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毒了!”衛箬衣十分肯定的說道。綠蕊綠萼還有衛庚衛辛一聽臉色都白了。
她緩緩的扯開了纏繞在她手臂上的小蛇,在手腕被蛇身纏繞遮蓋住的地方赫然有一個被蛇咬傷的傷口。傷口呈青黑色,卻是半點血都沒滲出來。
只是剛剛她給老夫人看得時候,是將蛇身朝下擼了一下,所以將傷口遮蓋住了。
“我按照你們教的辦法已經給自己點穴了,也將蛇毒逼住了。”衛箬衣有點脫力的說道,“可是這毒配合那花露的香氣,好像十分的厲害。我剛剛在裡面也將毒血擠出去了,不過好像還是有不少進了身體裡面,我現在渾身發冷,完全沒什麼力氣。”衛箬衣頓了頓,“我搜了那侍女的身上,找到了一瓶藥丸,你們看看是不是解蛇毒的。”說到這裡衛箬衣纔將自己一直藏着的瓷瓶子拿了出來。“我不確定,不敢亂吃。”
衛庚和衛辛對看了一眼,趕緊將瓷瓶子接過來,
衛庚和衛辛都是學過用毒解毒的,衛庚聞了聞瓶子裡面的味道,隨後又湊近了衛箬衣聞了一下她身上的花香氣,“郡主,這藥怕不是解蛇毒的藥,而是提神的藥品。”
衛辛將藥丸倒了一枚出來,“郡主可以吃一顆,可以解了那花香的凝神作用。”
“哦。”衛箬衣點了點頭,就着衛辛的手直接將那一顆藥丸吃了。
“郡主,這蛇毒怕是要再放一下。”衛庚檢查了她的手腕之後,摸了一顆隨身攜帶的解毒丸出來,“這藥是咱們鎮國公府暗衛身上都會有的藥,可以解大部分的毒素,郡主先吃一顆。”
衛箬衣吃了藥之後,就軟軟的靠在牀邊上。
衛庚拿出匕首在火上烤了一下,隨後咬牙將衛箬衣手腕上的傷口割開,割了一個十字花,綠蕊和綠萼都不忍心的別開了臉去,完全不敢看。這刀可是切切實實的割在自己家郡主的身上,兩個人都是心驚肉跳的。
衛辛很快的點了衛箬衣身上幾處穴道,讓血脈流動起來,隨後將內力輸入她的身上,替她推血過宮,衛庚則將傷口的血又擠出了不少,開始還真的有黑色的血被擠出來,漸漸的等血變成了紅色,衛庚和衛辛這才舒了一口氣。
他們讓綠蕊去找來紗布,又拿出金創藥,給衛箬衣將傷口處理好。衛辛用內力在衛箬衣的體內探查了一圈,這才放心的放開了衛箬衣的手。
“郡主。”衛辛說道,“傷口的毒是已經拔除乾淨了,可是郡主之前已經中了一部分的毒,所以還存有一些餘毒在身上,有幾天的時間郡主會十分的虛弱。咱們這解毒丸是可以清理毒素的,過了這幾天等症狀消失了就會好了。”
“那就好。”衛箬衣自己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以後你們那什麼解毒丸也給我幾個,免得我再倒黴被蛇咬。”
“是。”衛庚點了點頭。
“是什麼是!”綠蕊和綠萼都紅了眼睛,“你們兩個豬一樣的,難道還巴不得郡主受傷啊。”綠蕊忍不住罵道。“有一次都嚇死個人了。”
衛庚和衛辛……“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兩個人急忙解釋道。
衛箬衣虛弱的一笑,“我自是知道你們不是那個意思。好了你們先下去守着吧,若是蕭瑾來了,告訴他,我現在不想見他。也別太難爲他了,他若是肯走是最好的,若是不肯走,就隨他去,反正別放他進來就是了。還有我中毒的事情不要和老夫人說。免得她擔心。若是旁人問起,就說我感染了風寒了,所以身子有點不適。”
剛剛在溫泉裡面,她怕蕭子雅衝進來給她解毒,自是忍着不能說,等見到老夫人之後,見奶奶是那麼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樣,更是不敢提這事情了。就怕奶奶一個氣急攻心再暈了過去,老人家經不起驚嚇。所以就一瞞再瞞的到了現在。
橫豎她中毒這事情,今後她肯定要是給自己討回公道的。不能讓自己白白的被蛇咬了一回!
“是。”衛庚和衛辛點頭,退了出去。
別說郡主還真的是料事如神,他們一出去,就發現了暗中朝這邊前來的蕭瑾。
想來他耽誤了一會的時間是在找機會從拱北王妃那邊脫身吧。可惜他來的不巧。衛庚和衛辛對看了一眼,齊齊的阻攔了過去。
“替我更衣。”衛箬衣對綠蕊和綠萼說道,“一會咱們就要回京了。”
綠萼這才找到空閒機會,撲通一聲跪在了衛箬衣的牀前,“郡主責罰奴婢吧。”她哭着說道。
從她發現郡主出事了,就一直惴惴不安,深深的自責糾纏的她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衛箬衣這纔看了一眼自己的侍女。
剛剛她全部精力都在對付蛇毒和與拱北王府的人打嘴炮上去了,也沒時間去力氣去問綠萼。
綠蕊一邊給她擦拭着頭髮,衛箬衣這才問清楚剛剛外面發生的事情。
她讓綠萼起來說,綠萼愣是不肯,非要跪着將整件事情的始末都說完。
“你的手骨裂了?”衛箬衣一驚!
“是。”綠萼將自己纏繞着紗布的手擡起,“若是郡主不信,可以再找個大夫來看看。”她是真的很怕郡主懷疑她與拱北王府的人勾結。她真的沒有啊!
“你接食盒的時候感覺到一陣劇痛?”衛箬衣再度問道。
“恩。”綠萼點了點頭。“奴婢平日裡也不是那麼嬌貴的人,拎過比食盒更重的東西,可是手骨卻是好好的,剛剛卻是裂了。奴婢也是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那你可看到有什麼東西打中了你?”衛箬衣問道。
“奴婢沒在意啊。”綠萼仔細的迴響了一下,“奴婢的手腕斷開之後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痛的地方青黑了。就好象被撞過了一樣,可是奴婢真的沒在意是被什麼撞的。皮也沒破。”
“哦。”衛箬衣點了點頭。“行了,你起來吧,我自是信我自己的婢女不會做那種吃裡扒外的事情。”
“郡主,您真的信奴婢嗎?”綠萼可憐巴巴的看着衛箬衣。
“我若是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能信的話,我還混什麼混!”衛箬衣展顏一笑,“起來,別跪着了。”
“多謝郡主信任!”綠萼頓時激動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千言萬語也就化成了這一句她最想說的,說了出來。
“對了,郡主,您是怎麼發現那侍女不對勁的?”綠萼起身之後就好奇的問道。
她這麼一問,便是綠蕊也好奇的看向了衛箬衣。
衛箬衣緩緩的一笑,“你們郡主是什麼人?要是被一個侍女給拿住了,還怎麼混啊!”隨後她就乾笑了兩聲,“好了,別問了,反正你們只要記住你們郡主我是英明神武的就對了。”
衛箬衣將綠萼和綠蕊一頓神忽悠,忽悠的兩個人一愣一愣的,想想之前自己家郡主的“壯舉”,兩個人不光沒有半點懷疑,反而深信不已。衛箬衣暗自鬆了一口氣,她纔不會將自己爲何沒睡着的真相告訴這兩個傢伙呢。
其實衛箬衣進入溫泉的時候就已經很困了,綠萼光是站在外面都會忍不住犯困,更何況她是整個人泡在水裡的。她靠在石頭上閉目養神,心底想的都是蕭瑾。不過她想的卻是有點不太正經。腦補的全是蕭瑾光着身子泡在溫泉裡面的銷魂模樣,忍不住就是口水橫流。滿腦子都是想着以後怎麼也將蕭瑾拐到水裡去,然後再光明正大的尋個理由欣賞美男入浴。這種齷齪心思自然是不能爲外人道也。想的開心了,衛箬衣就覺得自己不能睡,一睡就斷片了!美男就飛了,她想起衛庚教給她的一種對抗瞌睡的辦法,於是就默默的實驗了一把。
她這邊一動不動的,那侍女以爲衛箬衣真的睡着了,卻不知道她和綠萼說的話都被一邊想着蕭瑾,一邊泛着困的衛箬衣聽到了耳朵裡面。
綠萼出去之後,衛箬衣就聽到了外面的對話,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不過越聽就越是覺得奇怪,這裡面的侍女叫綠萼出去,外面的蕭子雅又叫綠萼離開,這是在玩接力嗎?一個個的將人給支走?
所以即便是用了衛庚教的方法也有點昏昏沉沉的衛箬衣就長了點心眼了。她最初也沒朝什麼別的方面去想,只是單純的想看看綠萼被支走之後會發生點什麼。
等那侍女靠近了,她才隱隱的感覺到有點不對。
可惜啊,她還是受了那些花香氣息的影響,動作和反應都慢了半拍,雖然是一掌將侍女給劈暈了,但是那綠色的蛇卻是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好在也被她快速的給捏死了!那侍女原本是想要引着綠蛇在她的胸口上咬上一口的。
所以這也給了衛箬衣機會一擊擊中。
她就試着尖叫了一聲,隨後就聽到蕭子雅丟了一句誰都不準動的話,而她也聽到了輪椅的木頭壓過青石板的聲音,這纔對蕭子雅起了疑心。若是她真的昏昏沉沉的胸口被咬上一口,渾身又沒什麼力氣,蕭子雅進來不光是要將她看光了,更是可以以爲她解毒爲名……媽蛋,現在衛箬衣想想都覺得後怕,好在她急中生智,拼着最後一點點力氣將那被她打暈了的侍女給扔了出去,鎮住了蕭子雅和外面的人。不然後果……