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鼻涕齊流,越陽幾次想要推開,高娟卻抱着不肯鬆手。
就在兩人撕扯之時,範統偷偷爬向門口,等越陽發現時,他已經跑出去翻過後牆逃走了。
“鬆開,你相好的都跑了!”越陽氣惱,將高娟甩開。
可等再追出去時,卻發現範統已經逃入小樹林中。郊區不比市區,伸手不見五指,想要捉到他就難了。
“越爺!”
阿龍的人聽到動靜跑來,高娟一聽對方的稱呼傻眼了,這個外甥女婿沒有看起來那麼窩囊。
“越陽,他跑出去胡說,該怎麼辦啊?”高娟擔心問。
越陽沒有回答,而是背手問跟來的人,“你看見什麼嗎?”
“我什麼都沒看見!”
“那就對了。”越陽招呼道:“人都跑了,還是上車再說吧,先送你回去。”
高娟無奈,只能垂頭喪氣跟在越陽後面,在車上不停抽泣,聽得人心煩,越陽勸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對外亂說的。”
“可是,我看見你拍照了。”高娟切切道。
給!
越陽將手機遞過來,高娟打開照片,又是懊惱地一陣哭,流着淚將照片刪除,又清空了垃圾箱,但依然心事重重。
這件事,並沒有完全過去。首先,範統跑了,就是很大的隱患。當然,即使是逮住他,也不能怎樣,自己主動送上門,法律也沒轍,更不能宣揚出去。
還有照片,刪除了還可以恢復,總不能將越陽的手機給砸碎。
“越陽,是舅媽不對。最近我也是心煩,你舅舅那人,表面看着很正經,其實背地裡也不老實,尤其我上了年紀之後,他基本都不碰我,經常夜不歸宿。哎,跟我同齡的,都羨慕我嫁了個好人家,可是呢,我精神出了問題,半夜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家裡都沒人發現。誰苦誰知道!”
高娟說到傷心處又嗚嗚哭起來,還說羨慕藍雪舞,就她的脾氣和涵養,哪點也不如自己,可卻嫁對了人,凌志剛將她當寶寵着。
“你個人的私事,我沒興趣管,今天的事情也不會對外亂說。”越陽擺手道。
“謝謝,謝謝!”高娟感激涕零,想到一件事,連忙翻包,將眉黛盒取出來,“這是我從雪舞那裡要來的,還給她!”
越陽沒動,只是看了一眼,“還是你自己給她吧,如果我轉送,該怎麼解釋?”
高娟一愣,想想也是,連忙放回包裡,等有機會再給小姑子道歉。
“越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高娟試探問。
“在辦公室裡,我就看出你中了迷魂術,而且有生命危險。所以,一聽說你跑了出去,我便跟去,總算保住你一條命!”越陽故意這麼說。
高娟如遭電擊,果然被嚇到了,她剛纔還以爲越陽故意來得晚,爲的是抓把柄,沒想到救了自己的命!
高娟很感動,猶豫了下,沒敢拉手,只是拉住了袖子,“好孩子,舅媽記下你這份恩情。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的,再也不會作妖。”
話都說到這份上,高娟也被折騰得不輕,只怕以後的日子都要活在擔驚受怕裡,越陽也放軟了口氣,“舅媽,藍家和凌家,說到底,那是一家人。”
“對,一家人,好孩子,聽到你喊聲舅媽,我這顆心就放肚子裡了。”高娟感慨道。
“上次回到家中,小寒都在說小時候,你跟舅舅對她的寵愛。可惜,壽宴鬧了點誤會,小寒也沒跟舅舅說上幾句話。”越陽點撥道。
高娟也是聰明人,立刻聽出越陽話裡的意思,頭點得跟搗蒜似的,“你放心,我回去就跟你舅舅說,讓他多幫幫淩氏集團!其實風行還是很在乎雪舞的,只不過男人沒那麼心細,雪舞也太自尊,什麼都不願意說。”
將高娟送回家,看着她抱着膀子在夜風中前行,分外孤獨。越陽也有些感慨,前後都四個小時了,居然沒人發現家裡少了個人。
第二天,頂着黑眼圈的高娟,就迫不及待將眉黛盒給還了回來。
“小寒,對不起你了。我就是跟你舅舅生氣,所以到處找彆扭,昨晚我想開了,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你,你就原諒舅媽吧!”
高娟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深深鞠了一躬。
凌若寒被突如其來的道歉給驚呆了,但看着一臉憔悴的舅媽給自己鞠躬,心裡很不是滋味兒,連忙過去,“舅媽,這是幹什麼。我是小輩,做得不好的地方,就當自己孩子教育,這樣可要嚇到我了。”
“沒,沒。”越陽在場,高娟眼神閃躲,叮囑道:“我沒臉見你媽,你替我跟雪舞道個歉吧。那,那我先回去了。”
不等挽留,高娟便急匆匆離開辦公室。
凌若寒愣了好半天,直到高娟背影消失,這才轉身回來,擺弄着那個首飾盒,納悶問道:“舅媽怎麼突然就想開了?你說,她是不是精神有些錯亂?我可沒有諷刺的意思。”
“嘿嘿,還回來就行。姥姥給媽留的玉鐲賣了,正好有這個東西,還可以當做念想。”越陽不以爲然道。
凌若寒抿着小嘴,覺得越陽也怪怪的,又問:“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疑,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呢?”
“讓我給你解釋下吧!”越陽擡腿一屁股側坐在辦公桌上,“這件事非常簡單,舅媽呢,拿回這件東西后,肯定被舅舅罵了個狗血淋頭,她覺得不值得。再說,她那人也迷信,故人用過的東西,強行被她搶走,晚上就有可能做夢,夢到姥姥了也難說。”
凌若寒哭笑不得,翻了一記嫵媚的白眼,嗔道:“舅舅識大體我是信的,什麼姥姥託夢,你的情商也就停留在小溪那種水平!”
“那是,誰能比得上我老婆的情商,讓我做一輩子傻子都願意。”越陽彎下腰,直視那兩汪如剪秋水。
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凌若寒有些恍惚,突然看到越陽衝自己眨了下眼睛,瞬間電流襲遍全身,羞得她耳朵都紅了。
鬱悶,居然讓一個司機給調-戲了!
凌若寒低頭淺笑不語,沒有排斥的意思,越陽心頭一動,自認可以將距離再縮短些,壯着膽子將嘴巴湊了過去。
“凌總!”
門被打開,車娜闖了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尤其是看到越陽奸計未成的惱羞臉,更是解恨,壞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