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給自己找找不自在,無聊。
景掠影倔強的哼了哼,“我的事,與你無關。”
軒轅流光糾結着要不要把路邊再和他打一架。
就在劍拔弩張之中,來到了夜家的城堡附近,那是一座建在高處的純歐式建築,存在的年代非常久遠,到處都是墨綠色的植物以及鮮豔的花,遠遠望過去,好像是薄霧繚繞的神秘仙境,卻也透着些古怪,隱隱讓人感覺到濃重的危險。
夜家的整體風格和夜瞬的氣質,極度相似,真不愧是他久住的敵方,不知不覺間,染上了極難洗去鮮明的個人烙印。
軒轅流光關掉了跑車的發東西,車燈隨着熄滅,宛若幽靈一般,帶着他和景掠影滑到更近的位置。
夜色,變成了最好的保護色。
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計劃你全都聽清楚了吧?”軒轅流光再次確定,手上也沒閒着,從車子的後備箱裡取出了必要的攀爬工具,帶着這些裝備,本來是爲了去河道那邊尋找洛靈時,隨時可能用上,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倒是真的用上了。
人吶,永遠要隨時做好一切準備,風雨來時,才能從容以對。
“我爲什麼要聽你命令?”景掠影仍在鬧脾氣,這一路過來,沒少挨拳頭,沒少遭白眼,軒轅流光就沒給過他半分好臉色,他憑什麼篤定自己會去幫助他?
“如果是洛靈,我就發信號。”軒轅流光最後一切確定身上的裝備,眼神遙遙的望向古堡的方向,夜已深,城堡內燈火璀璨,彷彿每個房間都有光透出。
這也加大的搜索難度,他不知道在哪扇窗子的背後,住着他心心念唸的人。
但是,來到這裡,軒轅流光心底的希望已被無限放大。
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強烈到不可思議,她在這兒,她一定在這兒。
“你真相信我會幫你?別忘了,我是夜家的人。”景掠影看上去很是煩躁,軒轅流光的篤定,激怒了他。
“是夜家的人又怎樣?你還是會出手幫忙。”軒轅流光蠻有耐心的跟他兜圈子一問一答。
“憑什麼!!!”景掠影低吼。
軒轅流光嘆了口氣,“姓景的,你和夜瞬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你沒有見識過我陰險?”景掠影爆發了。
“你是說發短信在我和洛靈之間攪和,然後又揪着楚檸檬來背黑鍋的事兒?還是在說你去偷東西,被人發現就拿洛靈來做擋箭牌,結結實實的當了一把孬種的事兒?”必要的說時候,少主的嘴巴也可以毒辣的可以。
一番話,說的景掠影臉色頻頻變幻,軒轅流光真是哪裡陰暗戳哪裡,把舊日不堪一股腦的揭穿出來,赤裸裸的攤開。
那是景掠影這輩子做的最最不光彩的事。
也是促使他最終下定決心脫離‘烈焰’的主要原因,他已經再沒有臉面呆在熟悉的地方面對熟悉的人,他感覺自己骯髒的不可思議,背叛了所有人的信任,任由着夜家血液裡的邪惡主宰了理智。
景掠影一下接一下的大喘氣。
軒轅流光話鋒一轉,“你居然如此在意?”
“走開!”景掠影狼狽不堪。
“不過是絕望時,碰巧遇到了一個翻身的機會,情急之下,衝動就做了;做了就做了,你已自我流放,此事到此爲止,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軒轅流光的口吻完全就是‘你丫怎麼那麼大驚小怪’或者是‘你景掠影難道就是個小家子氣的男人嗎?’,話裡話外,透着鄙視。
鄙視啊鄙視,奇蹟般的,景掠影的心裡,居然稍稍好過了些。
他冰冷的瞪着軒轅流光,軒轅流光似笑非笑的回瞪他。
僵持數秒,景掠影憤憤的把眼神移開,“爲了達到目的,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能原諒。”
“小意思!男人嘛,胸懷要大度,能屈能伸纔好。”軒轅流光頗爲得意。
“你這一面,靈大人見識過嗎?”景掠影悲憤。
“應該沒有,我總是將最好的一面展示給我的女人。”腹黑狡詐的那一面嘛,留給對手和敵人就好。
“我不想和你說話了。”景掠影抓起水瓶,灌了幾大口,冰水有助於平靜心情。
跟軒轅流光單獨相處時,每隔三秒,景掠影都有種衝動動手,和他扭打成一團的欲~望。
有種人,大概是天生犯衝吧。
比如他和軒轅流光。
軒轅流光從外套的口袋裡取出了洛靈的傭兵牌,景掠影的視線,一下子集中了過去。
“這個,在你身上?”他認得那是什麼,從洛靈的身子以外的其他地方見到了傭兵牌,景掠影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
那種討厭的心情,一秒鐘轉化爲同情。
洛靈失蹤的這些日子,所有證據都表明她已不在了,軒轅流光收到了傭兵牌,或許傭兵牌裡還保留着最後的信息,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走吧,出發了。”景掠影整了整襯衫,朝着光影處走了過去。
軒轅流光無聲的笑了笑,把傭兵牌掛在脖子上,塞進衣服裡,貼身藏好,跟着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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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掠影一進了古堡,立即被攔下來,保鏢們冷眉冷眼,半點不因爲他是夜家二少就有所通融。
先是問他有沒有邀約,確定沒有後,便直接不客氣的攆人。
景掠影一反常態的冷硬,咄咄逼人的推開了攔路的人,要求見夜瞬。
保鏢們聲稱夜瞬不在,景掠影擺出二少爺的架子,大刺刺的往沙發上一座,腿擡起,皮鞋和茶几撞的咚一聲響。
“我等!”他冷哼。
有景掠影吸引視線,軒轅流光很順利的把繩索射~至屋頂,無聲無息,向上爬去。
一層一層的爬上去,來往的傭人們越來越少,周圍也越來越安靜。
軒轅流光密切注意着周圍的動靜,當到達了指定地點時,他取了激光筆出來,小心翼翼的在玻璃上畫了個大圈。
嗯,這個小玩意是黑傑冥之前送給他的,居然出奇的好用,切玻璃和切豆腐一樣容易,且是安靜無聲,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順利的從那個缺口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