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一聽便知道是蕭瑾搞的鬼了。
真是一分錢難死英雄漢,自從到了這書中的世界,衛箬衣又是那樣的身份,還從沒在錢上糾結和爲難過,這是第一次。
她身上沒戴什麼首飾,腰間的玉佩什麼的也都丟在了山林之中,不知道哪裡去了,髮釵,步搖,簪子等物品都悉數的隨着馬車散落在山裡。倒是兩個丫鬟身上還有幾件首飾,臨時拿出來去找了一個地方典當了,湊了湊,算是還清了自己的帳務。
蕭瑾以爲這樣就能逼死她了?
做夢!
衛箬衣插腰,蕭瑾這廝這麼混球,真是想想和他住在一個屋檐下都覺得糟心!
衛箬衣讓兩個丫鬟拿着典當了首飾剩下的一點銀子去鎮子上租了一輛馬車,即便她衛府的侍衛都死絕了,她也絕對不在蕭瑾的鼻息之下生活。她衛箬衣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況且,他還真以爲她就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離了旁人便活不下去了?
真是不好意思,讓他失望了。
翌日清晨,衛箬衣挺起自己的胸在衆多錦衣衛詫異的目光之中,昂首踏上了入京的馬車。
想看她的笑話?沒門!
“頭兒。”陳一凡馬上去和蕭瑾彙報,“崇安縣主自己租了輛馬車回京了!”
蕭瑾略一斂眉,嘴角旋出了一絲似有若無的輕笑,“那你還愣着?人家一個姑娘家都一清早趕路了,身爲錦衣衛,居然連個姑娘家都比不上,你還好意思站在這裡?”
“噯!”陳一凡馬上跑出去,下令錦衣衛也馬上出發。
一連幾天錦衣衛都跟在崇安縣主租下的馬車之後。
陳一凡瞥了自己家千戶一眼,心底默默的嘆息,既然還是擔心崇安縣主的安全,爲啥卻要那樣對崇安縣主?非要逼着崇安縣主上路後,自己帶人在後面默默的跟隨?大家一起走不就是了?搞的這麼複雜!
千戶大人的心思真難猜。
等到了京城,馬車安安穩穩的停在了紫衣侯府的門前,衛箬衣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雖然瞭解過這一路回來除了那片山路之外都是官道,但是畢竟是人生地不熟的,她一個初來乍到的,身邊又只剩下了兩個丫鬟相伴,這一路回來不免還是有點擔心的。
衛府中人得知縣主回來了,紛紛出來相迎。
穿越來這裡這麼久,衛箬衣總算是見到了自己的“家人”了。
她在外腦袋受傷,不記得大部分事情的消息早就傳了回來,衛大將軍出征在外尚未回府,可是嚇壞了家裡的各位了。
“原想着是要去接縣主回來,可是縣主又不讓。現在縣主回來了,可是叫人心頭一塊大石落地了。”這出來迎接的一大羣人裡,打頭走來的一名婦人穿着一件湖藍色的對襟長裙,頭髮梳攏的一絲不苟,彆着翡翠蘭花簪子,玉色上乘,蒼翠欲滴,她整個人亦是眉清目秀,一看便是一種大氣端莊的樣子。她話才說完,看到衛箬衣那寒酸的模樣就是一驚,“縣主怎麼會這樣?咱們衛府的侍衛們呢?”
這一路上,衛箬衣沒少和自己的丫鬟惡補家裡的事情,所以一看到打頭的這位,便知道她就是如今在侯府主持中饋的蘭姨娘了。
說起來,自己的父親衛毅那就是一個武夫,不過家中的姨娘卻是按照“梅蘭竹菊”這個順序排的,也算是附庸風雅了一把。
蘭姨娘雖然是排行第二,不過她出身侯府,即便只是一個庶出,但是這門第也比其他幾個姨娘要高出一頭來。
所以衛大將軍不在,祖母又不管事了,這家中的庶務便由蘭姨娘來接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