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地瞪了一眼好脾氣的跟在身後的人。
“夫人怎麼了?”陸離好心情地問道,過往的丫頭們停下行禮的時候都發現少爺今天似乎格外的容光煥發。反倒是一向性格比較開朗的少夫人,動作略微有些遲鈍,好像沒休息好。
揮揮手讓丫頭們離開,謝安瀾轉過身直面陸離,語重心長地道:“陸四少…不,陸大人,聖人有沒有教過你,縱慾傷身?”
陸離搖頭,道:“聖人只教過我,食色,性也。”
“…。”個臭不要臉的!謝安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總之,從今天開始,勞你開始修身養性吧。”
“爲何?”陸離一臉的不解,“難道夫人對爲夫不滿意?”
謝安瀾朝他露出個猙獰地笑容,“沒錯,怎麼樣?”
陸離很是誠懇地道:“爲夫定會繼續努力,力求早日讓夫人滿意的。”
謝安瀾冷笑一聲,“你自己慢慢努力吧。”
看着她走在前面的背影,陸離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聲喃喃道:“看來,是真的很不滿意吶。”
作爲一個丈夫,不能讓妻子覺得滿意實在是一件很傷自尊的事情啊。陸四少眼底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很容易影響夫妻感情的,所以還是要努力讓夫人覺得滿意才行!
大廳裡,陸暄和陸明帶着各自的夫人等着了。雖然之前就知道陸離在京城裡租了個院子,但是她們卻還是第一次來。喝着丫頭送上來的茶水,打量着大廳裡的陳設,陸暄兩兄弟心中都有些複雜。原本他們並不想來的,但是兄弟高中探花,他們陸家卻連個人問一聲都沒有實在是不合適。原本應該陸暉來的,但是陸暉怎麼肯來陸離面前低頭?陸夫人又怎麼捨得寄予厚望的長子在陸離面前難堪?最後只得讓陸明和陸暄來了。
原本陸明還有些同情陸離被強行分家,他們這樣沒有什麼積累的年輕人分出去單過日子可不好過。但是來到這裡坐下之後陸明倒是有些不確定了。這個院子比起陸家的老宅確實是不夠大,只是一個二進的院子罷了。但是修繕的並不差,景緻陳設都稱得上幽雅。大廳裡的擺設,還有府中雖然不多卻明顯訓練有素的下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位四弟在外面的日子過得逍遙着呢。
“三弟,四弟已經正式被授予了翰林院編修,是正式的朝廷命官了。待會兒見面了,你客氣一些。”陸明提醒道。陸暄臉色微沉,卻還是點了點頭。翰林院編修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大官兒,不過才正七品而已。但卻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比得上的。就算是陸家有錢有勢,可以花錢給他們捐個官兒,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本事將他們送進翰林院的。翰林院是清貴之地,但是同樣也是朝廷培養未來高官的第一個地方。東陵國早有不成文的規矩,朝中二品以上官員,無一不是出自翰林院。這也是那些權貴世家子弟,爲什麼還要辛辛苦苦蔘加科舉的原因。
二少夫人有些羨慕地嘆氣道:“說起來,還是四弟妹的命好啊。四弟高中探花,四弟妹這一下子就變成了官夫人了。”
聽着她的花,三少夫人眼底也不由閃過一絲羨慕卻又有些黯然。這個世道,女子的價值幾乎都體現在丈夫子女的身上。若是丈夫爭氣,自然可以如謝安瀾一般從一個窮秀才的女兒,一躍成爲官家夫人。如果丈夫無能,她們又能如何?
正說話間,門外響起謝安瀾和陸離說話的聲音。四人連忙起身,便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兩人都是穿着家居的常服,並不如廳裡的四位鄭重其事。謝安瀾穿着一身藍色的衣衫,髮絲隨意的挽起,只是簪着兩件輕巧的流蘇銀步搖,看上去今天是沒打算出門。陸離穿着月白色衣衫,全身上下竟然沒有半點裝飾,就連文人慣用的荷包,玉佩摺扇都沒有,卻依然是俊雅不凡風度翩然。
昨兒跨馬遊街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即便是有百里胤這個名頭更盛的狀元擋在前面,今科探花俊雅絕倫的相貌氣度卻也都引入了上雍城中許多代價閨秀的心中。不過很快就不知道從哪兒傳來的消息,新科的狀元探花都已經成婚了,不僅成婚了連孩子都有了。一時間不知道破碎了多少芳心。
至於榜眼,閨秀們表示:今年科舉…有榜眼嗎?
讓陸明等人驚訝的自然不只是兩人的裝扮,而是兩人進來的時候順序。謝安瀾竟然是走在陸離前面的,而陸離似乎也絲毫都沒有不悅的意思。負手悠然地跟在謝安瀾的身後,她回頭說話還會好脾氣的回上兩句。
印象中…四弟的脾氣是挺好?不過,當真有好到這種程度?這對妻子也太過縱容了些吧?
“四弟,四弟妹。”陸明顧不得多想,先一步開口道。
陸離微微點頭,“二哥,二嫂,三哥,三嫂,請坐。”
牽着謝安瀾的手走到主位上坐下,謝安瀾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四個人,心中盤算着他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陸離端着茶杯坐在主位上,也不着急,只是淡淡道:“父親近日身體可好?”
陸明點頭道:“父親一向安好。”
“大哥可好?”陸離問道。
陸明乾笑一聲,道:“也…也好。”好什麼啊,陸暉聽說陸離中了探花,當場就吐了一口血出來。陸夫人現在只怕是已經恨不得立刻就就讓陸離去死了。
陸離似乎沒看出來陸明的言不由衷,點頭道:“那就好。”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起來了。
陸暄輕咳了一聲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三少夫人,三少夫人無奈,只得開口道:“三弟,你高中探花也是一樁大喜事兒,是不是應該親自會去跟父親母親報個喜?”雖然說已經分家了,平時大家各自怎麼過日子誰也管不着。但是這種事情如果連知會父母一身都沒有,卻未免太過無禮。不過三少夫人覺得公公太着急了,既然四弟能夠考上探花還能夠在京城的讀書人中間混的如魚得水。就證明他腦子不傻,不可能連這些事情都想不到。不過這會兒看到謝安瀾和陸離悠閒的模樣,三少夫人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陸離擡眼看向三少夫人,“親自去?三少確定麼?”
確定什麼?三少夫人有些不解。目光瞥到坐在身邊的丈夫,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對啊,是公公叫他們來得,婆婆可沒有說。如果陸離和謝安瀾回去,讓陸暉再吐一次血,婆婆一時半刻奈何不了陸離和謝安瀾,但是卻會遷怒她們啊。
但是,公公的吩咐也不能不辦啊。三少夫人頓時感到左右爲難,心中暗暗叫苦。
陸明卻沒有三少夫人這麼多顧慮,立刻笑道:“四弟這話怎麼說的,當然確定啊。四弟如今成了探花,也是咱們家的榮耀。爹昨兒就吩咐廚房裡準備着,今天要在家裡設宴爲四弟慶賀呢。”
陸離垂眸思索了片刻,道:“如此也好,不過我與幾位朋友約好了今天去拜訪座師,只怕要晚些才能回去。”
只要陸離肯回去,誰管早晚啊。陸明連連點頭,“自然是看四弟的時間方便。”
二少夫人也是個機靈地,立刻對謝安瀾笑道:“既然四弟沒空,不如弟妹先跟咱們回去,也好準備準備?”
謝安瀾還沒開口,陸離就已經替她搭話了,“夫人早起身體有些不適,還是晚些與我一道吧。多謝二嫂了。”
“…那也好。”二少夫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
送走了陸明一行人,陸離要出門拜見座師,謝安瀾也沒有閒着。陸離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上門了。
看着光明正大地坐在大廳裡喝茶的蘇夢寒,謝安瀾忍不住皺了下眉。
“蘇會首。”
往日蘇夢寒來探望西西總是會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的,這還是蘇夢寒第一次大白天出現在陸宅。謝安瀾相信蘇夢寒是個知道分寸的人,但是這樣毫無預兆的來突然襲擊,謝安瀾還是喜歡不起來。
蘇夢寒淡然一笑道:“陸夫人,打擾了。”
謝安瀾挑眉,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還有心情朝着站在蘇夢寒身後的青年揮揮手,“小哥,好久不見?”
蘇遠小哥眼觀鼻子鼻觀心,蘇夢寒有些無奈地摸摸鼻子,顯然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裡是惹人嫌了。
“陸夫人不必擔心,在下出現在這裡自然是有正當理由的。”蘇夢寒道。
謝安瀾點頭,“你要找的人不在,現在我不會讓你見西西。”
蘇夢寒笑道:“夫妻一體,跟陸夫人說也是一樣的。”見謝安瀾想要拒絕,蘇夢寒不緊不慢地道:“在下自認還有些眼力,陸夫人跟那些閨中女子是不一樣的。”
謝安瀾嘆氣,“蘇會首的恭維我笑納了,您說,我聽。”
蘇夢寒道:“在下來此…是爲了替人做說客的。”
謝安瀾微微眯眼,“誰?”
“高陽郡王。”蘇夢寒笑道。
謝安瀾沉默了片刻,豁然擡頭看向對面的蘇夢寒眼神卻鋒利的十倍不止。原本清澈的眼眸彷彿雪亮的刀鋒直射蘇夢寒臉上,讓站在他身後的蘇遠都忍不住想要上前以免謝安瀾突然動手。蘇夢寒卻擡手擋住了蘇遠,示意他稍安勿躁。
“蘇會首,出賣合作伙伴就是流雲會的行事風格?”謝安瀾冷聲問道。
陸離就算是新科探花,也只是個七品編修而已。翰林院是沒有實權的地方,按照規矩陸離最少也還要在翰林院待上一年。就算破格提拔,也不會超過六品。有什麼資格讓高陽郡王派人來拉攏?高陽郡王未免也太過心急了。除非,有人告訴了高陽郡王一些外人不該知道的東西。
蘇夢寒有些無奈,“陸夫人,此事對陸公子並無壞處。”
謝安瀾不爲所動,淡淡道:“洗耳恭聽。”
蘇夢寒笑道:“前段日子陸公子在京城的風頭可不算小,如今一朝高中更是…正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居成名天下知。更何況,陸公子既然心懷大志,陸夫人覺得若是按照正常的情況,三十歲之前,陸公子能升上三品官麼?在上雍這樣的地方,老實說三品官也只是說得上話而已。”
謝安瀾俏眼微微眯起,透出幾分凌厲的寒意,“這是陸離的意思,還是蘇會首自己的意思?”
蘇夢寒淡笑不語。
謝安瀾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擊着身側的扶手,一邊淡淡道:“蘇會首說的事情,我會轉告的。具體的事宜,蘇會首還是找你該找的人談吧。”
蘇夢寒側首打量着謝安瀾,道:“在下以爲…陸夫人應該也不是一個安於內宅的平凡女子。”
謝安瀾笑道:“那也並不意味着,我就對玩弄權術有什麼興趣。蘇會首想必是對我有什麼誤會?”蘇夢寒道:“但是陸夫人卻嫁了一個玩弄權術的高手啊。身在局中,陸夫人豈能獨善其身?”
謝安瀾搖頭道:“蘇會首想錯了,我並不厭惡權術,也並不清高自詡,我只是覺得…人最好擅長什麼做什麼,揚長避短嘛。比如,你如果得罪了陸離,他會費心思想法子坑你。但是你如果得罪了我……”
“如何?”蘇夢寒有些好奇地道。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我會揍你。”
說到這兒,蘇夢寒知道今天確實是不能跟謝安瀾談什麼正事了。謝安瀾確實是很聰明,不僅聰明而且冷靜清醒,她的心裡並不像是她外表表現的那麼張揚。即便是她在說我會揍你或者是斥責蘇夢寒出賣盟友的時候,蘇夢寒也注意到她的手指不經意間敲擊的節奏絲毫不變,很明顯她心裡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激動和氣氛。
如果謝安瀾知道蘇夢寒的想法的話,說不定會告訴他。特工在面對不完全信任的人的時候,外在的表現和內心的活動是沒有半點關心的。因爲他們的肢體動作都是經過強制訓練的,尋常人無法避免的大部分本能反應在他們這裡其實並不太多。就算她心裡其實實在籌劃全盤縝密的如何殺人毀屍滅跡等等,表面上她也依然可以一臉真誠笑容可掬地跟人聊今天的天氣真好之類的。而且這兩樣絕對是同時進行的。
望着謝安瀾好一會兒,蘇夢寒才嘆了口氣攤手道:“抱歉,是在下冒昧了。說來,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謝安瀾點點頭,示意他有話直說。
蘇夢寒微笑道:“在下一時技癢,想與夫人切磋一二,不置可否?”
謝安瀾詫異地打量着蘇夢寒,這麼上道?剛剛說了想揍他就送上來給她揍?
“公子。”蘇遠忍不住出聲,目光有些警惕地看了謝安瀾一眼。這個女人不簡單。
蘇夢寒含笑搖搖頭,輕咳了兩聲道:“點到爲止。”
謝安瀾看看他,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不跟病人動手。”
蘇夢寒道:“想來…陸夫人是對高將軍更有興趣一些?”
謝安瀾託着下巴道:“蘇會首想說,高少將軍打不過你?”
蘇夢寒搖搖頭道:“八年前我們半斤八兩,現在…只怕是我打不過他了。不過,應當也不會差太多。陸夫人若是想要挑戰高將軍,不妨先同在下練練手?畢竟,我們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謝安瀾一臉黑線,“蘇會首,我不是武癡。”
蘇夢寒有些遺憾地看着謝安瀾,上次來陸家的兩個人無聲無息的就被謝安瀾給放到了,蘇夢寒對這個女子的身手確實是有些好奇。他更好奇的是,謝安瀾的身份,有那樣的身手氣魄膽識,謝安瀾怎麼可能是一個普通的秀才的女兒?
謝安瀾含笑道:“其實,要打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蘇會首肯回答我一個問題。”
蘇夢寒道:“夫人請說,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安瀾道:“在蘇會首心中,你最恨的人是誰?”
蘇夢寒沉默不語,謝安瀾以爲他不會回答,正想要收回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聽到蘇夢寒突然吐出三個字,“東方靖。”
出乎意料地答案,只怕是陸離都沒有想到。雖然前世蘇夢寒也跟東方靖勢不兩立,但是陸離卻一直沒想明白蘇夢寒是爲了什麼。無論是西西還是商家的滅家之仇,跟東方靖的關係應該都不大才對,就算其中有什麼他的手筆也不該是蘇夢寒最恨的人。除非…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謝安瀾也是愣了愣,卻並沒有開口質疑。而是起身對着蘇夢寒道:“蘇會首,請。”
後院的院子很大,而且人很少。陸家有西西在,陸離和謝安瀾也不喜歡太多人的環境,是以後院裡很少有下人能進來。等到謝安瀾讓人退下,就更是空蕩蕩的只有蘇夢寒主僕和擔心少夫人的芸蘿了。
蘇夢寒接過一把蘇遠遞過來的劍走到院中的空地前,轉身看向謝安瀾。
謝安瀾想了想,既然蘇夢寒是高手她還是用自己最慣用的短刺比較合適。右手一展,放在袖底的匕首落到了她手心裡。
蘇夢寒有些驚訝地挑眉道:“倒是少見有女子用這種兵器的。”短兵相接,一般都是女子比較吃虧。所以就算有女子學武,大多也是用劍或者別的什麼兵器。就算是薛玉棠的海棠針,也比謝安瀾的匕首要長一些。
謝安瀾笑道:“合適就好,蘇會首,請。”
“請。”
話音剛落,兩個人影就已經動了起來。站在旁邊的蘇遠和芸蘿看着一藍一白兩個人影飛快地靠近對方,以一種令人眼花繚亂地速度快速交手。蘇夢寒出手十分凌厲與他文弱的外表完全不同。但是他也發現謝安瀾出手竟然半點也不比他慢,而且論狠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似乎非常瞭解人的身體結構,每次的攻擊都恰到好處,絕對沒有多餘花俏的動作。不過她的弱點也很明顯,內息不足。蘇夢寒很是驚訝,只是修行外功,一個女子竟然就能夠練到這樣的程度。蘇夢寒可以肯定,謝安瀾身上基本上沒有學過什麼內家功夫。看出這一點,蘇夢寒就不在跟她硬碰硬了,而是開始利用深厚的內力繞着謝安瀾打轉,只是爲了消耗她的體力。
謝安瀾脣邊勾起一抹冷笑,自從見過這個世上的所謂高手之後,她就防着這些混蛋長着內力欺負人了。內力高強了不起啊?!
嗖地一聲,一條長鞭出現在謝安瀾手中。謝安瀾左手一抖,長鞭立刻卷向了蘇夢寒。蘇夢寒腳下一點飛身後退,謝安瀾朝他一笑,原本握刀的右手突然擡起,嗖嗖嗖三聲,三道袖箭夾着凌厲的風聲射向蘇夢寒。同時長鞭封住了蘇夢寒左側的退路。蘇夢寒右邊卻靠着院牆了。無奈,蘇夢寒只得橫劍劈向三支袖箭,卻見謝安瀾已經再一次按下了袖箭的機關。
蘇夢寒面色微變,縱身一躍踩着第一波袖箭躍上了牆頭,第二波袖箭正好從他足下飛了過去。兩次六枝袖箭齊刷刷地釘在了牆上。
蘇夢寒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牆壁上的短箭,忍不住一陣猛咳,無奈地道:“陸夫人,你這樣可是有些不厚道。”
謝安瀾收起鞭子揚眉笑道:“蘇會首欺負我不會內功,不會輕功就算是厚道了麼?”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蘇夢寒也許不怕菜刀,她就不相信他也不怕袖箭的。特別是經過陸四少和青狐大神獨家改造過的袖箭,威力是一加一等於n,剛剛實戰使用過來,謝安瀾表示效果還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