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伊莎貝爾,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我不希望在朋友還有孩子面前你像個潑婦一樣喊叫。”皮埃爾沉下臉來。
“我本就是一個潑婦,這不是你說過的話嗎?辛德,瑞拉,你們的繪畫時間到了!”伊莎貝爾帶着兒女離開,由於憤怒,腳下鞋子的聲音很響,讓皮埃爾更加煩躁。
“我很抱歉,讓你看到了這一幕。”皮埃爾懊惱的將頭往後仰,他還沒有從陰影裡走出來。
“皮埃爾,我曾經失去過真愛,有時也在想,如果她還能回來,我願意接受一切缺點。”周軒勸說道。
“可是,我自己無法解脫,我也想像從前一樣愛他們,可是,做不到。”皮埃爾搖搖頭說道。
管清也有些心疼被冷落的瑞拉,嚷嚷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女兒就不是你的孩子嗎?瑞拉很傷心很難過,我都懷疑她有輕度抑鬱!”
“我可以確定管清的判斷。”艾米補充道。
皮埃爾一愣,連忙吩咐管家,立刻給女兒檢查,不管用什麼代價。疼愛女兒,但有意要疏遠,到底是爲了什麼?
周軒看了眼艾米,艾米會意,說道:“皮埃爾先生,我本身就是心理專業的,這個孩子是心理創傷,而且她性格內向,最需要父母的關愛。如果還是現在的家庭狀況,只會加重病情。”
皮埃爾愣住了,隨後使勁搓了把臉,硬是把眼淚搓成了水汽。
“周軒,我確實很愛她們,但是,唉,太丟人了。”皮埃爾欲言又止,想必是牽扯到了家庭醜聞。
“我是一名相師,你的夫人對你是真摯的愛,這兩個孩子也是你的親生骨肉……”
“親生骨肉?呵。”皮埃爾冷笑,雖然沒說別的,卻已經讓周軒三人驚訝不已,他居然懷疑女兒不是自己親生的,她和辛德可是雙胞胎!
“孩子繼承父母長相後,五官可以有差異,但三才比例一定相似。我非常確信,這兩個孩子就是你親生的,如果不對的話,從今往後,我再不替人看相。”周軒信誓旦旦道。
皮埃爾又是一陣冷笑,“多謝你對小女的關愛,我會保證她一生衣食無憂。”
管清站起身來,哼道:“什麼意思,只給錢,其他都不管了?”
“還能怎樣?”皮埃爾高聲道。
哇!
響亮的哭聲傳來,大家看去,瑞拉正扒在一個花瓶後面,聽到了大家的對話非常傷心,鼓起勇氣說道:“爸爸,你不再愛我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瑞拉。”在女兒面前,皮埃爾束手無措,不斷嘆息。
“你跟媽媽吵架,說我是別人的孩子,所以,你不是我的爸爸。但是,我是那麼愛你呀!”瑞拉一邊哭一邊擦眼淚,小手拉扯花瓶裡的植物。
“以後不要在學習的時候偷偷跑出來,你的老師說上課時,你注意力總是不集中,不如辛德學得好。”皮埃爾板起面孔。
瑞拉又耷拉下小腦袋,擡手擦眼淚,卻帶動了手中的枝丫,力氣很大,一米高的花瓶緩緩傾斜下來。
哦,不!
皮埃爾飛奔過去,猶如一道閃電衝到跟前,將女兒抱起,花瓶應聲而落,嚇得瑞拉閉上眼睛,緊緊抱住爸爸的脖子。
“可惡的花瓶,誰放在這裡的!”皮埃爾大怒,又使勁踢了幾腳,弄的一地狼藉。
“爸爸,謝謝你。”瑞拉含着淚說道。
“我的女兒,爸爸,也愛你,非常非常愛你。”皮埃爾哽咽了,在危險來臨時,哪怕是並不十分危險,他也願意衝出去保護女兒。
瑞拉非常開心,咯咯笑起來,大眼睛彎成月牙,睫毛下的陰影也成爲跳動的音符,盡情演繹她的歡樂。
出來尋找女兒的伊莎貝爾看到這一幕,捂着嘴巴哭了,上前想把女兒抱走,也對丈夫說了聲,“皮埃爾,謝謝你。”
皮埃爾看着母女的背影,良久纔回到自己位置上,直到有人把地面和他的鞋子擦拭乾淨。
“其實,我也有個女兒,卻因各種原因不能公開,多想帶着她走在陽光下,可惜卻連這點都做不到。”周軒說道。
“親生女兒?”皮埃爾問道。
“是的。”
“呵呵,原來你也有緋聞,是怕女粉絲們失望吧?”皮埃爾又恢復點精神,開始說笑起來。
“不是,我是怕那些對付我的人傷害到她。”周軒說道。
周軒開誠佈公,皮埃爾受到觸動,幽幽道:“可是我的情況就要複雜很多,有一天你發現,自己的掌上明珠卻是別人的孩子,心愛的妻子一直在背叛你,就該體諒我的難處了。”
非常意外,周軒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如果屬實的話,皮埃爾還將她們留在身邊,這也不是一般男人的心胸可以做到的。
“可是兩個孩子是雙胞胎,而且長得很像。”周軒不可思議問道。
“所以我也沒有懷疑過。誠實講,伊莎貝爾爲了兩個孩子承受了很多,也放棄了很多,但也因爲如此,我去年才知道真相。一次偶然機會,我突然發現兒子是O型血,女兒卻是B型。”皮埃爾聲音沙啞,這件事對他的傷害至今依然很大。
“雙胞胎,也有可能血型不一樣的。”周軒說道。
“我當然明白這個常識,但我和伊莎貝爾都是O型血,是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孩子來的!幸虧,我帶着辛德做了進一步鑑定,他是我的親生兒子,瑞拉顯然不是的。”皮埃爾氣憤道:“我如此愛伊莎貝爾,她卻同時和兩個男人交往,甚至隱瞞我這麼久,女兒的資料一直都由她保存的!”
周軒也懵了,確實如此,從遺傳角度來講,瑞拉起碼不是皮埃爾的孩子。一對雙胞胎有兩個父親卻是有可能的,伊莎貝爾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會讓每一個丈夫都難以接受。
“可是,伊莎貝爾矢口否認,她不承認自己背叛我,每次都是這樣。哪怕她認個錯,或者選擇離婚都可以,我真不明白,這個女人這麼固執!”皮埃爾憤憤道:“我在美國遇到她,當時她還有男朋友,是個賭徒,她卻辛苦賺錢替他填無底洞,甚至還被打罵。我在嘲諷她傻的同時,也被她的癡情所打動,幻想自己要有這樣一個妻子該多好。後來,那個男人突然有了錢,卻離開她去了澳大利亞,伊莎貝爾徹底絕望了,我便有了機會。”
皮埃爾一再搖頭,很顯然,自己的妻子沒有忘記前男友,後來還與他偷偷交往,甚至可能拿家裡的錢去讓他繼續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