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了。平江城內,這個新年過得格外有感覺。
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陳大人取消了他們今年的賦稅,他們的小日子,頓時過得紅紅火火起來。
陳家的宅子裡,也格外地熱鬧,雖然陳風已經授意,不得鋪張浪費,但是,陳家現在的人口已經很多了,比如,僅僅是陳風的夫人,就已經有了藍玉寒,韓雪,敏敏,沈惠,韓娥和陳風拜過了天地,不過已經不在平江了,而另一個人,雖然沒有任何名分,而且還曾經是陳風的敵人,現在卻正在給陳風懷着孩子。
薛婉瑜也從江北過來了,現在,陳風算是正式在平江安頓下來,那麼,陳風的生意,也就隨着轉移到了平江來,現在的薛婉瑜,可以說已經是陳風的地磚生意的大當家,總管着各種生意。
薛婉瑜平時比較忙,也只有在現在,纔有機會接近陳風。
而當陳風看到薛婉瑜的時候,眼睛裡總是多了些愧疚,他還記得,自己當初和敏敏在一起的時候,陰差陽錯,把薛婉瑜抱上了自己的牀,而事後,雖然薛婉瑜沒有找自己的麻煩,陳風卻知道,這個情債,也是要還的。
正在沉思之間,陳風就聽到了遠處的一個稚嫩的喘息之聲,不用說,他就知道,是淘氣的小靜茹來了。
小靜茹穿了一身新衣服,已經可以在地上亂跑了,平時難以見到陳風,因此,只要一見到陳風,就趕緊跑過去,抱住陳風的大腿,非得讓陳風把她抱起來,而且,還得騎到脖子上才行。
每當這個時候,陳風就放下了自己的公務,拋開了其他的煩惱,享受着天倫之樂。這個小靜茹,讓陳風感覺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不再是一個孤獨的穿越者,有了真正的家庭的溫暖。
雖然是在江南,冬季也有些陰冷,小靜茹的兩個紅紅的臉蛋,此時滿是興奮。
抱住了爹爹的腿,小靜茹終於如願以償,騎到了爹爹的脖子裡。
“駕!駕!”粉嘟嘟的小嘴裡,不住地喊道,同時,用小手抓着陳風的頭髮,很明顯,她已經把陳風當作她的戰馬了。
陳風只能隨着小靜茹的性子,在院子裡轉了兩圈,這一動,更讓小靜茹樂得合不攏嘴。
就在這時,沈惠從外面進來,看到這情況,立刻呼道:“靜茹,快下來。”
說完,伸出了自己的兩個胳膊,將靜茹從陳風的脖子上接了過來,頓時,小靜茹就撅起了嘴來:“姆媽,我要騎大馬。”
“靜茹,不許胡鬧,爹爹還忙着呢,不要打擾爹爹。”沈惠說道。
“無妨。”陳風看着沈惠,有一種恍惚之感,不知覺中,沈惠已經褪去了曾經的羞澀,現在又多了一種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味。
“惠兒,這幾年,你辛苦了。”陳風說道。
“風哥,惠兒不辛苦。”聽到陳風這麼說,沈惠的眼睛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長長的睫毛眨動着,說道:“就是靜茹一個人,太孤單了,要是再有個小夥伴就好了。”
聽到這裡,陳風不由得尷尬了一下,沈惠的意思,自己當然明白了,不過,其他的夫人,不論怎麼樣,總是肚子鼓不起來,要不是有沈惠的先例,陳風還以爲是自己的小蝌蚪有問題呢。
看到陳風的表情,頓時,沈惠就知道了陳風的想法,接着又說道:“風哥,其他幾個姐妹,你也不要多怪她們,不如,讓惠兒再給你生幾個吧。”
陳風恍然大悟,沈惠當然不會說是陳風有問題,這個時代,女人不能生娃兒,都是怪女人有問題,所以,沈惠覺得,既然是她們幾個有問題,這給風哥繁衍後代的任務,那自然就是交給自己了。
所以,沈惠提出了這個要求。
聽沈惠這麼一說,陳風也纔想起,的確如此,自己一直都想着,把其他幾個夫人的肚子搞大了,現在,既然怎麼搞都沒用,還不如讓沈惠再給自己生一個呢,反正沈惠沒有問題,而且,要是沈惠能接着懷上,正好自己也可以找一下原因。
對,就這麼做,想到這裡,陳風臉上露出了笑容:“惠兒,今天晚上,讓姆媽帶着靜茹吧。”
陳風沒有說別的,沈惠就已經明白了陳風的意思,不由得心神盪漾,風哥總是和她們幾個親熱,都很久沒有碰自己身子了,這次,自己要再爭口氣,給風哥生個兒子出來。
看沈惠那眼神,明顯就是發春了,陳風心中暗笑,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沈惠給收拾好了。
“陳大人,杭州送禮來了。”就在這時,羅貫中走了過來。
過春節,作爲一個實權統治者,陳風可以有很多機會收禮,爲了杜絕這種風氣,所以,對於下面的人的禮物,陳風是一概不收的,尤其是平江城內的衆多富商,都希望能夠傍上陳風這棵大樹,禮物一件比一件重,全部被陳風退了回去。
上行下效,既然陳風都沒有收禮,那下面的那些官員,自然也不敢收禮了,當初楊基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誰也不敢再犯錯誤,畢竟,陳風給的各級官員的工錢已經不低了,而且,跟着陳風,明顯是有更好的前途的。
不過,杭州城送禮,就不是在這個範圍之內了。
“是嗎?誰給送來的?”陳風問道。
“還是那個楊乘。”羅貫中說道。
在上次陳風出兵佔了嘉興之後,杭州就已經坐立不安了,達識貼睦邇幾次派楊乘來,不過後來,陳風就一直不接見了,就是連羅貫中,後來也都不再見他,吃了幾次閉門羹,楊乘也就不來了。
這次,趁着過年的機會,楊乘來給陳風送禮,這裡面,肯定是有內容,這次,陳風倒是來了興趣。
“走,我們去看看。”陳風說道。
相比幾個月前,楊乘明顯蒼老了幾歲,就連頭上,居然都現出了白髮。
這個人,看來受的煎熬不輕,恐怕就是連江浙行省的左丞等人,也沒有他操心多。
陳風突然覺得,這個楊乘,雖然耿直了一些,又是一根筋,不懂爲官之道,不過,這樣的人,更是自己需要的人才。
要是能夠讓他爲己所用,那就最好了,只是,這樣的一個人,很明顯,既然認準了跟着朝廷,那就恐怕不會輕易改變想法。
“陳大人,下官能夠再一睹陳大人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楊乘見到陳風,立刻說道。碰了幾次壁之後,再次見到陳風,楊乘說話不由得更會拍些馬屁,不過,這話在陳風的耳朵裡,聽得可不怎麼受用。
“楊大人,你應該知道,我是不收禮的。”陳風說道。
這次,楊乘就是來送禮的,陳風提前把這話說出來,看這楊基怎麼接招。
“陳大人,下官不是來送禮的,這些禮物,都是我們江浙行省…送給陳大人的。”楊乘說道。
江浙行省的級別,要比陳風的高,所以,江浙行省給陳風東西,那就不應該算是送禮,送禮,從來都是下級給上級送。
江浙行省的?陳風還以爲是楊乘自己送的呢,看來,這個人,還是不解爲官之道啊。
“是嗎?都是些什麼東西?”陳風問道。
“有達識貼睦邇大人送來的珊瑚,納麟哈剌大人的翡翠,都是他們珍藏多年的寶貝,還有其他幾位大人的心意。”楊乘說道。
陳風點點頭:“幾位大人的心意我心領了,這禮物,我也都收下了。”
剛剛陳風那麼問,楊乘還有些忐忑,現在聽到陳風說收下了,這內心才安定了。
“楊大人,既然來了,就在平江城多呆幾天再回去吧。”陳風說着,就要轉身。
這麼快就要走了?楊乘臉上一陣猶豫,看到陳風已經轉過了身,終於說道:“陳大人,請留步。”
“怎麼?還有事情麼?”陳風問道。
“陳大人,最近我們江浙行省,發生了很多事,不知陳大人可否知曉…”楊乘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楊大人說的是哪一件?”陳風問道。
楊乘頓時無語,現在,江浙行省的大事,自然就是和州的朱元璋,南下渡過黃河,攻下了採石和太平啊,現在,集慶非常危險,誰都知道,朱元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集慶。
江浙行省很無語,南方的方國珍的叛亂還沒有處理好,北方就被陳風給大舉進攻了。現在,陳風好不容易安撫了下來,卻又出了朱元璋的事。
江浙行省很頭疼,朝廷對達識貼睦邇非常不滿。而達識貼睦邇已經調動周圍的幾個路府的軍隊,前去支援集慶。
而這個時候,陳風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如果陳風真的還心繫朝廷,就應該幫助他們,把朱元璋趕走,如果,和外界傳言的一樣,陳風和朱元璋攪和到了一起,那江浙行省,就應該早做準備。楊乘這次來,也是比較危險的。什麼送禮,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來探一探陳風的態度,要是陳風肯出兵,幫助平叛,那麼,江浙行省可以默認陳風對嘉興的佔領,這是來之前,達識貼睦邇給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