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女人驚恐的尖叫,出租車司機也嚇得瑟瑟發抖,“你,你們想幹什麼!”
女人的聲音不像是莊小艾,但她擅長僞裝,周軒使個眼色,劉浪立刻將女人的圍巾扯了下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
周軒一驚,根本不是莊小艾。
“你怎麼在車裡?”周軒問。
“我去醫院啊!”女人指着臉上一塊紅斑,“這裡過敏了,去晚了整張臉就毀了,多虧好鄰居提醒。”
“莊小艾?”
“對,你怎麼知道?”
周軒凜然一驚,調虎離山!一定是莊小艾有所察覺,讓劉浪趕緊開車回去。出租車內的女人半天沒反應過神來,這些人怎麼又都回去了。用手摸了把臉,好奇怪,感覺好多了,也不癢了。
“小姐,還去醫院嗎?”出租車司機戰戰兢兢問。
“去啊!”
等周軒趕回去,看到樓上的燈光還亮着,裡面還有個女人的影子,不禁狐疑,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那名去醫院的女人只是個巧合?足有半分鐘,窗戶上女人的影子一動不動,而客廳裡的燈卻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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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先上去看看!
周軒拉開車門就往外走,管清說道:“師父,俺也跟你一起上去!”
“你留在車裡,等着張組長。”周軒說道。
“不,你去哪裡俺就去哪裡!”管清倔強道。
周軒懶得囉嗦,三人乘坐電梯來到項雷家門口,劉浪掄起鐵拳就使勁砸。
誰啊!
項雷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不滿的拉開門,睡衣睡褲趿拉板,手裡還拿着本書。見到是周軒,項雷眼睛立刻亮了,熱情招呼道:“周軒兄弟,你怎麼過來了,快進屋!”
房間足有二百平,乾淨利索,很像是莊小艾的風格。環顧一圈,周軒冷冷的問道:“嫂子呢?”
“剛出門!”項雷說道。
劉浪立刻憤憤罵了聲娘,着急問道:“莊小艾去了哪裡?”
“怎麼了?”項雷愣愣問。
“快說!”劉浪催問。
“跟我兒子去旅遊了。”
什麼?周軒臉色都變了,推開那個有女人身影的房間門,卻發現窗口處立着個一架,上面搭了件衣服,猛地看上去,就像是個人!
“莊小艾是不是還去鄰居家一趟?”周軒追問道。
“是啊,說是送點水果去。”項雷腦門冒出了細細的汗,客廳電視的微弱光線下,發出幽幽的亮光,“兄弟,小艾,她,她怎麼了?”
“來不及解釋,項大哥,找件外套跟我去追,你兒子有危險!”周軒正色道。
“小艾是不是也有危險?”
直到此時,項雷都沒有想過妻子的另外一種身份,還在爲她的安全擔心。
“要害你兒子的,就是莊小艾。”
項雷臉色慘白,他當然不信,結婚後,莊小艾視自己的兒子爲己出,比親生母親做得都好,兒子對她也非常依賴,每每開家長會都讓她去,然後驕傲地告訴同學們,這是自己的媽媽。
但是,周軒不會平白無故大晚上來家裡說胡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項雷慌張張找來外套,剛下樓便聽到警笛長鳴,下方來了七八輛警車,真的出事了。
項雷嘴脣翕動着卻說不出話來,兩條腿直打顫,褲襠裡有液體在滴答,不由打了個激靈。一頭是心愛的妻子,一頭是兒子,他們誰都不能有事兒。
“周軒,早就跟你說了,等我們來!”張磊下車就埋怨。
“張警官,莊小艾已經跑了,還劫持了項大哥的獨生子!”周軒說道。
“跑了!”
張磊氣急敗壞,下意識摸了下腰間的槍。項雷腿一軟癱了下去,被劉浪及時扶住,顫聲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項大哥,你要穩住,莊小艾他們去哪裡了?”周軒問。
“說,說是趕飛機。”項雷目光呆滯的回答。
“那就肯定不是去機場,這裡只有兩條路,應該去了郊區。”張磊立刻做出判斷,還是讓一輛警車往機場方向追。
通往郊區的路人稀車少,有利於莊小艾趁着夜色逃離,張磊早就料到這一點,已經通知片警進行攔截。
項雷坐在車上,哆嗦的不成個,他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但卻開不了口講話。
追捕過程中,張磊接到了局長電話,說是有緊急任務,讓他們抓緊時間歸隊。張磊冷笑,他跟局長打交道多年,局長的破鑼嗓子一般人模仿不了。魅音狗急跳牆,可惜破綻百出,何況又是在這個時刻。
“就算真是局長打來的電話,我也不會回去的,開快點!”張磊下令。
很快,前方看到了莊小艾的車,張磊在後面用喇叭提醒道:“莊小艾,你已經被包圍了,最好束手就擒,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前方轎車稍微減速,又加快速度朝着一條小河駛去。
終於,警車追上了莊小艾的車,警察舉槍喊道:“不許動,快些下車!”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項雷急的大喊出來,打開車門連滾帶爬趕過去,顫聲道:“警察同志,別開槍,別開槍,我兒子還在裡面哪!”
“項雷,莊小艾涉嫌犯罪,你心裡該有數了。”張磊冷臉說道。
“我跟小艾是真心相愛,我去勸她,放下槍,放下槍。”
項雷淚流滿面,步伐異常沉重的走向妻子的小轎車,在門外哽咽道:“小艾,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不管你被判幾年,我都等着你,這輩子不再娶別的女人。”
轎車紋絲不動,裡面也沒有任何動靜。
“小艾,你先把兒子放出來,別嚇着他。你,你不是最疼他的嗎?”項雷試着拉車門,卻是鎖着的,靠近車窗眯起眼睛往裡看,空空如也,莊小艾已經帶着兒子下車了!
“小艾,兒子,你們在哪裡啊?”項雷慌了,高聲喊道。
“他們跑不遠!”
看着河邊一排稀疏的樹木,周軒斷定,莊小艾就以某株大樹作掩護。四周靜悄悄的,可以聽見風聲,大家都有些着急,莊小艾可以一言不發,爲何那個孩子沒有動靜呢?
噗通!一聲悶響,然後便是撕心裂肺的呼救聲,“爸爸,救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