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達看着房內正自顧彎腰整理着牀上衣物的李天佑,臉上帶着詭異笑容的接近,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喂,我可都聽說了哦,真想不到你居然這麼牛逼啊,果然是真愛無敵啊!”
李天佑聞言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瞥了對方一眼,沒好氣的道:“如果你指的是我剛下飛機就被機場警備人員“問候”,外加學校方面不遠千里傳訊過來的嚴厲警告處分以及回去後可能需要面對的長期觀察的話,那麼我很願意將這份榮幸轉嫁到你的頭上。”
“嘿,算了吧,我可沒你那種怪力,能夠把比我還要壯上兩倍的人的手給扭成那樣。其實有的時候我就真納悶了,你這傢伙看起來也並不比我壯,怎麼力氣卻大成那副熊樣?老實說,你小時候是不是吃錯過什麼藥,搞得基因都突變了啊?”,吳應達攤開手,一臉的無奈。
“別說,你還真猜對了一小部分。”,李天佑在心裡這般默默想着,實際上卻並不準備回答對方這種明顯只是爲了抱怨而隨口脫出的問題。
真要說起來,自己的肉身力量若是不算變成殭屍後額外增加的那部分的話,倒也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基因突變的產物,畢竟每個達到初度覺醒的異能者,肉體都會在之後自發進行改造與強化,無論智力還是體力都遠不是正常的人類所能比的。
吳應達推開酒店房內通往陽臺的玻璃門,點上一根菸,先是狠狠吸一口,隨即又享受似的吐出一口菸圈,他背對着房內李天佑那仍舊在忙碌着的身影,沉默幾許後,開口道:“不過啊,你這回確實是做得太過了點,先不說我們這回僅僅只是表面上打着旅遊的名號,實際上不過是跟在英國的姊妹學校來進行交換生的例行交流,光以豬頭平時對校內榮譽的看重性,你惹出的這番事情回去後恐怕就難有什麼好下場,即便最輕的處罰恐怕也至少是記過處分的程度,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擔心?”
“擔心啊,那又怎樣?總不能看着自己班同學被欺負而無動於衷吧。”,李天佑面無表情的俯身將一件件要換洗的衣物清理擺放,語氣毫無變化的回道,顯然並沒有真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事實上,學校的學業問題對於他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問題,本來之所以會來這個學校唸書,很大程度上就只是因爲與答應替上官天際辦妥的三件事中的其中一件有關,至於其他的,卻是根本沒有想過要花過多的時間去打理。
原本趴在圍欄上的吳應達聞言翻了個身,變作雙手攤開斜靠在身後圍欄上的姿勢,他沉默的看了看屋內仍舊是一副毫不在意模樣,自顧自忙碌着的身影,心下幾番猶豫,終究還是決定將心中的想法如實說出來。
“但是...你就沒想過其他同學能否接受的問題嗎?...你別笑,我知道由我來跟你談這個問題是怎麼想怎麼覺得怪,然而你這次做的這件事情卻又實在讓我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一下....昨天你將那個男人的手腕掰斷後,你可知有多少人在私下裡偷偷議論,認爲你是個精神出了問題,有嚴重暴力傾向的危險傢伙,並向老師請求遣返你回國的嗎?”
李天佑哂然一笑道:“估計不會少。”
吳應達叼着煙,聞言右拳狠狠擊了一下左掌,冷笑道:“嘿!豈止是不會少?簡直就像臨近中午時的菜市場一樣多!這羣沒種的白眼狼,也不想想當初是因爲誰他們才能來到這裡的,雖然這只是個打着球賽冠軍獎勵幌子的交流生活動,但如果沒有我們,哪能輪得到他們來享受這種免費旅遊的好事?”
“人們對超出自身掌控力量的恐懼罷了,無需理會。再說,本就不是爲了他們而打的比賽,何必自己煩惱自己。”
吳應達撇了撇嘴,卻仍舊是一副不屑與鄙夷的面孔,“這點兒道理誰不懂,只不過懂是一回事,看不看得慣就又是另一回事。”,說罷,又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只是你這回露的‘這手’又確實是太過勁爆了點。老實說,要不是我和曉知他們天天跟你混一起,恐怕也會對你這種徒手能將旁人弄骨折的變態敬而遠之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天佑背對着吳應達擺了擺手,用一副彷彿已經“深刻檢討”過的語氣,毫不在意的道:“恩,我知道了,以後幹這種事的時候,會盡量讓別人看不到的。”
吳應達整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爲精彩,然而沒過多久,李天佑卻又轉過頭來,輕笑出聲,“開玩笑的,我懂你的意思,以後會盡量剋制自己的。老實說,比起這件事情來,我還是更好奇你今天是不是來M了?怎麼這麼磨嘰婆媽的?”
吳應達聞言,額頭暴起一連串的青筋,一把將還沒吸完的菸頭甩在地上,怒吼道:“靠!老子只是覺得這種事情沒個沉重的氣氛說不下去,才狠下心來不顧我那硬漢形象的扮娘炮來營造一下氣氛!你倒好,不但不領情還第一個來嘲諷我!行!怪我!早就該想到你個痞子根本就不可能需要別人來安慰,我、我真是日了狗了!...”
李天佑看着牀鋪上整理疊齊的衣物,心情感到一陣舒爽的同時,當下也懶的去計較對方的大嗓門,渾然不在意的道:“是~是~那我出去買點兒東西了,要帶點什麼回來嗎。”
“啊,幫我帶包煙回來,謝謝。”,對於絲毫沒有要反省意思的李天佑,吳應達的迴應只是沉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看了看地上還剩半截的菸頭,然後擡起頭,面無表情的對着前者說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你給我閉嘴好麼...”
待到李天佑外出將門關上後,原本還是無動於衷,一臉冷漠的看着地上仍未燃盡的半截菸頭的“酷哥”吳應達,瞬間兩腿一軟的跪倒在那半截菸頭前,欲哭無淚的鬼叫道:“我的媽哎!最後的一根大中華啊!TMD...這個月和下個月該怎麼過啊臥槽!...原來裝B真的會出人命的啊...!”
........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內,林雨琪彎着小蠻腰,同樣正一臉專注的在與牀上胡亂擺放的衣物,進行着已經持續了十幾分鐘的“殊死搏鬥”。
霧氣瀰漫的浴室門被一把推開,沈冰冰裹着浴巾與頭巾,歪着頭擦拭着一頭溼漉漉的長髮走出來,見狀,一臉哭笑不得的道:“還沒弄完呢?這都半個小時了吧。”
正埋首苦幹着的林雨琪聞言,當即沒好氣的回過頭,撇撇嘴道:“知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沈冰冰吐了吐舌頭,坐倒在一旁的牀上,用毛巾裹着自己的長髮擦拭,一臉理直氣壯的道:“不要!沒看我也在忙嘛!再說了,幫你整理東西,今晚就不要想睡了好不好!...很多時候我就納悶了,你又不是處女座,怎麼每次一到清東西的時候,就變得這麼強迫症啊?”
“喲,又黑我廣大的處女座是吧?我告訴你,哪天你被全世界的處女座的怨靈懲罰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這個世界上可是還有因果這種東西存—在—的!”,林雨琪露出雪白的貝齒,皮笑肉不笑的隨手卷起身旁的一本星座雜誌,翹起下巴,邊敲着嬉笑不已企圖躲避的自己好友的頭,邊逐字逐句唸叨着嚇唬她。
“喂!你明知道我最怕這些東西了!還拿它們來嚇唬我!”,沈冰冰曲腿盤坐在牀上,揉着自己的小腦袋,嬌聲埋怨着。
“哼哼,那當然,不給你點教訓還要反了你了!”,林雨琪叉着小蠻腰,一臉“兇惡”的瞪着自己的好友,不一會兒,那兩顆黑寶石般的大眼睛卻又狡黠的一轉,不懷好意的笑道:“嘿嘿~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來談談你的‘心病’吧,怎樣?”
沈冰冰瞪着對方那雙充滿了惡意的雙眼,將一旁的枕頭扯過抱與胸前,一臉戒備之色的道:“你說什麼呢?我看你心臟纔有病咧!”
只可惜,這招淺顯的轉移話題的計策顯然並沒有瞞過我們林大小姐那明亮的雙眼,因此她仍舊只是一臉壞笑的露着貝齒,用一副“我懂得,你不用解釋”這樣充滿曖昧意味的眼神,緩緩點頭示意。
沈冰冰惱怒的抓起身前的枕頭向着對方甩去,卻被後者嬉笑着輕鬆一側身的躲了開去。
“嚯嚯~掩飾不成想要滅活口?從戰術層面上來說,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呢~”,林雨琪撿起擲到地板上的枕頭,斜眼看着如同小孩般賭氣撅嘴撇過頭去不看自己的沈冰冰,輕笑出聲。
她的臉上依舊帶着一副曖昧的奸笑,隨即竟抱臂於胸前,蹺着那雙雪白大長腿的坐倒在身後的牀上,以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坐等着想要看看對方能將現在這個姿勢保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