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韻集團,會議室門口。
蔣天彤面無表情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克里巴伯和約翰兩人,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事情。
站在她一邊的楊晨笑呵呵的看着兩個不速之客,出聲招呼道:“巴伯先生,約翰先生,不知道兩位這次來有什麼事情?”
楊晨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人。人際交際方面原本就是他的弱項。以前在唐韻的分工上,他主要的負責是公司內部的發展,而對外公關一類的事情幾乎都是張晶鑫在負責。
但現在張晶鑫依舊不肯低頭,而蔣天彤更是指望不上,所以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自己上了。
“我是來看看你們的進度。”克里巴伯笑了笑,回答道:“畢竟對外來說,你們屬於巴寶莉的子品牌,一些具體的事情我也需要知道一下。”
楊晨眼底的疑惑一閃而逝,指了指身邊的蔣天彤道:“這位是我們唐總的未婚妻蔣小姐,現在是由她負責唐韻的具體事物。”
自從公司揭牌之後,克里巴伯還從來沒有來過唐韻集團,雙方一旦有什麼具體的事物,幾乎都是由約翰在負責聯絡。
在外人看來,唐韻集團應該是巴寶莉集團的下屬合資集團。但雙方具體的合作模式根本就不是外界所猜測的那樣。彼此之間用完全獨立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爲過。
對方這個時候找上來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實在有些太過詭異。
“蔣小姐,你好。”
克里巴伯的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絲毫沒有受到蔣天彤那張美豔冷臉的影響,笑着衝其點了點頭。
而跟在他身後的約翰自從看到蔣天彤的身影之後,目光就再也沒有挪開過。
蔣天彤微微頜首,算是對克里巴伯打過招呼。
至於約翰,蔣天彤除了一開始瞥了對方一眼之外,目光就再也沒有放到對方身上過。
“兩位先請進。”楊晨指了指會議室道:“有什麼事情我們先坐下談。”
克里巴伯答應了一聲。便直接朝會議室走去。
蔣天彤對身邊的杜冰低聲交代了兩句什麼,然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衆人全都坐下之後,克里巴伯便率先出聲問道:“唐先生呢?他怎麼沒有過來?”
楊晨朝蔣天彤的臉上看了一眼,然後出聲說道:“唐總現在在華夏處理一些事情,這次趕不過來了。”
克里巴伯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們可以使用視頻會議,這也是一樣的。”
看到楊晨求救的目光。一直沒有說話的蔣天彤直接質問道:“巴伯先生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沒有,沒有。”
克里巴伯連連搖頭。接着回答道:“像蔣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工作能力肯定也十分出色。”
蔣天彤並沒有理會克里巴伯的恭維,接着說道:“這裡的一切事物我都可以處理,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直接提出來。”
“我希望能看一看你們的工作計劃以及財務報告。”克里巴伯回答道:“這樣能讓我更好的瞭解公司的發展趨勢,而且我還可以給出你們一些合理的建議。”
“抱歉。”
蔣天彤直接拒絕道:“這些東西都是我們不能對外公佈的。”
克里巴伯要求查看工作計劃倒也不是什麼難爲的事情,工作計劃雖然也需要保密,但也並不算是什麼絕密的東西。
可財務報告,尤其是一些涉及到具體事物上的財務報告,那則是公司的重中之重。這些東西就算是一些高管都沒有查看的權利,更別說一個和公司並沒有太深牽連,反倒更像是競爭對手的人了。
“蔣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克里巴伯沉下臉,出聲問道:“難道我連這些權利都沒有嗎?”
“對。”
蔣天彤點了點頭。回答道:“你的確沒有查看的權利。”
克里巴伯見蔣天彤的態度如此堅決,心裡也跟着開始疑惑了起來。
他這次來這裡根本就不是爲了查看什麼鬼計劃,主要是想親自來驗證一下唐朔的事情,順便再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可沒想到他連任何一個過分的要求都還沒提,對方的態度就已經變的如此強硬了。
“瞭解旗下子品牌的發展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也有權利監管旗下的子品牌。”克里巴伯鐵青着臉,出聲說道:“要是蔣小姐執意不肯配合,我想會給我們之間的合作帶來很深的影響。”
咚…咚……
會議室的門忽然被敲響,蔣天彤並沒有理會克里巴伯類似警告般的話,轉頭對着門口道:“進來吧!”
吱……亞豐役技。
接着門被推開,杜冰帶着一個戴着深度近視眼鏡的女人走了進來。
蔣天彤對兩人點了點頭之後,眼鏡女人直接在會議室的桌前坐了下來,從公文包中拿出一疊名片遞給克里巴伯後,又自我介紹道:“你好,克里巴伯先生。我叫詹米,受蔣小姐的委託,將參與這次的談話。”
克里巴伯看了看名片,又朝蔣天彤的臉上看了一眼。
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一直都輕視這個漂亮的華夏女人了,沒想到對方竟然準備了一位律師參加,這倒是對他接下來的進一步試探有了一定的影響。
當初他和唐朔簽署的合約可以說十分完善,上面也一再提及了雙方的關係是平等的合作關係,幾乎沒有任何的漏洞。
不過對方此舉倒是也讓克里巴伯鬆了口氣,如果唐朔真的已經死了,那麼他也就斷然不會繼續和唐朔再合作下去。
畢竟誰也不能容忍自己身上依附着一個這樣的毒瘤,更何況,唐朔所帶來的危害比毒瘤還要更嚴重一些。
違約之後的天價賠償他並不擔心,但那份錄像帶卻讓他不得不顧忌幾分。
現在蔣天彤看似利用合約做盾牌,並且請來律師參加談話,但這些對他的約束可以說都是微乎其微。
克里巴伯沉吟了一陣,再次出聲說道:“蔣小姐,當初和我簽約的人是唐朔。換言之,也就是我是將子品牌的權利授權給了他,別人根本沒有冒用這個品牌的權利,而且你也應該知道,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未婚妻這個概念。”
蔣天彤皺了皺眉,然後對着身邊的詹米點了點頭,示意對方代替發言。
早上接到克里巴伯電話的時候,蔣天彤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對方現在一再提及唐朔,不難看出來對方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克里巴伯的話根本沒錯,未婚妻這個身份只有一些道德方面的約束,根本沒有法律關係,想要利用這一點根本站不住腳跟。
現在她所制定的計劃已經全面展開,只要能堅持兩個月,美洲市場一旦打開,到時候就算是巴寶莉方面毀約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她也只能利用這張合約來硬拖。
楊晨也看出了一些異常,但這種情況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來應付,也就只能暫時沉默下來。
克里巴伯見有律師在場,一些比較過分的話也不好講,於是直接對蔣天彤道:“蔣小姐,我希望能和你單獨談談。”
蔣天彤搖了搖頭,拒絕道:“沒有這個必要,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講出來,但會帶來什麼影響我就不確定了。”
克里巴伯嘴角抽搐了兩下,接着又再一次沉聲說道:“我希望能見唐朔一面,”
“唐朔在華夏有事情要處理,現在沒有時間。”蔣天彤回答道:“我已經說過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和我講。”
克里巴伯冷笑了兩聲,忽然起身道:“蔣小姐,我們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