,幾乎就在金屬雕塑裡的兩人露出真面目來的瞬間,其整個人便已然如同瞬移一般的閃現到了那名被青龍帶到這裡來後,就一直保持着昏迷狀態躺在地上,並且從未動彈過的男子身邊。
“這不是那個磁力小子。”,紫逸皇將“穿着羽沫衣服”的男人翻過來,微微皺眉的道。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紫逸皇身後的羽翼,突然旁若無人的發出一聲大笑,“怎麼?只不過一段時間沒見到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撒嬌了嗎?”
紫逸皇聞言,面色微變的回過頭,他順着前者的目光看向了之前頭頂上那個被瘋醫泰倫斯炸出的大洞,那裡,一名穿着一身黑白相間襯衫,有着一頭柔順米黃色頭髮的男子正高舉着雙手,居高臨下的站在洞口的邊緣處俯視着他們。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對周遭任何事情都彷彿不感興趣的羽沫,此刻的雙眼中,卻是充滿了異樣瘋狂的殺意。
“...嘿,希望你會對這份‘小孩子的惡作劇’感到滿意啊...親愛的父親喲!!”
伴隨着羽沫話音的結束,一片巨大的黑霧驟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無數細小的灰黑色粒子聚集在一起的場景,就像是一隻遮天蔽日,即將撲落下來的灰色雲獸,讓人不由得就會升起一種如同螻蟻面對人類這種龐然大物般的無力感。
“落下去吧...磁砂葬——!!”
羽沫發出一聲狂吼,高舉的雙手驟然朝下揮落,下一刻,羽沫身後那由無數鐵砂聚集而成灰色潮流,就像是一頭掙脫了束縛的飢餓兇獸,攜帶着一股聲勢浩大的力量,朝着下方的幾人落去。
“轟———!!!”
彷彿是由九天之上落下的巨大瀑布伴隨着恐怖的引力撞落在大地後引起的反響一般,足以讓普通人直接暈眩過去的恐怖聲響驟然爆起,羽沫緊咬着牙關,他的臉上,雙臂上的青筋已然如同一條條虯龍般猙獰的暴起,顯然要發動這種程度的攻擊也是已經遠遠超過了其本身實力所能達到的極限。
“什麼!!”
羽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被他用磁力投擲丟甩下去的恐怖數量的鐵砂,竟是如同撞在了一道看不見的巨大屏幕上,盡數停在了下方的羽翼和紫逸皇身前的3米處。
“用磁力將同伴身上的水銀化解除後,趁着他們與假貨拖延我們的時候,偷偷用磁力將方圓500米內的所有鐵砂都悄悄聚集起來了嗎?嘖嘖嘖,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啊。”
羽翼一臉溫和笑容的看着自己伸出的手掌前,那仿若被無形屏障分隔開來的黑壓壓的一大片鐵砂,就像是一個讚歎小孩惡作劇的慈父一般的隨意。
...怎麼可能...光用單手就將我用雙手才能舉起的大量鐵砂給...頂住了...?
羽沫眼中的殺意驟然一滯,只因眼前的這一幕實在是太超出其預料之外,以至於一向在戰鬥中以冷靜著稱的他,都甚至因爲心中太過驚訝而一時錯愣在了原地,而在些微的失神之後,緊隨而來的則是一股巨大的挫敗感,就像是遠處突然打來的恐怖海嘯,一下子將其心中僅存的最後一支小船都給徹底的吞沒殆盡了一般。
僅憑磁力屏障的吸扯力就抵消了這片恐怖數量的鐵砂的引力...我跟他的差距...居然還有這麼大麼...?
羽沫一動不動的站在洞口的邊緣處,保持着雙手下揮的姿勢,整個人就像是丟了一條魂般的呆滯。他甚至沒有注意到,那些仿若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給隔開了來的鐵砂,正向着他自己所在的方向緩緩蠕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