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箬衣一陣無語。
總覺得現在蕭瑾有什麼地方不對,許是和她太熟了吧,居然這種話都說的出來。
只是他這麼問,衛箬衣一時之間還真是想不出自己該怎麼回答他。
見衛箬衣無語的瞪着自己,蕭瑾捏着衛箬衣的手腕,都能感覺到她的脈動在加快,她大概是無所適從吧。不能將她逼的太狠了,原本見她的機會就少,思及於此,蕭瑾展顏一笑,“算了,不與你計較了,看你緊張的模樣。”隨後他鬆開了鉗制住衛箬衣的手。
衛箬衣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真真的是嚇死她了。
再給她三個膽子她也不敢和在原著裡面活颳了她的蕭瑾蕭大爺胡說八道啊。
旁人開個玩笑,若是開不起,頂多就是生氣了,人家蕭大爺可是要命的。
瞥見了衛箬衣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蕭瑾的心底亦是有點晦澀。
兩個人比肩而立,皆是有了片刻的尷尬。
“對了,你來等着看福潤有沒有中嗎?”衛箬衣沒話找話的問道,率先開口,算是緩解了兩個人之間凝滯着的氣氛。
“恩。”蕭瑾淡淡的應了一聲。
“難道你們身爲皇族都沒有半點小道消息?還要到這裡來等?卷子不是都要由陛下親閱,三甲不是陛下欽點的嗎?”衛箬衣壓低了聲音好奇的問道。
“的確是陛下親閱和欽點的。”蕭瑾微微的一笑,也壓低了聲音說道,“不過凡事被選出來的卷子,名字都是蓋住的,陛下硃筆批出前三甲之後,會同道學府學政,揭開蓋封,這才知道前三是誰,我未曾回宮,即便是陛下知道前三是誰,誰榜上有名,但是我卻是不知道,所以要來看看。”
衛箬衣這才點了點頭。
因爲大哥要參加春闈,所以她也稍稍的瞭解了一點點,這大梁朝沿用了古代的考學制度,但是卻將春闈會試之後的殿試給取消了,可以說這個大梁用的是簡化版的學政制度。
兩個人話才說完不久,道學府的大門便打開了。
大門裡面走出了一隊道學府的衙役,隨後是身披鎧甲的禁軍。
名單揭曉之後便是由禁軍負責在發榜之前的守衛,一是爲了防止有人私自更改皇榜名單,二是爲了彰顯皇榜的權威。
禁軍簇擁之中,學政大人手捧一隻托盤,托盤上放着一卷明黃色的絲絹。
等學政大人到了皇榜之前,有副學政大人過來陪着學政大人一道將黃色的絲絹小心取下,隨後展開,張貼在榜牆上。
大家頓時就圍攏了過去。
絲絹很長,今春參加春闈的學子一共一千三百多名,榜單選前三百名公佈。
人圍的太多,蕭瑾和衛箬衣頓時就被阻在了外面。
“怎麼辦,怎麼辦,我看不到啊。”衛箬衣雖然在姑娘裡面算是身材高挑的了,但是前面圍了那麼多大男人,她也是材料不夠,急得的她直拽蕭瑾的衣袖。
“你大哥中了。”蕭瑾的身材修長,在人羣之中有種鶴立雞羣的感覺,雖然是被阻在了外面,但是墊腳也能看到榜首的位置。
“真的嗎?你找的好快!我什麼都還沒看到。”衛箬衣頓時瞪大了眼睛,“第幾名?”她着急的問道。這皇榜怎麼也不貼的高一點!真是急死人了!
“位居榜首,我自然找的快。”蕭瑾見衛箬衣扯着自己的衣袖不住的蹦,和一隻活跳蝦一樣,忍俊不住的笑道,“你大哥前三甲的榜首,狀元郎!”
“真的嗎?”衛箬衣啊的尖叫了一聲,頓時驚的附近的人紛紛側眸來看瞪她。這是又瘋了一個?每年皇榜前都有人瘋癲,所以大家也見怪不怪了。
衛箬衣見有人看她,她趕緊捂住了嘴,眼珠子溜溜的轉,“真的嗎真的嗎?”衛箬衣小聲的問道。
“這種事情我會開玩笑?那要不要我將你扛起來你自己看?”蕭瑾笑道,“恭喜你大哥了。果然是狀元之才。”
“哈哈。”衛箬衣這才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大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最厲害的!”
“看把你得瑟的!”蕭瑾用極度寵溺的眼神看着站在他身側笑的眉飛色舞的衛箬衣,低聲說道。“是你大哥中了狀元,又不是你。”
可惜衛箬衣的全副心思都在大哥高中狀元的念頭上了,卻是半點都沒注意到蕭瑾的眼神。
“這叫什麼話,我是什麼水準你不知道嗎?打死我也中不了這個啊。我大哥中了,我就當是我中了!”衛箬衣笑的眼眉都快要成一條縫。“對了趕緊看看福潤中了沒?”她馬上搖晃了一下蕭瑾的手臂。
“也中了。”蕭瑾點了點頭。
“第幾?”衛箬衣問道。
“探花。”蕭瑾笑道。
“我的天!”衛箬衣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真的嗎?”
“你……”蕭瑾無語的搖頭扶額,無奈嘆息道“是不是我每說一句,你都要問一下真的嗎?千真萬確。”蕭芷瑩是化名爲蕭止的,蕭止的名字赫然就在榜頭第三的位置,京城人士,半點都沒有出錯。
“我要暈倒了!”衛箬衣誇張的笑道,“高興暈了!她能中探花簡直比我大哥中狀元更叫我高興!”衛箬衣抓住了蕭瑾的衣袖,激動的都有點張口結舌,“她太不容易了!”
“的確不易。”蕭瑾也是由衷的替福潤開心。真沒想到自己那個看起來懦弱不堪的妹妹居然能有這種本事。
她不光考中了,還是前三甲的探花,如此一來,父皇便不得不兌現自己的承諾,放福潤出宮與衛箬衣一道自由發展了。
有了這個探花的身份,福潤便不用被拘禁在禁宮之中,等候着一陳不變指婚的命運,這個探花的頭銜宛若爲她插上了一雙可以自由飛翔的翅膀。
從此山高水長,在她的面前會展開一幅新的天地了。
福潤此時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高中的事情了。
“怎麼辦?”衛箬衣扯着蕭瑾的衣袖,忽然可憐巴巴的擡頭看着他。
“怎麼了?”蕭瑾心底一動,柔聲問道。
“我忽然很想哭啊。”衛箬衣才說完,嘴就一撇,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