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朔屏息躲在公園的人工湖下,直到再也堅持不住才從水底浮了上去。
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唐朔見已經安全了之後才朝岸邊游去。
今天晚上的狼狽程度在他的人生中完全可以排進前三,不過唐朔並沒有抱怨傷害他的田螺。
只有弱者纔會去抱怨他所面臨的不幸,而強者通常都是直面這一切。去想法辦改變這一切!
當然唐朔也沒有感謝對方的想法,畢竟他並沒有什麼受虐傾向。
田螺的出現再一次讓他對幾大家族刮目相看,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以前輕敵了。
晚上的時候他出手時便留了後手,他是一個左撇子,但右手也被他練得和正常人一樣靈活。
所以左撇子這個特點便被他隱藏了起來,不到關鍵的時候他是不會輕易暴露的。
沒想到晚上輸出這個殺手鐗之後,瞬間被對方看穿,而且擋了回來。
唐朔覺得如實他是在巔峰狀態時出手對付這個田螺,才勉強有贏的希望,而現在只有挨虐的份。
爬上岸,唐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情。
兩人在交手的時候他的胳膊被對方的刀鋒掃到了兩次,有兩個不太嚴重。但看起來很恐怖的傷口。而被田螺最後踹中的那一腳,沒有一個月應該是好不了的。
簡單的給自己包紮了傷口,唐朔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
宋文昌嗎?
看來以後就是不死不休了!
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若是別人欺負了他。他總會想着還擊回去,而不是息事寧人。
這個宋文昌已經成功的惹怒了他!
但他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
唐朔清楚的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完全和對方不是一個級別的。
先不說宋家已經是燕京赫赫有名的五大家族之一,就連宋文昌的手下自己暫時都打不過。
唐朔忽然想道,自己要是和宋文昌喜歡的蔣天彤結婚,對方應該會氣瘋吧!
不過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切實際,隨即自嘲的笑了笑,便緩緩的朝路上走去。
其實唐朔走入了一個誤區,他先入爲主的認爲五大家族裡像田螺這樣身手的人有很多。
但實際上,田螺只是一個特例。
…………
陸婉琦聽着手機裡傳來一遍又一遍的忙音,緊緊的咬起了嘴脣。
在聽唐朔講了那個故事之後,這兩天的時間裡她一直在想,自己究竟可不可以接受唐朔。
而她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疑惑,並不是不能接受唐朔那堪稱恐怖的經歷,也不是因爲唐朔口中的難以治癒的絕症。
最讓她猶豫和糾結的一點便是唐朔的師姐方詩柔。
聽了方詩柔爲唐朔所做的一切。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上都能看出來這個方詩柔喜歡唐朔。
而且她相信這個方詩柔對唐朔的愛比她要更爲強烈,或者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瘋狂。
她當然不會讓唐朔去放棄方詩柔和自己在一起。事實上她也知道唐朔是絕對不會答應這麼做。
但她又是一個傳統觀念特別強的女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保守。木有向號。
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男朋友這種事情她以前連想也沒想過,更別說接受了。
她也想過是不是就此離開唐朔,祝福唐朔和他師姐方詩柔兩人,但這個念頭剛剛浮現,瞬間就被她自己否決了。
陸婉琦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唐朔了,一旦閉上眼腦海裡全是唐朔的影子。
她很心疼唐朔,想到唐朔身上的絕症,她就有種想要不顧一切和對方在一起的衝動。這個比自己還小了兩歲的男人究竟都承擔了一些什麼東西?
就在幾個小時前,當她知道隔壁病房一個和她還打過招呼的小孩因爲癌症去世之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要和唐朔在一起!
只是她已經給唐朔打了一個晚上的電話,對方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要不是因爲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她一定會立刻趕去唐朔身邊,對唐朔宣佈這件事!
嘎吱……
病房的門被推開。陸婉琦立即將手中的電話塞到枕頭下面,對進門的陸向榮和呂倩道:“爸、媽,晚上吃什麼啊。”
呂倩以爲自己聽錯了,陸婉琦這兩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每頓飯基本都是吃兩口,怎麼突然轉了性子?
於是她詫異的問道:“怎麼晚上突然想吃東西了?”
“怎麼了?”陸婉琦笑着道:“你是不想給我吃嗎?”
呂倩笑着在陸婉琦的額頭拍了拍,佯怒道:“你說呢?”
隨即她便把剛買回的晚飯拿出來遞給陸婉琦,說道:“我買了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不過醫生囑咐過,不能吃的太油膩,所以你少吃點。”
“謝謝媽媽。”陸婉琦嬌滴滴的笑了笑,拿過一塊雞翅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陸婉琦便看着呂倩試探道:“媽,我改天介紹我一個朋友給你好不好?”
“什麼朋友?”
“一個男性朋友。”陸婉琦說道。
本來就十分疑惑的呂倩更加不解了,她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女兒有些不正常。
呂倩和坐在一邊吃飯的陸向榮對視一眼,開口道:“是唐朔嗎?”
陸婉琦點了點頭,說道:“是他,我們已經和解了。”
“行啊。”呂倩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媽媽也想見見他。”
等到陸婉琦吃完東西,呂倩對陸向榮使了個眼色,隨即夫妻兩人便走出了病房。
一出門,呂倩便開口道:“你說怎麼辦?”
陸向榮在前兩天和唐朔談判完便將一切細節告訴了她,她也覺得那個唐朔不是個等閒之輩。
自己的女兒若是跟了他之後估計被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再加上晚上樊姓局長打來電話,說對方背景太深擺不平這件事,他們夫妻兩人便一致決定不能答應這件事。
陸向榮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說道:“我明天再去找找這個唐朔。”
“要是他不答應呢?”
“那就和婉琦明說!”陸向榮恨恨道。“就算是傷害父女感情,我也要獨裁一次。”
…………
南國會所,總經理辦公室。
“老闆,這是你要的手機,卡我也幫你複製好了。”會所一個工作人員遞給唐朔一部手機道。
“謝謝。”唐朔接過手機道。
他那天晚上回到會所讓會所的醫生處理了傷口之後,直接倒下睡了一天一夜。
等到第二天晚上睡醒之後,他纔想起來手機已經進水不能用了,於是就吩咐人出去幫他買部手機,順便補辦一張卡。
“老闆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先出去了。”
“嗯。”唐朔點了點頭。
這名跑腿的工作人員剛出去,辦公桌上的會所內部電話便響了起來。
唐朔接起電話之後,對方說道:“老闆,有人找你。”
“是誰?”唐朔問道。
“我不認識。”值班經理回答道。“他們說是你的朋友,你去了就知道了。”
“在哪?”
“二樓三號廂。”
“我知道了。”唐朔答應一聲,隨即將正準備開機的電話重新塞回口袋,起身朝二樓走去。
進了三號廂,唐朔皺眉看着坐在裡面的人,開口道:“是你們找我?”
包廂內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天晚上出手對付喬八指手下時,臨時叛變的男子。還有一個一臉橫肉,脖子上掛着一條小拇指粗的金鍊的暴發戶男子。
剩下一個男子坐在三人中間,顯然是此次見面的正主。
中年的男子大概二十歲出頭,頗爲俊朗的臉上帶着一絲諾有若無的笑容,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和身邊的兩個男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鬍子摘下臉上的墨鏡,對唐朔道:“我們鑫爺想和你合作。”
唐朔靠在門框上,看着中間坐着的年輕人道:“你就是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