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讓我們去決戰吧

秦雷傻呆呆的望向自己,雲裳微微挺直蠻腰,垂首低什麼呢?”

“看你呢,雲裳你可真好看。”秦雷回過神,一臉玩味道。

雲裳羞羞的把頭扭到一邊,卻把胸前的藍布小褂繃得更緊了。秦雷喉嚨抖動一下,乾笑道:“釣魚沒意思,不如我們玩親親吧。”這是秦雷一直一來的心願,可這姑娘面嫩的緊,整日裡與秦雷膩在一起可以,想輕薄一下卻是休想的。

雲裳的小臉登時一片粉紅,再也坐不住,嚶嚀一聲起身,躲進船艙中去了。秦雷摸摸下巴,一臉不正經的壞笑着,春天來了,桃花也就快開了,不急不急。

一葉小舟從遠處行來,舟上筆直立着一人,黑色衣裳,面容冷峻,正是多日未見的沈冰。

秦雷望着越來越近的沈冰,朝他點點頭,示意可以過來。小舟便立刻加速,轉眼到了秦雷的船邊,沈冰按着大船船幫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船上,伏首跪在秦雷面前。

對自己的前任侍衛長、現任情報頭子,秦雷心中是有幾分歉疚的,所以即使一肚子火氣,也沒有立刻發作出來,而是溫聲道:“辛苦了,起來說話吧。”

沈冰面無表情的起身,垂首肅立在秦雷身邊。

“坐下,孤不習慣看着別人的膝蓋說話。”

沈冰便規規矩矩坐在秦雷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見他這樣,秦雷撲哧笑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秦雷地眼睛多毒啊,怎麼能看不出沈冰的緊張。

被戳破心事,沈冰終於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南方局勢反覆,屬下有脫不開的責任,所以……”

秦雷擺手道:“不要把什麼責任都往身上抗,你是來接受質詢的,不是接受宣判。只要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孤是不會怪你的。”他確實有滿腹疑問,需要自己的情報頭子給出答案。

沈冰恭聲道:“請王爺垂詢。”

秦雷微閉上眼睛。輕聲問道:“第一個問題,爲什麼欽差南下、破虜軍越境,孤都沒有及時得到消息呢

“在這件事上,太尉和丞相聯手用了招瞞天過海。先是讓李一姜和文明義分別以安撫欽差的身份巡視山北關內二省,直到上月二十六日那天,纔在朝會上提出兩人繼續南下,視察安撫江北山南二省。然後又用八百里加急將聖旨送到,是以兩人在八月初五、初六便分別抵達唐州和荊州了。”

頓了頓,沈冰繼續道:“收到京裡地飛鴿傳書,已經是二十七了。那時候王爺在各地巡視,無法用信鴿鷂鷹聯繫,所以即使屬下派出了快馬。卻還是無法在三十日前聯繫到您。”

他指出了一個秦雷目前也無法解決的問題。雖然這半年來。憑着不計成本的投入,秦雷已經建立起遍佈全國主要州府的飛鴿網絡。可以用信鴿和鷂鷹迅速在各大州府間傳遞信息。但鷂鷹還是信鴿,都是隻認識回家地路,而不可能往陌生的地方送信。所以四處巡視的秦雷可以通過信鴿把命令往荊州、中都甚至是襄陽發送,但他分佈在三地的手下,卻無法聯絡到他。

秦雷點點頭,微笑道:“這個怨不得你。”感謝雲裳給秦雷帶來地好心情吧,否則沈冰哪會如此好過。

“在這件事情上,爲什麼我父皇毫無作爲呢?彷彿要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被幹掉一樣,就算是淬鍊,也沒有如此不計後果的吧提出自己的疑問。

“館陶先生當時來信說,本來陛下是不同意他們再派出欽差的,但太子爺深夜入宮覲見,第二天,陛下就在聖旨上蓋上玉璽了。”

聽到太子這個名字,秦雷感到一陣恍惚,往日地兄弟情深似乎已經很遙遠,他甚至已經記不起當時的情形。搖搖頭,把那絲惆悵從腦海中甩走,秦雷沉聲問道:“破虜軍的事情皇帝預先知情嗎?”若是昭武帝真地提前知道而不作爲,那隻能說明自己原先地判斷出現了偏差,昭武帝沒有那麼大地肚量容下自己,那自己也只能賴在南方不回去了。

“陛下應該是不知情的,因爲破虜軍對外宣稱,他們進行了一場常規拉練,沒有超出太尉府爲他們制定地訓練綱目,所以只是向太尉府和兵部報備,並沒有事先請示朝廷。”

秦雷不動聲色問道:“陛下知道後什麼反應?”

“震怒,第一次在朝堂上與李太尉公然反目,初六日的朝會甚至被迫提前中斷。”說到這,沈冰平淡的臉上露出一絲憤慨:“但是陛下沒有對太子施以懲戒,甚至還褒獎了他。”

任誰在勤勤懇懇、立下汗馬功勞之後,都不

否定、被拋棄。所以知道昭武帝至少很在意自己的心中稍微舒服一些,至於昭武帝對太子的態度,那並不是秦雷現在要關心的問題。

“這次的行軍路線,孤只告訴了三個人。你說會是誰透露的呢?”望了望船艙之內,秦雷壓低聲音問道。他擬定的行軍路線相當飄忽,即便有人暗中尾隨盯梢,也無法預料到他下一站會去哪裡,所以破虜軍能那般精確的預先設伏,必然是有人泄密。而爲了保密,他只把路線告訴了沈冰、喬遠山和館陶。

沈冰是秦雷的暗中之眼,館陶是他的指揮中樞,所以秦雷必須通知他們,讓他們在任何時候都心中有數,秦雷也不相信他們會出賣自己。而兩人又都是心細如髮之人,斷不會無疑泄露風聲。因而秦雷如是問,便是在懷疑那位山南總督。

沈冰也把聲音壓到只有兩人才能聽到:“從傳來的情報看,消息確實是那邊泄露出去地。說着指了指東邊唐州方向。

秦雷心中嘆息。微微沉重問道:“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沈冰輕聲道:“就目前掌握的情報看,無法排除是故意的可能。”又用指頭在在船板上寫了個‘羽’字,輕聲道:“這個人二十九日那天,在唐州出現過,但轉瞬即逝,唐州諜報處和山南諜報局,都沒有逮到他。”

秦雷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痛道:“這件事情交給孤處理,先嚴密監視着。不要採取任何行動。”

沈冰趕緊應下。秦雷這才問道:“荊州城怎麼樣了?”沈冰便把最近荊州城的風風雨雨說與秦雷聽。

聽完沈冰的講述,秦雷讚賞道:“若蘭真讓孤刮目相看,胥千山真讓孤高看一眼,薛乃營沒有讓孤看走了眼啊。都很好。孤很滿意。”

說着起身笑道:“終於可以離開這個水窩子了,”說着對船尾站的的石敢大聲道:“去荊州府過中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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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桂花香。因爲此時是一年秋季地中間,所以又叫中秋。

華夏很早就有“秋暮夕月”的習俗。夕月,便是祭拜月神。因爲過了中秋。天氣便會漸漸轉涼,所以每逢中秋夜都要舉行迎寒和祭月。

此時家家戶戶會設大香案,擺上月餅、西瓜、蘋果、紅棗、李子、葡萄等祭品,其中月餅和西瓜是絕對不能少的。西瓜還要切成蓮花狀。在月下。將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個方向,紅燭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然後由當家主婦切開團圓月餅。切地人預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要一樣。

久而久之,這中秋便成爲遠行在外之人的一種牽掛,無論多遠,都希望能夠回到家中,吃到自己那塊團圓月餅。也就有了中秋節是團圓節地說法。

但今年,註定很多南方大族無法團圓了,因爲一件關係到復興衙門存亡的大事——復興衙門臨時議事大會要在今日舉行,會議的議題是——是否解散復興衙門。

憂心忡忡的議事們,幾天前便陸陸續續來到荊州府,等待大會地召開,也好探聽一下消息,看看事情有什麼新動向。所有經過北城的議事,都會不由自主望向道左一大片空地,那裡是預備用來興建復興衙門大會堂的,在上次大會上,所有人都認爲復興衙門該有個配得上身份地會所,而不應繼續借用總督府地場地。最後通過決議,在荊州城北修建一個大秦最大地會堂,待南方戰事平定後開始動工。現在工期已至,場地上卻沒有任何動靜,顯然議事局也對復興衙門的未來不敢打包票了。

特別是幾天前,胥家傳來消息,胥老太爺地幺子胥耽梓,偷走了家主印章,把胥家的一成話事權,轉讓給了中都文家。即是說,現在北方佬已經有了五成話事權。只要他們再拿下哪怕一份,便可以超過半數,達到法定解散條件。

所有的議事手中都有至少五份話事權。只要那一百八十位小議事,有一個鬆口的,剛剛出爐的江北山南復興衙門便會夭折在襁褓之中。而這在很多人眼裡,幾乎是一定的了。

那位王爺帶來的一切,就像一場美夢,現在到了夢醒時分了嗎?所有人都忍不住這樣問。他們一度神情落寞、不願接受這所謂的‘現實’。

總有富於抗爭精神的銅扁豆出現,那位代表一百四十位小議事的唐州柴黑子站了出來,他一次次召集各位議事,向他們講述那渺茫但確實存在的前景——只要我們所有議事聯合起來

可以緊守住另外五成,挫敗北方佬的陰謀!又挨門挨保證到時候投反對票。

終於,很多本已經悲觀絕望的人,被他重新點燃了鬥志,雖然希望渺茫,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大秦男兒的作風。他們加入了柴世芳的行列,一起呼籲,一起吶喊。這時候,一直未表態的三大家也站了出來,明確表示他們、以及他們的親近家族手中地兩千份話事權,全部投反對票。爲以防萬一。徐、卓秉宸、喬佩三人還共同簽署承諾書,表示絕不反悔。

原本柴世芳他們的奔走呼號,就已經激起議事們同仇敵愾之心,

對北方佬便開始敷衍了事,拖得一天算一天。此時見到三大家堅決表態。這些小家族們便彷彿有了主心骨,都紛紛效仿,不顧北方佬的威逼利誘,甚至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險,一百四十家悉數簽下了承諾書。

五千比五千。雙方戰平,但按照規則,北方佬輸。

不過這次南方各家學乖了,他們都想起那位王爺常說的一句話:“沒有什麼不可能!”沒有一錘定音前。沒有人敢說我們贏定了。

因而他們都按捺住興奮的心情,焦急的等待着那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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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總督府,現在的欽差行轅中。

一個白衫年輕人在書房內焦躁地轉着***,手中的摺扇一會大開一會合上。吧嗒吧嗒地惹人厭煩。終於讓書桌後的欽差大人無法繼續讀書,微微不悅道:“小三,能肅靜點嗎?大哥還要看書呢。”

聽他此言,被叫做小三的文銘仁啪得收起摺扇。一臉不可思議道:“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書?你不知道他們也聯合起五千份。咱們都輸了嗎?”

文明義把手中地書卷放下。捻鬚道:“確實是爲兄策略上的失誤。應該先收購幾個小戶的,再動胥家。這樣才穩妥。先動胥家卻把那羣南蠻子嚇到了。”說着有些感慨道:“這些南蠻子也真夠齊心的,咱們都開到五十萬兩了,竟然還沒有人賣。”他若是知道有人出過一百萬兩,也就不會這麼感慨了,當然此一時彼一時,在現在這種風雨飄搖地時候,五十萬兩絕對是超高價了。

文銘仁不可思議道:“難道沒用過別的手段?”

文明義雙手按了按太陽穴,有些疲憊道:“這些南蠻子鬼精鬼精的,也不說不行,光在價格上蘑菇,就這樣拖拖拖,突然就全簽了承諾書,倒是把咱們晃了個跟頭,想用什麼手段也來不及了。”

文銘仁沮喪道:“那怎麼辦啊?這可是我第一次辦差啊。”文明義心中嗤笑,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除了去晴翠山莊丟了次人,好像沒做過什麼吧?

實在被文銘仁纏得煩了,這才自信笑道:“放心,爲兄早有法子了。要不說什麼也能拿下一兩個議事爲自保,”說完又有些感慨道:“那位隆郡王確實是位天才啊,想出這個法子整合南方,可惜啊,可惜……”也不知是說隆郡王不在了可惜,還是說明日這法子就要消失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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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彷彿兩個月前,又是無數馬車大轎,從荊州城的四面八方,向設在總督府武備營地復興衙門臨時會所行去。只是這次少了那些興奮與期待,多了一些緊張與堅決。

馬車轎子依舊都停在武備營邊的演武場外,大小議事們下來車轎,碰面後,沒有像往常一樣寒暄一番,而是互相點點頭,便一臉肅穆的往會場走去。

這時演武場上起來一陣輕微地騷動,衆人尋聲望去,便見到三頂華麗無比地大轎在場中落下,不一會,三個精神矍鑠,氣度超人地老者下得轎來。衆人見了這三位老者,都停下了腳步,爲三人讓出道路。三人走到衆位議事面前,互相看了看,便由那個穿着國公服色的老者開口朗聲道:“諸位,王爺帶着咱們辛辛苦苦建起來地復興衙門,今日到了生死關頭!我們怎麼辦?”

“戰!”一百四十位議事齊聲道。

“對,讓我們去決一死戰吧!”

衆人轟然應答,這才簇擁着三人,一起進了會場。

第四卷 【火中蓮】

第一二三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四十三章 金針渡厄第七十章 恐嚇、排擠、殺!第一一零章 假作真時假不假第一六七章 草頭王第一二九章 青青子佩 悠悠我思第四十八章 車禍與打狗第七十四章 孤零零的寶劍第二二八章 焦尾琴與水晶球第一八三章 三聲嘆息第三一零章 白菜白菜第二八三章 隆郡王烤喀瓦甫 勾己心講西遊記第一零七章 隆郡王判斷聾啞案第二二一章 全憑王爺吩咐第一一四章 何處黃鶴破瞑煙第六十章 《戒絕淫邪楞嚴經》第三章,求票,求推薦。第九十七章 四方來客朝殿下第二十三章第七十四章 孤零零的寶劍第八十三章 各懷心思皇家人第二七四章 馴逆杖物歸原主 無間道皇甫戰文第一三六章 滿園春開業大喜第一三五章 冰冷的江水第二十章 亂了!亂了!第一二八章 明月別枝驚鵲(各位中秋快樂)第二四五章 大腕第五十二章 巾幗鬚眉都一樣第九十三章 烏雲踏雪第二五三章 吃三驚第二十二章 千里大逃亡第十五章第二九零章 畏刑偵秦霖走京山 動真火秦雷厭鬩牆第七十章 恐嚇、排擠、殺!第三章 功夫再高 也怕菜刀第一六七章 草頭王第一二六章 想當年金戈鐵馬 氣吞萬里如虎第二九六章 秀才遇到兵第一七一章 榴蓮將軍和板栗將軍第一二八章 明月別枝驚鵲(各位中秋快樂)第二十九章 急救手術與信第一一九章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第二七六章 隆郡王撫卹老兵 宗正軍從零開始第一一四章 何處黃鶴破瞑煙第七十七章 稍息立正齊步走第一三一章 帷幕徐徐拉開(中)第六十二章 碼頭苦力般的一夜第一零一章 正月京都混亂之章(二)第一四四章 愉快的旅途 難得的消遣第三零一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第一七零章 火中城第三零一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第一三零章 帷幕徐徐拉開(上)第二九二章 天若有情天亦老 人間正道是滄桑第二四一章 觀音殿衆女求籤第一六一章 送給時代的禮物第一九九章 讓我們去決戰吧第二七一章 宗正府前世子撒野 老槐樹上倒掛金鐘第二零六章 臨行第二二五章 相府行第一一六章 暮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第九十四章 空谷幽蘭將軍令第一六三章 奪標第三零三章 棋子第四十九章 長雀斑的小胖子第四十一章 那一抹的風情第二十五章 過河!過河!!第二零零章 我們的王爺第一七二章 習慣嘔吐第二七五章 鍾離坎斷指明志 秦雨田啼笑點兵第二二九章 活土匪第二九四章 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怕!嗎?第九十三章 烏雲踏雪第四十八章 車禍與打狗第二三九章 風格多變的影帝!第五十章,半百了。小小慶賀一下的說。第五十二章 巾幗鬚眉都一樣第二三九章 風格多變的影帝!第二二一章 全憑王爺吩咐第一三二章 帷幕徐徐拉開(下)第一六四章 落幕第三十六章 貴族的享受也是要慢慢適應的第三十章 祈我公孫,佑吾平安第二五五章 隆郡王赤膊上陣第二六四章 子弟兵進城 三兄弟哭窮第五十五章 紅塵易勘道難悟第一七六章 錐形陣和偃月陣第二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一箭第二四一章 觀音殿衆女求籤第一百章 正月京都混亂之章(一)第一五三章 荊州軍討餉記第二六七章 仇太監贈建城銀 昭武帝聽長生經第二零七章 孤王有疾第二五三章 吃三驚第二八九章 慰舊臣秦雷解心結 鬥楹聯館陶考布衣第一一六章 暮然回首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第二三六章 孩兒一向覺得,只有別人嫉妒我的份第八十一章 弓對騎第六章 會少卿秦雷問計 質子府皇子話別第二八三章 隆郡王烤喀瓦甫 勾己心講西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